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之中,仿佛有一种迷惘的恐惧在呻吟,荒寂的小屋中惨淡的灯火生出诡异的光,远远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一跳一跳的,生生不息。
行进的路上,天成陡然感到一股阴森森的冷风从脚下掠过,低头望去,地上诡异的情景出现了。
低矮的小屋中灯光惨淡,和人迹寥寥的四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忽然小屋中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隙,一只猫从缝隙中呲溜一下蹿了出来,噌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猫消失的一刹那间,天成似乎看到了那只猫的背上仿佛伏着一个人的魂魄。
天成疑心自己看错了,等揉揉眼睛想在看仔细时,那只猫早已不见了踪迹。
快来人啊,不好了,老张头她闺女诈尸了,黑暗里一声慌乱的尖叫划破的寂静,紧跟着房门大敞四开。
天成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披风一紧,转眼来到了小屋的门前,一步就跨到了屋门口。
屋正中央的地上摆放着一张用木板铺成的简易床铺,床铺上面垫着一层厚厚的稻草,稻草的上面又铺着一层黄色的褥子。
快,二柱子你个蠢货,大半夜的你出去狼嚎什么啊,还不快过来帮忙。
褥子上面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身材娇弱,穿着一身大红的寿衣,寿鞋,两只寿鞋上分别刺绣着两朵大红的牡丹花。
此时女子眼珠咕噜噜的乱转,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手和脚不停的挥舞着,拼命的想从铺板上做起来。
铺前四个五十多岁农家打扮的男子,两人一根杠子,分别横着压住了女子的胸部和腿部,旁边的一个木桌上杂乱的堆满了下酒的零食,纸牌和散散落落的铜钱,供桌前七零八落的供品撒落了一地,白烛的灯芯噌噌噌的发出惨绿色的火焰。
二柱子你他娘的还在磨蹭啥呢,还不赶快过来帮忙,去按住她的头,今晚要是出拉事儿,往后别想在跟着我们混供品吃。
叫二柱子的人二十来岁,一身粗布衣服,生的人高马大,肥出老胖,一幅憨憨的样子。此时正堆缩墙角处浑身上下不住的打颤,脸色惨白,上牙下牙不停的咯咯哒哒,手脚哆嗦的都不成了个。两腿的裤脚下面湿了一片,地上一摊浑浊的液体发出一股腥臊之味。
铺板上的女子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呜呜的叫声中,头部在挣扎中慢慢的离开了铺板,身体也在缓慢的抬了起来,此时四人还在拼命的往下压着的杠子。
二柱子你他娘的狗日的怂货,快过来帮忙,快过来按住她的头,别让她起来,你他娘狗日的在不过来,老子我剥了你的皮。
叫二柱子的年轻人似乎很惧怕叫他过来帮忙的人,这时也顾不上害怕了,紧忙哆里哆嗦的来到女子头前,伸出一双肥厚沾满冷汗的大手,狠狠的按住了铺板上女子的头。
女子又挣扎了一会,似乎是累了,嘴里在一阵呜呜的不甘中,上扬的头又回到了铺板,四肢开始变得软了下来……
手拿杠子的四人都长长的嘘了一口长气,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
二柱子你个狗日的,今晚之事你立了头功,明天等下葬后赏你两个铜板。
哈哈,你还别说啊,这狗日的别看平日了傻啦吧唧的,可力气倒是不小,要是今晚没有他在还真是个麻烦事,一人调侃着,随后其他三人附和着一阵哈哈大笑。
叫二柱子的人听到明天会给他两个铜板,木呆的脸上马上露出很欢心的傻笑,嘴角一歪,一串浑浊的口水滴滴答答的淌出,正正叨叨的滴落在铺板上的女子口中。
女子眼中猛的一道绿光喷出,在一阵沙哑的嚎叫声中,身体砰的一下直直的从铺板上做了起来。
不好,快快,二柱子快在按住她的头。
二柱子情急之下伸手抓向女子的双肩,试图想在把女子拉倒在铺板上。
女子身子直直的做在铺板上,回身对着二柱子一呲牙,单手一探薅住了二柱子胸口的衣服,手臂一收二柱子肥粗老胖的身体就被女子提的离拉地,嘴里呜呜中一下子就把二柱子扔在了木桌上面,随着二柱子哀嚎的惨叫,桌子上的酒和零食,纸牌铜钱砸翻了一地。
