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什么区别,但是我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是会救”苏泽说。
叶坤笑了两声“你这么做是你自己的选择,当然没问题,但是我们现在是一个小队,我希望到时候不要因为你的善意害死了大家。”
“这就不劳你这个人难级觉醒者操心了”苏泽把“人难级”三字咬的很重很重。
而此时的基地中,在内城区的一栋平楼里,黑暗的屋子里亮起了一缕烛光,这微弱的烛光照亮了桌子,还有绕着桌子而坐的一圈人,他们的上半身掩藏在黑暗中,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江山那边的粮食还够用多久?”
“不动用战时储备粮的话,最多再坚持半个月”通过幽暗烛光描绘出的轮廓,不难看出说出这句话的男人身着军装。
“江山这个老头阴险得紧,等到满二十天时我们再动手,保险一点。”
“好。”
“同意。”
烛光很快散去,屋子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就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基地南门往外走不过七八公里,这只搜查队再次停了下来,这次无论士兵再怎么开枪,队伍也发动不起来了,老人和孩子一个个瘫在地上,喘着粗气,七八公里的快速行进耗空了绝大多数人的力气,张宝善也没有办法,只好先下令原地休息。然而头疼的并不只有他,邵若夫坐在五人当中,看着斜视着安桥,一脸不善的李潜,还有隔开老远各自坐着的苏泽和叶坤,他也是一阵头大,五个人组成的小队,似乎还没开始并肩作战,就已经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大家还是坐到一起吧”邵若夫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他知道大家虽然因为司令的命令,不会违抗自己,但是想要把大家凝聚成一个整体,形成强大的战斗力,那绝不能依靠冷冰冰的命令,而是需要大家熟络起来,形成亲密无间的配合,把自己的后背放心地交给对方。
大家按照邵若夫的话坐到了一起,或许是为了报复,李潜故意朝着安桥的身子挤去,可是在两人的间距不到一尺时,李潜注意到了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冒出的熊熊怒火,随后,一柄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敢动我一个试试”李潜也被安桥这一夸张的行为激怒了,一直被保护在父亲的羽翼之下,自己也成为了实力强劲的机械觉醒者,一路顺风顺水的他第一次遇上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的人,他心底的狠劲也被彻底激发了出来,他的双眼如同饿狼紧盯着安桥“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我杀了,我保证,我爸会亲手用枪把你全家人轰成粉末。”
“你在威胁我?”安桥寸步不让道。
“对,就是在威胁你”血液顺着李潜的脖子倒涌上来,把他的脸映得一片紫红,像是狰狞的恶鬼。
一旁的苏泽看到这两人动了真格,赶紧劝道:“好了,都是队友,别在这让别人看了笑话。”
可是苏泽的一番话并没有让安桥收手,她反而是更加用力地把匕首嵌在李潜的脖子上。
“他们两人的事就让他们解决,你插什么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他们俩的亲爹呢”叶坤冷冷道。
这下子三个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叶坤身上,苏泽也不是好脾气,立马回怼道:“司令请我来是来帮忙的,不是来听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卒子挑我的刺。”
“你说谁是小卒子”叶坤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你”苏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只见叶坤一个闪身,直奔苏泽而来,苏泽两手藤蔓一卷,却卷了个空,此时的叶坤已经来到苏泽身后,双手紧握的短剑抵在苏泽的后背上“看来你这个恐厄级觉醒者可有些名不副实啊。”
苏泽先是背心一凉,紧接着的是一阵愤怒,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这个人难级觉醒者就让自己大失脸面“看来你是逼着我动真格的了”苏泽的眼睛不断地闪烁着,立马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眼看着黑色裂缝出现,虚空藤就要钻出,邵若夫的怒吼终止了这场战斗。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们可都是队友!”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如果按照他的性子,他绝对会把这几人狠狠教训一顿,打到服为止,但是现在一个军队中核心人物,机械师师长的儿子,一个珍惜程度不输恐厄级觉醒者的治疗系觉醒者,一个暗部成员,还有一个真实实力尚且不知的恐厄级觉醒者,自己是哪一个都不敢下重手。他板着铁青色的脸,对四人说:“我们要还是这样下去,也就不用去找混天甲虫了,趁早在这里解散回家,省的死在半道上,至于城里饿死多少人,反正和你们没有关系,以你们的身份,也不至于饿着。”
“不行。”
“绝对不行。”
众人的声音纷纷传来,这才让邵若夫的脸色正常了些“看来你们也不全是人性泯灭的畜生,既然你们选择出来了,哪怕是为了基地考虑,也不能伤害对方。”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斥候营营长王鑫跑了过来,他一边跑一边朝着五人大喊:“虫群来了!”
说完没多久,只见队伍的南方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虫子身影,邵若夫望眼一眺,赫然是一群铜尾跳蚤,看上去足有上百只。此时在队伍最外围的士兵已经全部做好了警备,他们站成的一条条笔直的直线, 把内圈的老人和孩子围了起来,这样一下止住了他们的慌乱,士兵们举起步枪,看着不断接近的跳蚤,终于,在跳蚤越入射击距离后,步枪的扳机被整齐划一地按下,数千条热兵器的威力在这一刻被瞬间释放了出来。打头的跳蚤在一拨又一拨的无尽弹雨中倒下,但是却为身后的铜尾跳蚤创造了有利的机会,它们踏着同类的尸体,后肢蹬地发力,前肢辅助,直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跨越十几米的距离,冲到包围之中。
这下子圈内的老人孩子总算是乱了套,大部分连虫子都没有面对过的他们一下子四散逃逸而开,瞬间失去了抵抗,甚至还冲乱了士兵们的阵型,拿着高音喇叭的张宝善看到自己的咆哮已经对他们失去了作用,一把扔下喇叭,拿上枪冲了上去。一只只跳蚤跨过枪林弹雨,冲入人群当中,仿佛窜入羊群的恶狼,呼救声,哭喊声,尖叫声混作一团,骨裂声,血肉分离声,咀嚼声随后也加入其中,铜尾跳蚤仿佛优雅的钢琴家一般,身着燕尾服打着领带,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开启了一场名为恐惧的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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