“你说洗衣服吗?”妇人停下手里的动作:“那可怎么行呦,闺女手矜贵的很哪。”
温暮直接蹲下去,小声凑在她耳边说:“他的手才是矜贵。”然后摊开手给她看了看:“只要你别觉得我帮了倒忙就行。”
“哈哈哈……”妇人聚在一起被逗笑了,回头看了眼站在光线下的盛桉,又打趣道:“有个这样的男朋友是不是要好生护着啊?”
温暮弯唇:“当然要好生护着,被我养矜贵了就不会去找其他女人了。”
“有你这样水灵的女朋友,他也不会跑的。”
妇人说着把手里的衣物分给她一个,“闺女会不会啊?看我们能不能学会?”
温暮起初有些生疏,只揉搓了两下就渐入佳境:“我小时候,爷爷让我们自己洗衣服,每周都要有这种洗衣服的课。”
“洗衣服还要上课?”
“对。”她回顾起以前,眼底呈现出暖色。
她的爷爷是一个很古板又有独特想法的人,不仅让她们学习琴棋书画,还要学习洗手做羹,洗衣打扫。
她小时候叛逆心里,觉得家里明明有佣人,她们为什么还要花钱学这些东西,连带着琴棋书画也不愿意好好学,后来理解了他的教育方式,竟觉得挺有意思,也很有意义。
而与她几乎年龄相仿的一个本家的妹妹,却是与她截然相反。
乖巧,懂事,好学。
大家闺秀乖乖女就是用来形容温溪的。
想起来那个年纪相仿的妹妹,她又弯眸,真是好久不见了。
“那你爷爷很有想法啊,第一次听说有家里人要学习这个的,我们啊,都是生活所需要。”
“当初不理解,做了很多叛逆的事,现在想再体验,也找不到那个味道了。”
日光虽然明亮,却并不觉得刺人,而是暖洋洋的洒在身上,温暖舒适。
盛桉不知道去了哪,温暮说话入了迷,直到中间回头时才发现他不见了。
“阿姨,您看到我男朋友了吗?”
“他刚刚还在这看你,怎么不见了。”
“别担心,可能是有什么事。”
温暮笑着摇摇头,接着站起身:“没关系,我去随便转转。”
“好好好。”
几个妇人又笑:“这是怕男朋友丢了吧。”
温暮听到了笑而不语,也没有解释,顺着路向热闹的地方走。
青石板小路,中间夹杂着鹅卵石,青砖黛瓦,每家每户都挂着红色灯笼。
温暮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接着就给盛桉打电话。
“温暮。”
一道女声从身后响起,她放下还没有拨通的手机,转了身。
这是一个棕色长发的女孩子,精致的妆容,穿着褐色毛衣,黑色短裙,知性女人的装扮,既性感又成熟。
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长相不错,很清秀,骨相是好看的,唯一的只是眼里古井无波,像失了色的玻璃石,被打磨的失去了光彩。
女人她没认出来,这个男的温暮倒是认出来了。
这不是她高中时的年级第一吗?好像还是个校草?
唯一的印象就是毕业的时候…他好像和自己表白了…
在她看两人的时候,两人同样在打量她。
一个眼里露出惊艳一个…
温暮不想去深究他们两人眼里是什么样的情绪,其实也就短短两秒而已,温暮也不说话,一个不认识一个不好认识,她选择闭口不言。
女人先开了口:“我是陈嘉琦,你还记得我吗?”
陈嘉琦?
好熟悉的名字。
哦!!那个喊她去同学聚会的人。
当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完全看不出来是她。
“记得。”说完觉得干巴巴的,毕竟前段时间还和人家联系过:“你们也来这里玩吗?”
陈嘉琦挽着男人的手过去,笑着道:“是啊,我和轶君出来体验生活,没想到这么巧会遇到你。”
她想起来了,这个校草好像是叫陈轶君。
“上次同学聚会你没来,我们都觉得挺可惜的。”
“不好意思,工作太忙了。”
“你是自己来玩的吗?”
温暮看她越走越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不是,和男朋友一起。”
“你都有男朋友了?”她显得很惊讶,然后向周围看了看:“怎么没见他?”
“嗯…他有点事。”
陈嘉琦扯了扯陈轶君:“轶君,怎么不说话?和温暮打个招呼。”
他无精打采的眼神终于泛起波澜,抬眼看着温暮,“你好。”
温暮淡淡点头:“你好。”
官方打招呼,最为尴尬。
陈嘉琦却不觉得哪里尴尬,依旧很热情:“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遇到也挺有缘分的,对了,喊上你男朋友一起。”
她下意识拒绝:“不用了,他不知道去了哪,不打扰你们玩了。”
“没事啊,可以打电话喊一下,老同学终于遇到了,你不会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吧。”
问题是以前我们不熟啊!!
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温暮百思不得其解,一头雾水,真想转身就走。
这年头奇奇怪怪的人好多。
“暮暮。”
听到盛桉的声音她松口气的同时接着又提起一口气,快步绕过两人向她的依靠走去,直接抓起了他的手,仰头问他:“你去哪了啊?”
对他的依赖尽显,盛桉在她脸上绕了一圈,反握住她的手,将她的小手完全纳在了手里,将充足的安全感传递给她。
“接了个电话,看你聊的开心就没打扰你。”他看向前面陌生的两人:“怎么了?”
这下两人的眼光又变了,惊艳的视线从男人的眼里移到了女人的眼里。
陈嘉琦看着盛桉的视线又露骨又不加掩饰,不过还好除了惊艳,并没有别的不该有的情绪。
可也让温暮觉得好不舒服。
她还是解释道:“遇到了高中同学。”
陈嘉琦:“你就是温暮的男朋友吧,刚刚还在说,恰好遇到,一起吃个饭吧?”
盛桉垂眼看温暮,接受到她复杂的视线,他收到信号抬头礼貌笑回:“实在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带暮暮走。”
陈嘉琦没有眼色一样,继续笑:“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没别的意思,就是老同学叙叙旧,温暮怎么老是拒绝我,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温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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