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见红袖正欲回房,温公公急切的问道:“现下陛下可在?”
“温公公?陛下此时正在寝中”,红袖回身,她面露诧异的道:“您这么急着见陛下有何要事?”
“唉”,温公公叹道:“还不是为了然公子之事。红袖,既然皇上已入寝,那么杂家便告辞了。”
“诶,您别急着走呀”,见温公公转身就走,红袖忙叫住他道:“皇上虽在,但并未就寝,只是陛下的新宠凝公子刚巧病倒……”
红袖皱了皱眉,一脸嫌弃的道:“他在陛下寝中休养,而陛下正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罢了。”
“既然如此,杂家这就去见皇上,皇上的事自有杂家安排,红袖姑娘也可安心的回房就寝了。”
“那就多谢温公公,我回房了。”红袖掩唇打了个哈欠,随后从偏门回到自己房中。
目送着红袖离去,温公公才顺着回廊向里走去。
“奴才求见皇上!”站在虚掩的门外,温公公低声道。
“进来吧!”寒风道,他吻了吻枕边可人苍白的唇,随后批衣起身,淡漠的道。
“是,皇上。”温公公推门而入,他在床前跪下,磕头道:“老奴叩见皇上!”
“起来吧,这么晚见朕何事?”
“回皇上,老奴不负皇上之命,从灵泉寺请来了法师,此刻正在昭和殿,等候吉时为然公子操度英灵!”温公公禀道。
“为朕更衣,朕要去观看!”
“是,皇上。”温公公应道,他上前为寒风穿衣,随后点起烛火,领着他向昭和殿行去。
昭和殿内
众僧齐聚在昭和殿内,他们并未闲着,而是操持着法事所需,做好随时为亡者操度的准备。
“皇上驾临昭和殿!”片刻后,昭和殿外响起温公公浑厚的嗓音。
“老衲(贫僧)叩见皇上!”随着宣声响起,僧众们纷纷跪下,向寒风见礼。
“诸位免礼!”寒风大步向前,转身坐在高台之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僧众,抬手道。
“谢皇上!”众人起身,各个拘束的垂首而立。
“时辰可到?”寒风皱了皱眉,他回眸看向身后随侍的温公公,询问道。
“回皇上”,温公公倾下身去,在寒风耳边轻声道:“时辰将至。”
“好,既然如此”,寒风站起,他由温公公搀着拾级而下,随后走到僧众近前,淡笑道:“诸位就随朕去趟承欢宫,为朕逝去的竹公子做法,以度他在天之灵。”
“是,老衲遵旨!”言罢,住持方丈率灵泉寺众僧随着寒风,径直向承欢宫走去。
承欢宫内
几展白色的灯笼高挂在门上,敞开的大门前冷冷清清,这儿除了树上乌鸦啼鸣,几乎见不到半个人影。
大堂中,祭台之上摆放着几碟糕点与他生前最爱的佳肴,而他随身的丫环小兰与小谩则身着孝服,神色哀戚的跪坐在两旁为他守灵。
“皇上驾临承欢宫!”温公公宣道。
“奴婢拜见皇上!”闻言,小兰与小谩抹了抹泪,叩首道。
“然儿”,寒风走到祭台前,伸手轻抚着他的牌位,心怀歉咎与感伤的道:“朕来看你,顺便陪你说会儿话。为朕点香!”
“是,皇上。”小兰起身,她点燃三柱香递与寒风,随后与小谩退至一旁。
“然儿,朕知朕有负与你,所以朕带来高僧为你操度,望你在天有灵不要怪朕”,寒风拜祭过白玥然,随后对二女吩咐:“高僧们要为然儿操度,你们且退下!”
“是,皇上。”二人应下,随后退出承欢宫。
“诸位请开始!”言罢,寒风走到桌前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僧众的一举一动。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时光在僧众们的诵经声中飞逝,直至寒风已是昏昏欲睡。
“皇上”,见状,温公公再度倾下身子在寒风耳旁道:“时辰不早了,您赶紧回去安歇,明日还需早朝!”
“嗯,回养心殿!”寒风起身,大步离开承欢宫。
“奴婢恭送皇上!”小兰与小谩寸步不离的守在承欢宫外,见寒风出来,她们慌忙跪下,向他拜别。
寒风看也不看她们,径直走向养心殿。
“老奴为皇上宽衣!”回到寝宫,温公公放下烛台,着手为寒风脱下外袍。
“老奴告退!”服侍寒风入睡后,温公公吹熄烛火,随后悄声退出房外。
“皇上!”身侧的可人睁开双眸,顺势偎进寒风怀中,娇声轻唤。
“凝儿,朕的凝儿。”寒风顺手搂过怀中软玉温香轻唤,随后吻上他柔软的樱唇,与他交织缠绵,直到次日。
次日辰时三刻,凝儿睁开朦胧的睡眼,他换上那身浅蓝纱衣,莲步轻移的来到御膳房,吩咐丫环为他准备一份燕窝粥送至养心殿。
出了御膳房,凝儿又来到御药房,随后谴回御膳房,他趁那丫环不在,偷偷将适量的药粉撒入燕窝粥中搅匀,才回到养心殿。
“凝公子,您要的燕窝粥,奴婢给您送过来了。”不过片刻,一丫环走进养心殿,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在桌上道。
“你退下吧!”凝儿遣退丫环后,他掀开碗盖,随即舀起一勺放在鼻下闻了闻,才端起托盘出了养心殿,快步向未央宫走去。
未央宫内
“七殿下,您总算醒了”,见水随云缓缓睁开绚丽的紫眸,杏儿轻柔的揽他入怀,欣喜的道:“心口还疼么?”
