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上,苏妲己原本整好以暇地等着姜子牙出丑,却不料姜子牙竟然强行催动天罡五雷,将玉石琵琶精打出原形来。
这一下,玉石琵琶精至少要损失数千载道行。
不过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现形,苏妲己也不好搭救,只得道:“大王且让人将那玉石琵琶取上楼来,待臣妾上了丝弦,早晚与陛下进御取乐……”
帝辛欣然恩准,又道:“姜尚听孤封官:官拜下大夫,特授司天监职,随朝侍用。”
姜子牙连忙谢恩领旨,出了午门往家中走去。
路上就有人追了上来,却是授予他下大夫冠服以及其他赏赐。
待回到家中,宋庄主连声道:“我就知道贤弟会有大出息,日后封侯拜相也未可知!”
他整治了酒水菜肴,广邀亲朋好友邻居上门恭贺,宴起三天,不亦乐乎。
之后姜子牙便回到朝歌开始做他的下大夫。
他却不知那那妲己把玉石琵琶放于摘星楼上,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吸收人道气运,最多三五年便可恢复如初。
转眼数月过去。
这期间帝辛在苏妲己的蛊惑下造虿盆,建酒池、肉林,极尽残忍和奢靡,不少大臣犯颜上谏却都被帝辛施以重刑,喂了毒蛇。
帝辛听信妲己的话,造酒池、肉林,肆无忌惮地纵情享乐,朝纲不整,任意荒淫。
大商各地,日渐混乱。
东鲁姜桓楚之子姜崇焕只得父亲惨死的消息,立刻起兵百万誓要报仇,可惜游魂关守将是个能人异士。
姜崇焕起兵至今,始终不得踏入游魂关半步。
而在大宋南方的南疆因为三山关已经不存在了,导致鄂崇禹之子顺利地兴起百万之师长驱直入攻打大商腹地。
这一切,白歌都看在眼里。
也是他施法隐去摇光仙城的踪迹,也没有阻拦叛军。
……
这一日,苏妲己正在摘星楼与帝辛寻欢作乐,忽然想起玉石琵琶精被姜子牙坏了本源一事。
趁着帝辛酒意正酣,苏妲己娇笑道:“臣妾有一画作,献与陛下一观。”
帝辛哈哈大笑道:“快快取来让孤看看。”
苏妲己命宫人将画取来。
帝辛看了一眼,只见画上有一高台,高四丈九尺,殿阁巍峨,琼楼玉宇,玛瑙砌就栏杆,明珠妆成梁栋,夜现光华,照耀瑞彩,名曰“鹿台”。
苏妲己奏道:“大王乃万圣至尊,富有四海,若不造此台,不足以壮观瞻。此台真是瑶池玉阙,阆苑蓬莱。大王早晚于台上设宴,自有仙人、仙女下凡。
大王得与真仙遨游,延年益寿,福禄无穷,永享人间富贵也。”
帝辛皱眉道:“此台工程浩大,命何官督造?”
苏妲己奏道:“此工须得才艺精巧、深识阴阳,满朝文武以臣妾观之,非下大夫姜尚不可。”
帝辛闻言,响起姜子牙召雷劈死琵琶精一事,随即传旨道:“宣下大夫姜尚。”
不一会,姜子牙骑马来到午门,径至摘星楼候旨。
随即被宣上摘星楼,见了帝辛和苏妲己。
帝辛道:“卿与朕代劳,起造鹿台,俟功成之日,加禄增官,朕决不食言。图样在此。”
姜子牙接过图样一看,只见那鹿台高四丈九尺,上造琼楼玉宇,殿阁重檐,玛瑙砌就栏杆,宝石妆成梁栋。
他摇了摇头,这鹿台若是造成,还不知得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这时,帝辛见他摇头,不由问道:“此台需要多少时日方可完得此工?”
姜子牙奏道:“此台高四丈九尺,造琼楼玉宇,碧槛雕栏,工程浩大。若要完工,非三十五年不得完成。”
帝辛一听,对苏妲己道:“御妻,姜尚奏孤,鹿台要三十五年方成。孤举得光阴瞬息,岁月如流,年少可以行乐,若是如此,人生几何,安能长在!造此台实为无益。”
苏妲己闻言娇笑道:“这姜尚乃方外术士,总以一派诬言。哪有三十五年完工之理!狂悖欺主,罪当炮烙!”
