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暮顿住,又瞪圆眼睛反问:“真的?”
她这个反应着实把他又逗笑了,盛桉噗嗤一声笑出来,“想什么呢,和谐社会,哪有那么多只手遮天的事。”
听他这样说她竟然还有一丝的失望:“我以为霸道总裁天凉王破的事要降临在我的身上了呢。”
他低声笑了会儿,又蓦然收了笑:“当然,暮暮,有件事你需要知道。”
这下他眼里带了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谁都不能欺负你,如果受了欺负,我会用尽全力去替你讨回公道,我做不到为你翻云覆雨,却绝对会让你衣食无忧、平安喜乐。”
温暮被他的目光看的感动,“你看我今天,谁能欺负我啊,我可厉害了。”
盛桉柔软了眸光:“暮暮只有我能欺负。”
她重点永远抓得特别:“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他闻言也不说话,直接动作告诉她。
低头亲一下。
“这样。”
好吧…
她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
两人吃了饭,又去转了一下午,回来时天阴了下来,看样子要下雨。
天阴人就容易犯困,没闹多久两人就睡了。
这次倒是比第一.夜好的多,不那么尴尬,也不那么不自在了,当然羞耻依旧存在。
可能是睡得太早了,半夜的时候,一阵猫叫把温暮惊醒了。
喵喵声在窗户边一声连一声,不远不近的,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混杂,没有打雷也没有闪电,只是窸窸窣窣的下雨,猫不知道从哪来的,就窝在他们的窗户上叫。
也可能是外面的树杈上,她听不太真切。
猫声一声黏一声,在这漆黑的夜里着实让温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本来朦胧的感觉也跟着清醒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对着光线微弱的窗口。
“喵~~”
她抓起被子往上扯了下,终于感受到腰间一片温热,是盛桉的手臂。
她手下滑,寻摸着握住了他的胳膊,心安定下来,侧头去看他。
大概是因为离得太近,借着微弱的光线能看到他完美的五官,眼睑轻合,呼吸很轻,浓密的睫毛搭下来,安静到没有任何耸动。
这幅样子看起来很乖,像还在上学的少年。
温暮下意识抬手在他鼻间触了触,呼出的气体并不温热,而是带着一点点的清凉,她移到他脸上,小心地碰了碰。
生怕把他吵醒,又像在对待精致的宝贝。
“喵~”
“喵喵…”
“喵——”突兀地一声类似于惨叫的猫声把温暮吓了一跳,本来耐心看着盛桉还在发呆的她又瞬间被带回了神智。
接着听到粗粝的一声喊:“别叫了!”
声音有点远,可也空空旷旷地传过来。
这一下她的恐惧跟着减轻了许多,拍了拍有些紊乱的心跳,稳住呼吸往盛桉胸口凑了凑,闭眼准备睡觉。
然后他动了。
手臂从她的腰间上移,侧耳的位置被他用大掌裹住,然后停下,又摸了摸。
温暮抬头,对上他黑而亮的双眼。
因为他的手还放在她的头上,所以她抬头的动作不太舒服,就抬手把他的手拉了下来:“被吵醒了吗?”
他静默了片刻,才用沙哑的声音,从鼻间溢出一声“嗯”。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
她不移开视线,他也就不动,就直溜溜地盯着她,手还被她握在手里。
在这安静的几秒钟里,气氛诡异的可怕。
温暮突然灵机一动,想起来一件事——她的男朋友,在夜里醒来时,思考能力会变弱。
她突然像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轻声问:“你是谁?”
他没有什么停顿:“盛桉。”
“温暮是谁?”
这下他停顿了,眉心微蹙,温暮跟着他皱起的眉头心也揪了起来。
无端紧张。
咽了咽口水,然后听到他说:“最爱的人。”
她仓促地对上他的双眼,呼吸都窒住。
他又蹙眉,又松开:“是我的宝贝。”
然后深深看着温暮,她心脏一跳,以为他要清醒了。
他说:“是你。”
“你能认出我?”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真傻,他是反应迟钝,可也不是不认人了啊。
他也不说别的:“能。”
她转了转脑子:“一加一等于几?”
“二。”
“银行卡密码?”
“293668。”
又听到这一串熟悉的数字,她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这串数字什么意思?”
“爱温暮。”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就又重复:“爱温暮。”
温暮还是搞不懂,这和爱她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是这个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她:“……”
可能反应迟钝,连这个问题也不好答,可是问不出来她心里痒痒。
难道是需要开拓思维?
她绞尽脑汁想了想,“52×52是多少?”
他顿了两秒:“2704。”
她惊奇地看着他,就这个数自己知道,毕竟当过手机密码,可是他这心算是不是太快了点儿?
“π怎么背?”
“3.141592653589793…”
他停了。
温暮愣住,“怎么不背了?”
他没说话。
“盛桉?”
他依旧没说话,只看着她。
“你怎么了?”
“暮暮。”
温暮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清醒了?”
他抬手摸索着,摸到开关,一手把温暮的头揽过来压到了自己的怀里,一手啪地一下打开了床头灯。
不算太亮,盛桉闭眼一瞬又缓缓睁开,眼前一片清明。
温暮从他怀里缓缓抬起了头,眼睛微微眯起,适应了几秒。
他把两人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她的脖子,只留她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她眯眼仰脖子望着他:“怎么恢复了啊?”
“好玩吗?”
她很诚实:“好玩。”
盛桉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回忆起来她刚刚问的问题更无奈了,除了密码有点意义以外…
温暮还是好奇:“你刚刚为什么不往下背了?”
没等他回答她又说:“是不是如果不清醒你会一直背下去?”
“不会。”
她眨眨眼。
盛桉笑了:“因为我只会这么多。”
“啊?”
“背这个毫无意义,我以前并没有记过这个东西。”
“那你的意思是,你只是看到了才记住这么多?”
“可以这么说。”
温暮:“…”
同样是第一次做人,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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