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饼立马补救。
“小姐,奴婢突然大彻大悟,觉得神鬼之说实在荒谬,等下奴婢就去帮您打探一下此番随行的大人里可有样貌精致、二十出头、武功高强、眼高于顶,又偏爱走夜路的,争取让您知己知彼,将他一举拿下。”
季乔闻言心情甚好,点点头,觉得饼子“大彻大悟”这个成语用得甚是精妙。
季乔用过早膳之后回去补了一觉,醒来后便将她压箱底的兵器都翻找了一遍。
她低头,在豁了口的九环大刀和生了锈的毒针之间犹豫了一下,第一次开始深思郦城收破烂的行情到底如何,会不会比上京的还要差上许多。
乔乔是鲜少会思量这些“正经事”的,但是老天爷似乎就见不得她“正经”,在她陷入沉思的当口,极其突然地安排了一张流着泪的脸出现。
季乔看着那张脸上面“川流不息”的小眼泪半晌,这才想起,她爹还等着“咽气”呢。
于是季大小姐放下手中的“破烂”,无比心疼地摸上季池的脑袋,安抚道:“爹,人家药铺的老板说了,现下这个节气没有砒霜,要一直等到冬天才有货。我昨儿给您交了半斤老鼠药的订金,那东西得现炒,再着急也得等到后天晌午才能吃上。”季池闻言哭得更加厉害了,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
季乔瞧着这是去往市集的方向走,心下当即冷了半截,连忙出声制止道:“爹啊,那药店老板年逾八十了,您这样穿着官服去砸人家的招牌是不是不太好?况且,他还是郦城县令三姨娘的二叔叔的儿子,多少也是有些裙带关系的,您这么过去……”
“你少唬我。”季池拿眼瞪她,“郦城县令才多大,他三姨娘的叔叔的儿子就有八十岁了?你真当你爹是傻子呢?”
“三姨娘和县令……嗯…姐弟恋嘛。”季乔弱弱地回了一句,顿时觉得自己在随机应变的本事上的造诣实在是低至尘埃,日后一定要好好提升一下。
季池仰脸看天,心中百感交集,他的闺女为了哄他,把她那本来就不灵光的脑子都花在这上头了。
“不去药店。”他爹如是说着,拉着她穿过一处市集的小巷没有停留,一直朝前走,最终转弯来到处宽阔的官道前。
季乔知道她爹一旦倔强起来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但眼见着他目不斜视地从药店门前经过,季乔总算松了口气。
可是,随后当她看见那条熟悉的官道,那片熟悉的宫墙,外加熟悉的“凌坤殿”三个大字的时候,她觉得,她还是带着她爹回去砸药店的招牌吧。
“乔乔,都说死有轻于鸿毛,亦有重于泰山,为父虽不算坚强,但依旧想选择后者。”
仪仗在郦城休整是因为连日阴雨不便出行,如今转晴,估计阴日便要启程上山,祭山灵石丢了的事儿也瞒不住了。他虽没什么出息,但也断不能为了留个全尸而连累了女儿,何况他女儿如此孝顺,处处为他着想。
季池此番过来,就是主动去跟端王告罪,争取宽大处理。念在他兢兢业业为朝廷效力十几年的份儿上,想来官家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乔乔。
季池站在凌坤殿烫金匾额之下,面上带着平日少有的严肃。。
他闺女给他准备的棺材早就被退回去了,便是真的买到了老鼠药,他也是不能吃的。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君没让你时候,谁敢死?事情未了,他自己笑死了,落皇帝老爷面子的事,想想也知道是个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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