帝辛全被她迷了眼,当即道:“御妻之言是也。传奉官,速把这姜尚拿去炮烙,以正国法。”
姜子牙沉下脸来痛骂道:“鹿台之工,劳民伤财,臣只愿大王早日息了此念头!如今四方刀兵乱起,水旱频仍,府库空虚,民不聊生,大王不思留心邦本,与百姓休养生息,却日夜荒淫于酒色,远贤近佞,荒乱国政,杀害忠良。
而今又听狐媚之言,妄兴土木,陷害万民!臣受大王知遇之恩,不得不赤胆披肝,冒死上陈。如不听臣言,又见夏桀造琼宫之故事耳。可怜天下社稷不久后便将为他人之所有!”
帝辛闻言,大骂道:“匹夫!怎敢诽谤君王!侍卫何在?速速拿下此獠,醢尸齑粉,以正国法!”
一众侍卫方欲向前,姜子牙却抽身往楼下跑去。
帝辛一见,又是生气,又是觉得好笑,“你看这老匹夫,听见孤要拿他就跑了。孤倒要看看他如何能跑出朝歌!”
等众侍卫追赶姜子牙过了龙德殿、九间殿后,姜子牙哈哈大笑道:“诸位不必追我,不过就是一死罢了。”
说完,他径直望护城河里一跳,借水遁逃了。
众侍卫只当他已经淹死在水里,便一边派人打捞,一边赶回摘星楼回旨。
却不知姜子牙借着水遁之术,早已回到城外宋家庄。
他那妻子马氏见他回来,连忙起身迎接。
姜子牙道:“我如今不做官了。”
马氏大惊:“为何又不做官了?”
姜子牙把事情说了一遍,又道:“帝辛非吾之主,娘子可与我同往西岐,要不了多久我便能官居显爵,极品当朝,人臣第一。”
马氏摇头道:“你又不是文家出身,不过只是一个江湖术士,天幸大王让你做了下大夫,你不感大王之恩德,还敢学人家上本谏言?还是你无福,只是个术士的命!”
姜子牙道:“娘子,你放心。你且去收拾行装,同我一道往西岐去。不日我官居一品,位列公卿,你授一品夫人,身着霞珮,头带珠冠,荣耀西岐,也不枉我出仕一番。”
马氏讥笑道:“姜子牙,你说的什么大话。现成官你都没福做,还想着去西岐做大官!”
姜子牙道:“你这女人家不知我胸襟远大。此乃天数有定,我到西岐,自有落富贵上门。”
马氏却是不信,摇头道:“姜子牙,我和你缘分已尽!我生长在朝歌,决不往他乡去。从今儿其,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咱两之间再无瓜葛!”
姜子牙苦心劝她,可马氏却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与姜子牙和离。
没得办法,姜子牙只得写了一纸休书望着马氏道:“娘子,而今休书在我手中,咱们夫妻还是团圆的。你若接了此书,咱们就再不是一家人了!”
马氏伸手接过休书,全无半毫顾恋之心。
姜子牙叹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自可,最毒妇人心!”