“孤不疼”,水随云绵软的枕在杏儿怀中轻声道:“只是无甚气力罢了。”
“您一直病着,已几天几夜粒米未进,自是无甚力气。您先在床上靠会儿”,杏儿边扶水随云靠回床上,边柔声道:“奴婢去厨房弄些燕窝粥来为您补补身子。”
“怎劳杏儿姑娘费心?”杏儿刚转身就见一身着水蓝薄纱的男子端着一盘仍冒着热气的饭食闯了进来。
“你们……这儿是云妃娘娘的内寝”,杏儿越过陌生男子,朝外叱道:“你们怎能随意放外人进入?”
“不是的,杏儿姑娘,我们哪儿敢随意放外人进入?”粗使丫头指着来人道:“而是他说是皇上叫他来的,我们才放的行。”
“正是”,凝儿笑着点头,他将餐盘放至桌上,随后掀开罩子,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的燕窝粥与几碟精致的糕点,温声道:“皇上知晓云妃娘娘急需燕窝粥调养,
但又怕哪个宫门的妃嫔不知误端了去,就命我先带着前来看望,还叫我告知娘娘一声,待皇上下了朝就前来相陪。
你看这粥都快凉了,杏儿姑娘还是先喂云妃娘娘用膳吧!”
“殿下来,吃粥。”杏儿狐疑的瞥了眼男子,随后端起碗走到床边坐下,舀起粥一勺一勺的喂水随云吃下。
“杏儿,孤吃不下了。”才吃了几口,水随云便再难以下咽,他摇摇头道。
“好。”杏儿放下碗,就见水随云掩唇一阵轻咳,她快步走回床前,边从旁揽过水随云腰身边道:“殿下您还在发烧,奴婢扶您躺下歇着可好?”
“不,杏儿”,水随云靠在杏儿怀中,他瞥见窗外的梅花正艳,轻声道:“窗外梅花好美,孤想去院中赏梅。咳咳……”
“好,奴婢这就去为您准备!”见状,杏儿不忍拂了水随云之意,只得点头答应,她复又扶他靠回床上,才起身向旁行去。
“公子”,不过片刻,杏儿返回房中,她指指窗外那把由粗使丫头摆好的躺椅,对凝儿道:“娘娘他正发着烧,受不得寒,我需得过去为他取件狐裘披风。
就劳烦您替我将娘娘抱至那儿卧着,但娘娘他患有极重的心疾,您抱他时可千万轻些,别弄痛他了。”
“好,我定会非常小心。”凝儿几步来到床前,他从旁揽过水随云腰身,将他连人带被的轻柔抱起,随后踩着沉重的步伐,颇为吃力的向前走去。
“殿下您先去”,杏儿行至门口,她主动撩起珠帘,见水随云侧枕在凝儿怀中从旁经过,便柔声道:“奴婢稍后就来陪您。”
“嗯。”水随云无力的对杏儿笑笑,随后转眸看向院外,直到自身卧于躺椅之上。
“呃……”兴许是凝儿在放下水随云时,无意中碰到隐藏在他胸口的小针,他突觉胸口隐隐一痛,遂闷哼一声,横在腹间的手亦随之向上揉去。
“多谢公子”,不过片刻,杏儿便抱着一袭如雪的狐裘披风来到凝儿面前,她向他盈盈一拜道:“代为照料云妃娘娘。”
“杏儿,不知怎的”,闻言,水随云微微向右侧了侧身,神色痛苦的道:“孤又开始痛了。”
“殿下!”杏儿脸色一变,她快步奔至水随云身前,先将狐裘披至他削瘦的肩上,随后俯下身子,轻柔的为他按着胸口。
杏儿边按边咬牙切齿的对凝儿道:“这儿不欢迎公子,公子请回!”
“哼!”凝儿漠然瞥向与己无关的水随云二人,随后冷哼一声,转身而去,他边走边在心中笑道:“哈哈哈哈,走着瞧吧,好戏就要上演了!”
离开未央宫后,凝儿并未回养心殿,而是去了如牢笼般暗无天日的冷宫。
打开紧锁的宫门,那面容丑陋同野兽的男子如恶狼捕食般扑向凝儿,抖动的喉结中发出可怖的吼声。
“瞧你这样儿”,凝儿伸手,一下将男子制住,他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番,“啧啧”称奇道:“想必是很久都没尝过与人寻欢的滋味儿了吧?”
“你、是、来”,男子垂眸看着眼前这娇弱艳丽的美人儿,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努力的使自己发出声音道:“给我、带来、享乐的人么?”
“那是自然。”凝儿邪笑着道。
“给我,快点给我!”男子用力挣脱凝儿的束缚,随后一把将凝儿扯入怀中。
“我可不行”,凝儿巧妙的避开,他整了整衣容,随后眨着那双狐媚的翦水秋瞳,巧笑道:“不过我会带你出去好好的享受与人寻欢的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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