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乔没想到自己的爹也有这般大义凛然的时候。
季乔上前一步,握住她爹的双手,“女儿欣赏您的气魄,但是现在毕竟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或许那灵石……”
“为父心意已决,你无需再劝。”季池义正言辞,甩了甩袍袖,抬脚就往里走。季乔瞧着他爹傻啦吧唧的酸腐样儿,急得心肝脾肺都抽到一块儿去了。
灵石还未找到,端王爷要是生气,将她父女二人都抓进牢里可如何是好?
“爹!”她猛地一跺脚,“此番您还是自己进去吧,天牢里伙食不好,您自己不爱惜身体,女儿可是爱惜的,您留下我在外头,好歹也能给您送口饭吃吧。”
不是她懦弱,事到如今都不肯说出实情。而是她一旦说出来了,她爹一定比现在进去的还快。无意弄丢圣物和故意将圣物填了“狗洞”看似无甚区别,但是前者最多被砍头,后者那就要被五马分尸了!
季池闻言连忙抓住季乔的手腕,“不行,送饭的人有的是,但是你走了,就没人给我壮胆了。”
……
就知道方才那点儿豪气是他爹硬撑出来的。
季乔也没心思同他瞎扯,甩着手腕说道:“壮胆您得去庙里请菩萨,你闺女又没开过光,进去也没用”
“我得看着你心里头才踏实,别啰嗦,快跟我进去。”
父女俩只顾着你拉我我拉你在原地转圈圈,没提防同迎面走出来的人撞在了一处。
来人一身暗金朝服,生的极是风流俊俏,被撞到之后面上也没有半分不悦,只是笑弯了一双眉眼。
“季大人这是闹哪一出儿呢?大日头下也不怕中了暑气”
季乔对朝服等级明白的不多,但也知晓,绣有四爪麒麟的朝服不是随便什么官员都能穿的。果然,季乔就见她爹给来人行了一个大礼,诚惶诚恐到:“顾侯爷恕罪,下官一时心急冲撞了您,还请原谅,原谅。”
“多大的事儿,也值得季大人这样”顾侯爷伸手拉住他,“你平日里最是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怎的今日这般慌慌张张的?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季池听后整个眼圈都红了,一脸“难得有人懂我”的神色,“侯爷英明,下官确实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此番前来行宫,就是来给端千岁请罪的。”季池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上前拉着顾侯爷的袖口,急切道,“不知千岁爷现在可在里头?下官此时贸然前去,可是会打扰到他?”
这位顾小侯爷是护国将军顾铮的儿子,平日里跟端亲王私交一直甚好,季池这个问题在没有比问顾小侯爷更合适的人了。
顾辞倒似是不在意他犯了什么错处,安抚道:“季大人不必惊慌。”只是提到千岁爷,他又有些失笑:“月锦他确实是在忙正事,只不过你现下进去也无甚不可,他在忙的时候心情还是不错的。”
季乔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就翻了个白眼。
她这个动作虽说“别具一格”了一些,但寓意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哀叹她倒霉至极的人生。只是她翻的有些太过认真了,以至于眼珠在眼框里晃了半天才归位。
“重见光明”之后,她对上的就是在场两个男人“关切”的注视。
紧接着季乔就听见她爹不掩嫌弃地介绍道:“咳咳,这是小女季乔,她平日里不甚出门,没见过什么世面,让大人见笑了。”说完还默默和她拉开了些距离。亲情凉薄至此,多少让季大姑娘感到些许心酸。。
不过好在这些年乔乔已经习惯了,她仍旧端庄无比地福了福身,老老实实温声软语地道,“侯爷安好,酒家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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