两人就此和离,姜子牙打点行装,辞别了宋庄主夫妇,一路朝西行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逃难的灾民,都是因为在大商境内活不下去了,准备逃往西岐。
眼下四大诸侯之中,东伯候、南伯候为报父仇骑兵造反,北伯候一向又是凶横残暴,鱼肉乡里,故此西岐已经是最好的去处。
只是从大商去往西岐,需要穿过五座戒备森严的关隘,灾民们根本过不去。
姜子牙见他们可怜,便趁着夜色施展土遁之术,带着这些灾民出了临潼关、潼关、穿云关、界牌关、汜水关,直到金鸡岭方才支持不住,只得收起土遁,让众人自行前往西岐。
他自己则隐于磻溪,垂钓渭水,一意守时候命,不管閒非,日诵“黄庭”,悟道修真。
闷烦时,则持丝纶倚绿柳而垂钓。
若是有可能,他还是想回昆仑。
不知不觉间,时光流转。
自从西伯候姬昌被囚禁之后,西岐这边就想方设法搭救他回来。
可惜始终不曾成功,为此他的长子伯邑考还亲自去朝歌献上三件宝物,可惜被苏妲己从中作梗,自己反而丢了性命。
最终,还是谋士散宜生想出办法,给费仲、尤浑送去了厚礼。
这两个奸佞小人贪婪无度,收了礼物之后果然替姬昌美言了几句,姬昌才得以有机会逃出朝歌。
等帝辛反应过来派兵来追时,恰好云中子又派出雷震子前来搭救。
那雷震子已经吃了仙杏,一身道行已经快要达到真仙之境,三两下吓退了追兵,带着姬昌返回西岐后他自己又回终南山修行。
姬昌回到西岐后励精图治,使得西岐越发地繁荣,几乎不比朝歌差到哪里去。
这一日,他忽听渭水河畔有得道高人,便欲前往寻访。
他按照散宜生之言,先斋戒三日。
到了第四日,沐浴整衣之后,端坐鸾舆,又命人打上了聘礼,带上文武百官一行人洋洋洒洒前往渭水河畔。
等到了地方之后,又下令让士卒暂在林外扎驻休息,不必声扬,唯恐惊动贤士。
他自己则下马步行,同散宜生一道入得林来,只见姜子牙背坐溪边,依靠青石垂钓。
姬昌悄悄地行至跟前,立于子牙之后。
姜子牙回头,看见姬昌,连忙弃竿一旁,俯伏叩地道:“子民不知侯爷驾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姬昌连忙扶住,作揖拜道:“孤久慕先生,今特斋戒三日,专诚前来拜谒,得睹先生尊颜,实乃三生之幸也。”
姜子牙回礼道:“在下不过是一山中老朽,文不足安邦,武不足定国,当不得贤候一拜。不知贤候此来有何贵干?。”
散宜生在旁笑道:“先生不必过谦。吾君臣沐浴虔诚,此来是专心聘请。而今天下纷纷乱乱。当今大王,远贤近佞,荒淫酒色,残虐生民,诸侯变乱,民不聊生。
吾主久慕先生大德,侧隐溪岩,特具小聘,如若先生不弃,当与我共佐明主。”
说着,散宜生将聘礼摆开。
姜子牙看了一眼,连忙命童儿收起来。
散宜生又将鸾舆推过来,请姜子牙登舆。
姜子牙道:“老臣何蒙洪恩,贤候以礼相聘,吾已是感激非浅,怎敢乘坐鸾舆,越名僭分。这个断然不敢!”
姬昌笑道:“此銮舆乃是孤特地准备好的,先生不必推辞。”
姜子牙再三推让,坚决不坐銮舆。
散宜生见姜子牙坚意不从,便对姬昌道:“先生既不乘舆,望主公遵从先生之言。不如将主公那匹逍遥马让予先生乘坐。”
姬昌皱眉道:“如此乞不显得孤有失虔诚?”
最终,姜子牙还是坐上了銮舆,由姬昌亲自拉车前行,一连拉了八百步,累得气喘吁吁,终于是停了下来。
姜子牙连忙下了銮舆,叹道:“文王拉车八百步,周朝天下八百年。”
姬昌一听,连忙问是何意。
姜子牙摇首不言,只有散宜生依稀猜到了些。
到了西岐之后,姜子牙被封为右灵台丞相,终于得以一展胸中报复。
他治国有方,安民有法,将西岐治理得井井有条,日益强盛起来。
他的西岐拜相的消息也传进五关,汜水关守将韩荣连忙报信送往朝歌。
这封急奏被在文书房看本的亚相比干瞧见,沉吟了好一会,仰天叹息道:“姜尚素有大志,如今有他辅佐西周,其心不小。此本不可不奏。”
他抱着奏本赶往摘星楼来见帝辛。
帝辛此时正与苏妲己享乐,问道:“皇叔有何奏章?”
比干道:“汜水关总兵官韩荣上书,言姬昌礼聘姜尚为相,臣觉得西周不可不防。眼下东伯侯反于东鲁;南伯侯屯兵汜水关外;西伯姬昌若是再作乱,大商将三面临敌。况且闻太师眼下远征北地,胜败未分。臣不得不来奏请大王。愿大王圣意上裁,请旨定夺。”
正巧奉命督造鹿台的北伯候崇侯虎前来还旨,闻言笑道:“姬昌有什么能耐?还有那姜尚,不过只是一介江湖术士罢了,大王何必担心!”
帝辛哈哈大笑,“说得好,不过跳梁小丑罢了,不用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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