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兰陵

第439章 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

    
    “教主,司阳派圣姑,陇南陈雪莲,拜见教主。谢教主唤醒。”
    郑楚儿微微一笑,虚抬一下手。
    司阳派三圣中的圣姑,隐藏在大将军府这么多年,也该卸甲归田,颐养天年了。
    陈氏仍然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郑楚儿只好道:
    “圣姑,我以原司阳派教主身份,命令你起来。”
    “是,教主。”
    陈雪莲脸露疑惑,原司阳派?
    郑楚儿道:
    “原司阳派,现已恢复了以前璇玑派的名字了。今日,确切的说,我乃是以璇玑派教主的身份,来看望你的。”
    “谢教主关爱。”
    郑楚儿觉得没趣,道:
    “五婶,从今日起,你自由了。”
    “谢教主,圣姑愿意永远追随教主。”
    郑楚儿没办法,点头道:“好好,不过,你以后不用担心身份暴露,牵连到高延宗了吧?”
    末了,郑楚儿道:“璇玑派不是邪教邪派,可以行走在阳光下。”
    “谢教主。璇玑派圣姑,听从教主吩咐,回到儿子身边去。”
    郑楚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陈雪莲,当年以歌姬的身份,被自己的姨夫广阳王元湛,也就是元一仪的父亲,送给自己的公爹,当时的大将军高澄。
    打入大将军府那么多年,最终没有对高澄痛下杀手,看来应是真爱。
    最后,郑楚儿走进嫡母冯翊公主住的正殿,至今,大殿仍然每日有人打扫,擦拭家具。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嫡母冯翊公主,都给予了郑楚儿母亲般的关怀。
    郑楚儿心里,一直感念于心。
    郑楚儿对着一幅冯翊公主的画像,拜了又拜,才在翠柳和弄琴的搀扶下,怀着敬意离开。
    离开大将军府,牛车缓慢的行驶在回兰陵王府的路上。
    “吁——”
    车夫勒住了牛车,又让牛偏转了一下方向,避开了对面一个突然跌倒的乞丐。
    这个乞丐,看到面前的牛车停下,艰难的爬了起来。
    突然,这个乞丐似乎饿得站立不住,向着牛一头栽倒下来。
    驾驶牛车的,是高长恭特意留下来的暗金卫,名叫陈纲。
    陈刚二十年前,还在襁褓中就被遗弃在荒郊。是老驴头看着可怜,抱了回来。
    陈刚从学会走路时,就被老驴头开始训练,如今,20岁的陈刚,已是一个功夫恐怖的人。
    高长恭这次把他留下来,就是让他近身保护郑楚儿。
    经验丰富的陈刚,一见女乞丐,又向牛车栽倒下来。
    从细微的细节,发现了这个女乞丐的跌倒,却是故意的。
    陈刚双目一蹙,飞身跃起,一手伸向牛肚,一手抓住车把。
    牛车和牛,在转瞬之间,竟平稳的挪开了距离。
    女乞丐扑了个空,一个狗扑屎,栽倒在地上,距离牛车远远的,手中要饭的碗,碎为两半。
    路人发出惊呼,却是为陈刚的武功。
    “王妃,王妃你没事吧?”弄琴和翠柳忙问。
    “没事。”
    弄琴望向陈刚的眼神,越来越崇拜。
    郑楚儿掀开了车帘。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女子。
    这时,女乞丐已尴尬的自己爬了起来,披散着头发,杵着一根拐杖,便要离开。
    “穆黄花,满园春的头牌。”
    两世的记忆,郑楚儿笃定不会认错。
    “你不是跟着一个富商,去过好日子了吗?”
    郑楚儿的话,让女乞丐的身子一僵。
    透过脏得结疙瘩的缕缕头发,穆黄花看到华丽牛车里的贵人,越发仪态万方,尊贵无比。
    “贵人,您认错人了。”
    穆黄花说完,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慌忙钻入了人群里,很快消失在郑楚儿面前。
    “王妃,需要属下把她逮回来吗?”陈刚问。
    郑楚儿摇摇头,前世的穆黄花,跟着那个盐商回到了青州,却没有想到,盐商有一个彪悍的妻子。
    穆黄花被盐商的妻子,净身赶了出来,连她在满园春挣的钱,都没有带出来。
    身无分文的穆黄花,一路乞讨,向都城方向回来。
    只不过,前世,穆桂花是要着饭,向长安去的。
    今生,这个弃婴杀母的狠毒女人,是要着饭,向邺城来的。
    “王妃,真的不用?”
    陈刚看出了郑楚儿,不止是认识这个女乞丐。
    郑楚儿再次摇摇头。
    前世,穆黄花消失在了长安茫茫的人海里,她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
    这一世,郑楚儿也相信,这个穆黄花,也将消失在邺城的人海中,溅不起半点浪花。
    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
    回到兰陵王府,郑楚儿被弄琴和翠柳小心的扶进卧房。
    “王妃的身子这么重,不该出去这么长时间的。”
    弄琴小声的嘀咕,不满的瞟了一眼翠柳。
    翠柳是知道郑楚儿的。
    不过在外转了一日,郑楚儿却是有点乏了,正想躺在软榻上小睡一会,门外又传来了陈刚的声音。
    弄琴小跑着出去开门,陈刚没有走进来,站在外面躬身道:
    “王妃,留在皇宫外的人回来报,陛下去了白宫。”
    郑楚儿听了,沉思了一下,淡淡道:“知道了。”
    陈刚对着里面双手一抱拳,转身离开。
    弄琴等陈刚的背影在拐角,才重新关好门,扶着郑楚儿躺下,为郑楚儿了轻轻盖上了一床薄衾。
    乏了的郑楚儿,却一时半会难以入睡。
    刚刚陈刚的话,让郑楚儿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高纬对胡太后,变得没有前世绝情了。
    对高纬的转变,郑楚儿不知道自己,是该欣慰,还是该警惕。
    前世,好多忠臣良将的死,明面上是高纬昏庸无道,不辨忠良。
    但,难道没有这位胡太后在背后推波助澜?
    现今,能在高纬面前进谗言的小人,有分量的,像和士开,韩凤鸾这些人,已永远闭上了嘴。
    高阿那肱此生,是个勤恳做事的臣子,嘴管得严。
    那么,最能在高纬面前,重伤忠臣良将的,只有胡太后了。
    可是,没有人能够阻止一个儿子,对母亲的孝顺。
    果然,没几天,胡太后就被高纬重新迎回了皇宫。
    跟着胡太后回来的,还有那个算得上高长恭庶母的李昌仪。
    这个曾经引发了邙山大战的女人,已岁月迟暮。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昌仪一心想攀附的娄太后,如今已被人们尊奉为武明皇后,可惜早已入土。
    而李昌仪仍然是个普通的昌仪,一个普通的宫中女官。
    怪不得,胡太后被高纬幽禁白宫时,她拼命抓住了这根稻草。
    不过,现今,郑楚儿,可没有心思把这个李昌仪放在眼里。
    李昌仪在郑楚儿眼里,太渺小了,已经不值一提。
    郑楚儿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的夫君,是那些在前线为国奋战的将士。
    怀着对高长恭的思念,郑楚儿渐渐入睡。
    突然,有嘈杂的声音,在郑楚儿耳畔响起。
    “兰陵王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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