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状况乔乔果断就要往地上躺去。
季池目不斜视地说:“乔乔,做人不能不讲义气,你就是真晕了,爹也会将你拖进去的。”
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只觉一生能得此亲爹,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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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此时所在的林子离凌坤殿主殿很近,入眼便是一片葱翠。
顺着玉石铺成的小径而上,很快便看到几名伫立在侧的仆从。
镂空雕瑞脑善的巨大铜炉里熏着香,缓缓腾起的青烟缭绕在绿荫之间,丝丝缕缕,极有意境。
花梨嵌螺钿理石的桌案闲置在那里,上面还放着一盏未动的香茗。
一旁的近侍伸手指了一个方向,那是竹林的最深处,虽说林层茂密,仍旧眼便能注意到那个席地而坐的清贵身影。
他穿了一件月白镶银丝绲边的锦袍,袍袖的下摆很宽,就那样随意地垂在地上。手指莹白纤长,眉眼微垂,正低头看着手中的物事。
诚如顾小侯爷所言,千岁爷确实很忙。
他正在很认真地剥着一棵竹笋,听到有人过来也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漫不经心地抬头,瞥了一眼。
那是一双很清澈的眸子,不似皇室子弟的傲慢张扬,有一种矜贵的味道。
季乔看到此人却下意识地将头低了下去,整个人如遭雷击。
因为这个好看得很不靠谱的端王爷,正是昨夜那个让她吹了一夜冷风的“轮椅大人”!!
她略微后退了一步,想让她爹将自己遮住一点,。
季池却已经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不管三七二十一,高呼一声“千岁爷,臣有罪啊。”
然后她爹便开始了声泪俱下的哭号,其内容尤为感人肺腑。
季乔看了也很是动容,觉得他爹,哭的好生可怜,号的好生凄惨。但惨中不足就是他哭得太厉害,让人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端小千岁在“百忙之中”又睨了沈括一眼,大抵觉得人家都哭成这样了,他不关心一下实在说不过去,便问了一句:“杀人了?”
“下官不敢”
“贪污了?”
“.......下官更不敢。”
“那便起来说话吧。”
除了这两样,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大事。
季池这回是真哭了,“王爷仁慈,但罪臣实在无颜面对您。就在仪仗到达郦城的当日,罪臣竟然将圣祖遗物祭山石弄丢了。此物乃百年相传的祥瑞之物,臣自知罪孽深重,特来向千岁请罪,听候发落。”
话落,他的头低得更深了。
司熠然小千岁将手撑在膝盖上,淡淡地扫了季池一眼。
他的面相有些清冷,面无表情的时候便会显得极其寡淡。
季池摸不准他的想法,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实际上,此时这位高深莫测的小千岁只是在思索,祭山灵石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良久之后,小千岁“哦”了一声:“原来是那块长了毛的石头。”
……
季池听后险些口吐鲜血喷涌而出。
“千岁爷,那是灵石本身的颜色,不是长毛。”
“哦。”他点头,然后便不说话了,继续低头慢条斯理地剥他的竹笋。
季池在朝为官少说也有二十载了,虽说没有什么作为,但自问察言观色的本事向来是不错的,今天却彻底没了主意,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求救似的看向跪在旁边季乔。。
他这个闺女,虽说偶尔迟钝,却是个能言善道的。今日却不知怎么了,她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装起了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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