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人,千岁爷看着他那副穿肠过肚、命不久矣的样子,终是体恤地说了一句:“桂圆,别演了,你喜欢的那块八宝玉佩我赏了你便是。”
果然,那前一秒还在挣扎的小公公很快站起身,利落地跪在地上,欢喜道:“奴才谢王爷的赏。不过,奴才也不全是演的,这位季姑娘的厨艺,确实是……”.
小公公没说出那个形容词,而是冲回青竹旁,又吐了一番。
季乔:……
季池瞧着此间的气氛,估计着端王恐怕是要发落自己了。
唉,季池心中幽幽叹气,想着要不此时向端王求个恩典,在自己被关押的期间,好歹让自家闺女能送套换洗的衣服进来。
他刚将嘴巴张开半边儿,就听见千岁爷慢条斯理地说:“祭山石我帮你找,你欠我的人情,用季乔来还。”
啥啥啥?
季池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做梦也没料到今日这趟会是这样的结果,一张嘴就这么半张不张地僵住了。
比他更震惊的莫过于季乔。
从见到这位千岁爷开始,她就一直处在惴惴不安之中,就是担心他认出自己。
可是看着这位爷的架势又不太像,少年甚至不曾正眼打量过她,亦没有试探过什么。
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相比之下,季池的想法就比她的简单得多。
因为他直接问了一句:“王爷说的这个‘用’,指的是外室,还是内室?”
外间伺候当个使唤丫头还行,可若是……
“内室?”司小千岁上下打量季乔一番,果断摇头:“不用。”
那略微嫌弃的样子,让季乔想到前些日子在话本子上看到的一段话:如果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不论是否发生了什么,都是件令女子觉得羞耻的事情。前者是羞,后者是耻。
她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多谢王爷恩典。”季池满脸欢喜地谢恩。
司熠然点头,缓缓起身,扔下一句“我饿了,饭就不留你吃了。”便径直走了。
小公公也连忙追上去。
季乔看着那道背影陷入了深思,难怪她从未想过昨夜的人会是端王,因为他从头至尾都自称“我”而并非“本王”。
清风下的竹林依旧有些燥热,她站在其中看着那一片竹海绿荫,极其郑重地对季池说:“爹,把上次租棺材的银子还给我。”
没见过卖闺女卖得这么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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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城戒严了,皇家御林军封锁了整座城池,不甚繁荣的偏僻小镇一时之间变得人人自危。
县令张青贤吓得朝服都来不及穿,四处托人询问出了什么大事。然而行宫之中却半点消息也没传出来,只说千岁下了口令,封锁城门,不准任何人外出,郦城个个大小官员人人自危。
然而整整三天,街道上也不曾见到官兵抓人,张榜贴告,整个城中的气氛紧张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季池坐在屋中,也有点躁动不安。他一直都以为祭山石灵是在驿馆丢失的。
上次在竹林时他跟千岁爷也详细地描述了丢失的过程,就算要查,也该是从驿馆内部入手。实在想不通端王为何要这般大张旗鼓,惊动全城。
坐在另一间屋子的季乔也没闲着,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磨着她压箱底的大刀。
三天了,她连行宫外围的半块砖头都没摸着一块。
凌坤殿好像一夜之间戒严,官兵围起了整片围墙,想要进去异常困难。。
难道他察觉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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