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树下

第九节 洞房初识桃花面 一声惊呼为哪般

    
    第九节 洞房初识桃花面 一声惊呼为哪般
    第九节 洞房初识桃花面一声惊呼为哪般
    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长成
    望着新郎那潇洒的背影,坐在花轿里的新娘不由得又是喜来又是忧愁。担忧着自己不识字婆家会不会嫌弃?
    花轿里的新娘好像是从八岁以后除了雨雪天,第一次不用做家务,不用打扫铺子和庭院,不用服侍只比自己小三岁的侄女的饮食起居,不用背着那个比自己小五岁的侄子玩耍,等他们长大后衣服鞋袜,书包、被褥她一个个的照料周全,也许是离开了那个生活十九年的家,于是记忆里的陈年往事都在历历在目……
    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秋天,因不能去田间劳作,商铺里也没有了顾客,也许是老天怜念勤劳的苍生太劳苦了,才下起这连绵的秋雨来,好让辛苦劳作的人们好好歇歇,好像所有的人都是趁着这天意在休息。
    她缠着母亲,求母亲教自己读书认字,于是母亲怀里抱着孙女,就在那裁衣服的案子上教孙女、女儿认字,这时那喜风嫂走过来:
    “娘,这是在教四妞读书认字啊?常言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咱家不一样,你好好的教四妞读书认字,等她识字后铺子里的账目就让她管吧,你看她哥哥那个窝囊样子,将来就让四妞打理商铺吧,我就在家照料孩子们了。”说着话就把坐在奶奶腿上的女儿拉起来:
    “晴儿,就你个女片子还想读书识字?跟我走,别耽误你小姑姑读书识字……”
    经她这一拉,那个小女孩子便大哭起来,哭声惊醒了在床上睡觉的小侄儿,于是屋内一片大哭,小四妞赶紧抱起那小男孩子哄着,可那小男孩子哭闹着用小手指着要往外边去玩耍,外面下着大雨,小四妞无奈就背起那男孩子、小女孩子跟在后面,就这样姑侄三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大女孩子背着一个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孩带着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侄女顺着屋檐,到街坊上去了……
    “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教妞子识字了,自古以来‘女儿承吃穿,儿承江山’,咱们祖上留下的这家业妞子是不会和你争抢的!”望着雨中那佝偻着身体吃力的背着侄子的八岁的女儿,母亲内心愧疚的疼痛,但面对儿媳仍然镇静的解释并保证不再教女儿读书识字了。
    那喜风嫂,便满意地走进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看着这一切,母亲心底一声哀叹:“哎,我的妞子不能读书识字就算了,千万不要劳累的不长个子了!
    当家的,你为何这么早就离开我们母女们?你能看到你的爱女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若你在天有灵就保佑你的女儿吧,让她健康平安快快长大,找个好婆家……”
    新娘子十岁那年,望着在院子里读书的侄女问:“娘,晴儿读的诗真好听,我也想读书。晴儿也是女孩子,为何嫂嫂让她读书识字?却不让我读书识字?嫂嫂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娘,您再和嫂嫂说说,就说我只读书识字,我不去参与咱们家柜上的生意。可以吗?……”
    娘回答她的是一声幽幽长叹……
    新房内喜气洋洋,那些请来的儿女双全的喜婆们,手拿核桃和红枣在新房内撒着,一边撒一边高声唱着:“一把核桃,一把枣,撒的儿女满屋跑……”
    族人们都是高高兴兴的往新房里拥挤,急着想看看新娘子,新娘子盖着盖头看不到面部,只能看到那双穿着绣花鞋子的脚都好奇:“新娘子这脚到底是大脚还是小脚呢?”
    新娘子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把脚往后面挪挪……
    夜幕降临,当族人们都散去时,新郎被母亲和姐姐们推进新房,尽管他饱读诗书遵循礼仪,尽管他是为了母亲娶了这个陌生的女子,可是此刻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永生的糟糠之妻!
