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活下来是一个奇迹,她撑到现在也是一个奇迹。
“妈咪,你为什么哭了呀?”
小家伙奶呼呼的声音唤回了顾尔的思绪,她抹了下后眼角,脸上重新亮起笑容,神情温和,“念念乖,妈妈没有哭,你有没有按时休息呀?”
顾念乖巧的点点头,“念念很乖哦,妈咪不要担心哟,我会照顾好自己,好好的听奶奶的话的。”
话音刚落,杰西卡端着冲好的牛奶出现在屏幕里,看到念念正在跟顾尔视频,将他抱到沙发上把奶瓶给他,让自己喝,而她则接过手机看着顾尔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祖孙两个在家真的是糟糕透了。”
杰西卡的言语中透着严重的焦躁感,看样子单独看孩子真的令她无比烦躁。
顾尔是在念念出生前偶遇杰西卡的,也正是因为对方不太友好的见面方式,所以才会引发难产,可如果不是因为杰西卡将她及时送医,事后又安排月嫂保姆,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恐怕她跟念念也活不到现在。
之后,顾尔因为课程忙碌,加上偶尔还要外出参观看展,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其他人,孩子偶尔就会到杰西卡那里借住一段时间。
念念长相可爱乖巧,嘴巴又很甜,很讨人喜欢。。
杰西卡虽然嘴上嫌弃,可时间长了见不到念念,又想的厉害,就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过来看孙子。
在念念两周岁生日的时候,更是直接送了一套海景别墅当作礼物,也是在同一年,杰西卡被查出子宫癌,经过手术摘除子宫后就搬来跟顾尔住到一起,也正是有了杰西卡在背后的帮助,公司才会那么快的上市。
杰西卡这个人相处起来,其实还不错,就是脾气容易急躁,且生活自理能力极差。
顾尔失笑道:“我不是让阿姨过去了吗,而且念念很乖的,又不会吵你。”
“但是他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睡眠!”杰西卡的音量不自觉的抬高,“你知道我每天晚上要起夜多少次吗?我担心他夜里蹬被子,每间隔一个小时就要过去看一眼,这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睡眠质量,I need sleep,OK?”
“我这估计还要几天才能回去,你晚上可以跟念念一起睡,他基本上很少蹬被子,或者你也可以让阿姨陪他。”
“还要几天?”杰西卡看上去似乎就要崩溃。
“你该不会是想趁着这次回国,去见林澄吧?除非是因为这个理由,否则我不接受其他任何的理由,他是孩子的父亲,他应该负起自己作为父亲应该尽到的责任!”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林澄这个名字,顾尔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记得待会儿送念念去幼儿园,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晚点儿在跟你们视讯,对了,念念的保温杯在他书包里,他最近有点咳嗽,记得让阿姨帮他煮一点儿冰糖雪梨水带着,保温杯用之前记得消毒。”
挂断电话后,顾尔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往来的车辆发呆。
林澄……
她想到了她出国前最后一次见到林澄,那时候他喝了酒,半夜敲门来到顾尔家里找她,眼眶通红,看上去脆弱又给人一种狠戾的感觉,一开始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个没完,后来她实在受不了当时诡异压抑的氛围,一把推开了林澄,她还记得在她说出“最近先不要见面了”和几个字后,林澄眼底一闪而过的茫然与无措。
她还记得林澄那句破碎感十足的自嘲。
他说:“看,你还是不要我了。”
然后她看到了林澄落寞离开的背影。
这五年来,每当午夜梦回,她想到她出国前的那个夜晚,心脏就会承受不住的绞痛。
她只能不断地用咖啡、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不让自己有丝毫得闲,好像只有这样做,她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不去思念那个人。
还爱吗?
应该还爱着吧,不然心脏为什么还会隐隐作痛,只不过是听到了一个名字而已呀。
顾尔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她放下咖啡杯,拿上钥匙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这是她之前从来不会踏入的场所。
可今天……
离开的五年时间里,魔都的变化很大,繁华地带的夜景满是霓虹,而她跨过五年重新站上这块土地,原来的老书屋现在变成了灯红酒绿的的豪华酒吧。
时过境迁,一切终究跟从前是大相径庭,她也一样。
酒吧内光线略暗,顾尔走进去直接来到吧台前,要了杯她五年前绝对不会喝的威士忌,酒精浓度略高,用来买醉刚刚好。
调酒师是个身材高大的年轻大男孩,看模样应该跟林澄差不多的年纪,长相算不上多惊艳,勉强称得上一句清秀,但声音好听,见顾尔是孤身一个人过来的,还小声提醒道:“小姐姐,少喝点酒,不安全。”
顾尔此时两杯威士忌下肚,微醺,大脑还算清醒,抬起头递给男生一个和善的眼神,“谢谢你,弟弟,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调酒师挑了一杯颜色搭配很好看的鸡尾酒,换走了顾尔手里的威士忌,笑起来右边脸颊上有个深深的梨涡,模样看起来很可爱,“尝尝这个吧,口感好,还不会醉人,很适合像姐姐这种漂亮的女生。”
顾尔看着手里浅蓝色散发着清甜果香的鸡尾酒,顿了下,微笑道:“二十一岁?还在读大学吗?”
调酒师点头,腼腆地说:“嗯。A大计算机系大四的学生,晚上做兼职赚点外快,马上就是我女朋友的生日了,想给她准备一个大大的惊喜。”
“女朋友也是A大的学生?”顾尔好奇。
“她大我两届,现在已经毕业工作了。”
顾尔不知不觉间喝完了杯子里面的酒,口感却是不错,又要了一杯,继续问道:“那她知道你现在在酒吧打工吗?”
对方摇头,“她不知道,我想给她准备一个惊喜,就没告诉她。”
顾尔轻轻点头,没再多问。
就在她喝完酒,打算付钱离开的时候,抬头发现调酒师的表情似乎不太对劲,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
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顾尔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露背礼服的女人正挽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进来,男人的咸猪手在女生裸露的后背上下流的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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