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怜依旧悠哉悠哉的,整着这小世子的账单,一心扑进了钱眼里。
院子里顺势起了轻轻的风,葱葱郁郁的树叶飒飒动着。扬起张怜被玉簪绾起的发,他微低着脑袋沉浸在算账中。
“世子,两万两黄金,再加上望月楼半天陪你撒欢儿,还有茗香为世子传宗接代的功劳。”
说话的时候,张怜的手依旧在算盘. 上拨动着计算。继而抬头,无比认真且厚颜无耻,光明正大的讹人。
“算个整的,茗香的卖身契算是白送的,合计下来得五万黄金。”
茗香算白送的?
张怜一连串不带喘气的话说下来,不仅没把茗香讽刺个透底。还圆滑的给了这莽撞少年世子面子。
那世子终是沉不住气了,愤愤的看着- -脸认真的张怜。
“我世子府虽不缺五万两黄金,可望月楼这番公然讹人。可是公然挑衅皇家威严。
张怜半眯着眸子,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冰冷冷的盯着对面的两人,周身附着不易亲近的寒意。
这张老板在楚北摸爬滚打十几年,从小在怜院长大,什么样的达官贵人没接待过,什么样赖皮溜子没整顿过。
区区一个空权落败的世袭家族,也敢来冒充皇家。
张怜冷呲一笑,扬起宽大的袖袍,将那旧木质的算盘,狠狠的摔到茗香脚边。
哐膛一声算盘碎散脆响,算珠七零八落滚散到地上。乒铃乓啷一声声在空气中荡着。
“还想在望月楼赖账!皇家?皇家可没这般窝囊的玩意。”
那小世子愤的猩红了眼,直直的盯着张怜。
苏木轻蔑的看着大发脾气的堂堂世子。正想着自己能帮上张怜什么忙。
紧锁着的大门被人推开,来人挟着迫人的威慑力,身着银灰盔甲,麦色肌肤泛着汗珠,迎着灼热的阳光闪烁。带着逼人的杀气,在场地人包括苏木登时一凛。
霎时整个窄小的院落感到极致的压迫感。
苏木在短暂的愣神中,终于反应过来。是那个在奴兽场跟张怜一起的男人!
还没等反应过来,那男人逆着阳光,直接跨步走近张怜。张怜大半个身影都被他遮挡,从苏木的角度,好像被那人抱在怀里一般。
苏木犹自怔怔的看着,眼神木讷,紧皱着眉头,愣愣的看着这反转,眯起了眼睛,戒备的朝身后躲去。
从奴兽场她就知道,这个将军似乎极其厌烦自己。苏木想着还是不要招惹是非了。
张怜也是一惊, 瞅着面前的男人。
楚云河站在张怜身旁,转身轻瞥一眼两人,似乎连看他们都觉得嫌弃。
他的眼神冷静犀利,带着极致的威慑力。什么话也没说,暴戾恣睢的站着就令人窒息。
未等反应,直接一拳锤到临近的木桌上,瞬时四分五散。
吓得茗香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一滴泪卡在眼眶,也不敢掉落。
那世子更是吓一跳,连脚步都是发软打颤的,就怕没跪在地上了!
“楚...楚将军。”
小世子躬身行礼,头压的极低,连头发丝都微微打颤。
楚云河没开口,他就一直保持这个动作。细密的汗顺着发丝滑落在衣衫上,半刻也不敢动弹,好像被人下了定咒似的。
楚云河轻蔑微哼,长年持枪的手,几乎蛮力的按在世子的肩膀上。
“世子可是觉着这望月楼好欺负,或是觉得,本将军是帮里不帮亲的良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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