    他按照礼仪掀起了新娘子的盖头,在那盖头掀起来的瞬间,他看到了一张端庄、惊艳的面孔,忽地脑海里涌出来一句:
    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长成。
    新娘子那面若桃花的红白肌肤,特别是那一双美丽的双眼皮杏子眼,抬眼间就像绽放开来的一朵花,水灵灵的又像一潭碧水,水波荡漾。
    那端庄稳重的气质里流露着一种淳朴和善。让人感觉是如此的淳厚和可亲!
    她一抬眼看到新郎后就娇羞的低下头,不敢再抬头看这个高大的英俊新郎,就这样一直低着头。
    新郎掀开盖头后看到新娘如此羞怯状,就走到书案前坐下来,打开带回来时带的书,回来半月了,每天为了忙这婚事还有就是心底对那个多情小姐的歉疚,使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看书,今夜也许是看书的时刻了,只有看书内心才不会有那么多的纠结和牵肠挂肚。
    他一旦进入书中就会达到忘我的境界,当他正在聚精会神读书时,忽然听到‘扑通’一声,特别是这夜深人静时刻,一声响动特别的令人惊惧。
    他回身看向新娘,她坐在床沿因睡意朦胧不由自主地歪躺下去时,鞋子就从脚上脱落掉下来。
    听到鞋子掉到床前的脚踏板上,发出的那‘扑通’一声。
    她一惊忽地坐起来,看到新郎用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就试着去穿鞋子,仍然低着头害羞的还有些自卑的解释着:
    “我不是小脚,也不是大脚,原本娘已经给我缠足了,正好赶上让女子们放足,我娘就让我放足了,就没有再缠足了……”她慌忙的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自己这不算大脚也不算小脚的尴尬和自卑。这些话在她心中已经酝酿了很多次了,她一直在想着见到新郎后该怎样解释自己的这不属于大脚也不属于小脚的脚。
    “现在都民国了,妇女们都不用缠足了,放足也好。”新郎看到她如此的惊慌和自卑就平静的说着。
    为了缓解她那惊惧自卑的状态,因为这桩婚事心中和母亲赌气,从没问过新娘子的名字和关于她的一切状况。
    此时还不知道新娘子的名字,他做先生的习惯此时不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四妞。”害羞而自卑的她仍然没有抬头。
    “四妞,”他心底幽幽的低叹一声:“四妞,懿文,这两个名字怎能一起比较……”
    “会写字吗?”他这些做先生的习惯问话,刚出口就又觉得唐突,母亲说过这小姐不识字,也许是内心的一种幻想和期待吧,使他不由脱口而出。
    “我会写自己的名字。”新娘子说完后就穿上鞋子走过来,这一站在那高高个子玉树临风的新郎面前显得低矮了好多。
    她也许已经知道自己和新郎一比个头相差太远吧,就一直自卑的低着头。
    此时心里只想着自己不能说不识字,哪怕是写上一个字,在这满腹学问的新郎面前也不至于羞愧和自卑。于是她走到书案前拿起笔,一把攥住笔杆写下了‘四妞’两个字。
    这一写不由使新郎哭笑不得,还没看到她写的字迹,但看着她那握笔的姿态就像是拿着锥子在做鞋子。
    新郎看了看那一笔一划就像是刻出来的字迹,就说到:“握笔应该是这样的!没人教你是怎样握笔吗?”说着就做了一个握笔的正确姿势来。
    “从来没人教我写字,我是看到侄子,侄女们写字时,我就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就偷偷仿照着,顺势在那锤布石板上用锥子写的,(说是写其实就是划下一道道痕迹),因为嫂子不让我读书,担心我读书识字后会和他们争抢祖上留下来的生意……”她诚实直接而又自卑的解释着自己那握笔的习惯来。
    看到她如此憨态可掬,从她话里听出来她虽然是商户之女,可也是一个深受旧社会影响的女子,内心里便有一股恻隐之情便说道:“时辰不早了,你早点睡吧。”说吧自己便又坐在书案前,看起书来。
    “咕咕咕”当一声鸡鸣后,新房内的新娘忽然大喊一声:“娘,我起来了,别打我……”忽地惊惧的坐起来,满面惊恐的跳下床跌跌撞撞向门口跑去……
    因她不熟悉新房内的环境,在她惊恐的跳起来向门口跑去的那一刻,因恐惧和惊慌一脚踩空在那床前的脚踏板上,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方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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