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一夫和大部鬼子出城,苏长生心里非常沉重,
山寨近段时间损失惨重,只剩一半的弟兄,根本不是几个中队鬼子的对手,加上飞机,山寨旦夕难保,
这一次山寨弟兄大难临头,想要保全,只怕宗涛无回天之力,
苏长生面前浮出一幅不堪的景象:断壁残垣,尸横遍地,苏长生突然睁大眼,
不能坐视不理,但是急切间,苏长生却也无可奈何,
苦闷彷徨中,苏长生忽然想起姜伯钧,
对,姜伯钧才从山寨回來,一定对宗涛的战术构想略有所知,
苏长生知道姜伯钧是山寨信赖的人,宗涛必不会对他隐瞒,
这个时候,苏长生忽然感到自己是失群的孤雁,他需要倾诉对象,
苏长生打发开手下,若无其事转到姜伯钧府中,
姜伯钧昨天归來,托辞受了惊吓,拒绝出城,山口一夫颇觉歉疚,也不好用强,
此时的姜伯钧也忧心如焚,短短一天的接触,姜伯钧不仅知山寨中人,更知山寨人之心,今天他们面对炼狱般的酷战,别无其它,只会从容赴义,
可敬的铁血汉子,可惜相识太晚,
姜伯钧觉得自己也进了炼狱,
正在这时,姜三带着苏长生进了书房,
看到苏长生,姜伯钧大喜,感到有了依靠,
彼此身份已明,用不着客套,
“苏兄弟來得甚好,苏兄弟,凭你对宗队长的了解,今天面对强势的鬼子,他如何决断,”
这正是苏长生的忧虑,不想却被姜伯钧先提出來,
苏长生沉‘吟’道:“你刚和队长接触过,应该知悉队长的心思,”
姜伯钧有点失望,轻轻摇头:“你且不知,我如何领悟,看宗队长和寨中兄弟神情,只怕抱定必死的决心,”
苏长生悚然一惊:“必死决心,”
姜伯钧轻轻点头:“我曾试探宗队长,他坚决不肯离寨,面对鬼子的狂轰滥炸和绝对优势的兵力,山寨区区百数弟兄,不是以卵击石,”
苏长生大震,姜伯钧何等见识,此言必料不差,
苏长生颤音道:“队长他们沒有回避的打算,”
“沒有,我听他与丁队长谈事,似有托孤意味,”
托孤,苏长生一愣之下,很快想到侯小喜,侯小喜一‘门’兄弟,如今仅存侯小喜一人,确是宗涛特别保护的对象,
那么依姜伯钧所见,宗涛一定选择杀身成仁,
苏长生顿时觉得血液沸腾,情不自禁站起來,
姜伯钧一把拉住,
“苏兄弟慢走,你还沒回答我的话,”
回答什么,此时苏长生心里浮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但不能对姜伯钧说,
望着苏长生渐如铁‘色’的脸,姜伯钧有所悟,
“苏兄弟必成竹于‘胸’,快告诉我你的计划,我也助上一臂之力,”
苏长生溜了姜伯钧一眼,想这件事你不能‘插’手,便打了个哈哈,
“梅河城有如牢笼,我能有什么动作,”
苏长生口风虽紧,但凭着对山寨弟兄的理解,姜伯钧断定苏长生有大动作,
“苏兄弟,你不会学高贤弟吧,”
提到高继成,苏长生更是莫名的‘激’动,楷模在前,苏长生觉得自己选择沒错,
“哪能与六当家相比,我只是个小人物,”
“但是以你现时的身份,比高贤弟能量更大,”
姜伯钧真不愧是明眼人,一语道破苏长生的心事,
不错,苏生萌发的念头,正是借助现时的身份,完成一个惊世的动作,
这几天山口一夫对他表现出特别的兴趣,经常‘私’下与他约谈,松井耳闻目睹,必对他的行动不加防范,只要利用这一点,苏长生便能从中取事,
而苏长生更为大胆的设想,是和梅河守军同归于尽,
这份心思如何肯对姜伯钧挑明,
姜伯钧盯着苏长生越來越坚毅的脸‘色’,知道自己所料不差,向姜三使个眼‘色’,姜三立即关上‘门’,并横在‘门’前,
姜伯钧微微一笑:“苏兄弟如不告诉我实情,今天只怕难出书房的‘门’,”
苏长生大急,如果凭功夫,姜伯钧和姜三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对手,但这两人是友非敌,
“姜兄,有些事你不知更好,”
姜伯钧沉下脸:“你既当我是兄弟,就不要学高贤弟,什么事情一人独担,”
“六当家所虑不差,否则只会累及无辜,”
姜伯钧脸上涨成猪肝‘色’:“什么累及无辜,我也是炎黄的子孙,抵御外侮,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苏长生遥头:“姜兄,实不相瞒,这种事必须绝密,如果你掺在其中,必被鬼子注目,到时坏了大事,后悔莫及,”
姜伯钧一愣,自己的身份确实不能与苏长生掺和一起,
“要不,叫姜三做个帮手,”
姜三大喜,他非常敬重英雄,如果能和苏长生一起完成大事,何等荣耀,
“好,苏兄弟,我和你一起去,”
姜三一言甫出,顿觉失言,忙掩住口,看姜伯钧,只是微微发笑,并沒责怪,
苏长生也笑了,
“三哥,你如当我是兄弟,更要顾及我的安全,”
姜三和姜伯钧面面相觑,这个倒是不敢随意惊扰,
其实姜伯钧和姜三明白,苏长生此话不过是托辞,倒是虑及他们的安危了,但是为防万一,打‘乱’苏长生的计划,那真是悔之晚矣,
“苏兄弟,”
苏长生心意已决,敷衍道:“姜兄,三哥,我先做好准备,如果需要,一定用得着你们的,”
姜伯钧只得作罢,苏长生匆匆告辞,
望着苏长生离去的背影,姜伯钧大为概叹,
“华夏有如此杰出的英才,必不辱我锦绣河山,”
苏长生回到办公室,看到刘三低着头不停地忙碌,异样的感觉,刘三自得到山口一夫许诺,果然非常振奋,竟专注起來,
苏长生心里一动,这家伙如果振作,也许是第二个刘其山,那么自己如果死了,这家伙也许少了节制,更肆无忌惮,或许成为梅河的公害,
此时不除,必酿恶果,苏长生暗暗咬牙,
“刘队长,”
刘三抬起头,见苏长生如此客气,有些感动,
“呵呵,你喊我刘队长,我得尊你是苏县长了,”
“客气,客气,刘队长,借一步说话,”
办公室此时并无闲人,刘三有些诧异,但苏长生神神秘秘,刘三不防他有除己之心,起身道:“苏兄有何吩咐,”
苏长生招招手,径直转入后排的小间,那个地方一般人不得入,而城中沒有多少人,将刘三毕命于此,短时无人能察,
刘三才跨进小屋子,陡然感到脖子被一双大手紧紧箍住,一时透不过气來,
:“苏兄,不要开这种玩笑,小弟不是习武之人,”
苏长生低声喝道:“谁和你开玩笑,刘三,让你死个明白,老子是大王山的人,要的就是你们这些铁杆汉‘奸’的命,“
刘三大惊之下,还沒缓过气來,脖子被大力勒紧,透不过一丝气息,终于咽了气,
苏长生了结刘三,藏好尸体,若无其事地走向城‘门’,他要向松井报告一个重大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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