快拦住她,旁边的四人拿起杠子,试图还想再要阻挡女子,女子身体一动,从铺板上直勾勾笔直的站立起来,两手分别抓住两根杠子,往怀里一带,四人随着惨叫声飞出来老远。
女子站在原地瞧拉一瞧四周,似乎对这个地方很陌生,渐渐的有些烦躁不安,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处的口水,荷荷的喘了几口粗气,身体僵直的朝着门外走去。
女子刚刚走到门口,天成迎面赶上,起手间二指就点在了女子的眉心,一道金光闪烁,女子嘤的一声眼神一散,身体一下变得软绵绵的就要倒在地上。
天成一把扶住了女子的身体,顺势抱起走进了屋中。
啊……鬼啊……鬼又回来啊,我的妈呀!咋还又多了一个男鬼……
屋中拿杠的几人,正躲在屋中的墙角处,相互间抱着堆缩在一起,脸色惨白,被吓的已经和刚才的二柱子一样,全身哆嗦的不成个了。
几人看到天成抱着女子从屋外进来,扑通一声一起跪倒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求鬼爷爷饶命,求鬼奶奶饶命啊,小的们可是没有招惹你们啊,我们只是受顾于主家在此为鬼奶奶守灵啊,要是哪里有冒犯了鬼奶奶之处,还望鬼奶奶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饶恕了我们吧,呜呜呜,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
……呜呜呜……
天成一听几人说话,心里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心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开口喝道:“你等几人不要害怕,我不是鬼,我乃是一学道的术士,今晚路过此地正好看到此事,莫慌我是来帮你们的。”
天成说话间,已经把女子又放到了铺板上。
四人见天成生的是面如冠玉,器宇轩昂,一身白衣更是衬托出一种玉树临风。身披斗篷,腰悬宝剑,一副不敢让人仰望的模样。
四人顿时恍悟,紧忙来到天成身前,扑通一声又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原来是神仙小爷驾到,小的们给神仙小爷磕头了……
天成面色装作一沉,都起来吧,尔等如在这样啰里啰嗦的,我可走了。
四人一听天成如此一说,紧忙从地上灰头盖脸的爬起,规规矩的站在天成面前。
我来问你等,天成一指铺板上的女子,“此女子死有多久了,是因何而死。”
启禀神仙小爷,此女子死有两天了,是村里老张头的独生闺女,我等都是被老张头花钱雇来帮着守灵的,具体这闺女是怎么死的,我们也不太知道。
天成听完此话眼神一沉,旁边四人吓到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神仙小爷爷我等说的句句是实话啊,我叫宋东,这个叫张三,那个叫李四,他叫徐二麻子,我们可都是老实人。
天成顺着宋东手指方向特意看了一眼那个叫徐二麻子的人,心中不免有些短叹,唉!起错名字了,应该叫“徐二麻坑”才对嘛。
“你们是什么时候接的这活?”天成朝着四人问道。
“ 我们是昨天天色要黑的时候接的这活。”一旁的徐二麻坑接过了话。 “昨天晚上一夜倒是平安无事,到了今晚我们已经守了一天一夜,大伙不免都有些乏困,宋东宋老二这不就提出来喝点酒打一会牌解解乏,打发一下时间。可,可谁知就出现了这事。”
“启禀神仙小爷,我刚才就看到了老张头她闺女的身子躺在那里动了一下,我还看到了一只猫的影子在她身旁晃了一下,可宋老二打牌输了钱,急于捞本,就骂我说是我眼花了,明明是风吹的衣服,又说大半夜的哪来的猫,刚刚还拿出一根杠子压在了老张头他闺女的身上,一头别在了墙上,一头压在了他的屁股下面,说什么只要我宋半仙在此,管你什么孤魂野鬼都要退避三舍。”
后来吗,估计神仙小爷您老人家就都知道了。 张三一边说话,一边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宋东。
天成听到几人说的话,大概的也明白了一些,吩咐道,“你等几人不要慌张,看好此处,我出去一趟去去就回。”
哎呀!神仙小爷爷你要去哪里,可别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啊!这个这个老张头的闺女现在是人还是鬼啊,还能不能在诈尸啊……
“救活就是人,救不活就是鬼”……
天成临出去前,抬头望了一眼木桌旁被女子打晕死过去的二柱子,抬手挥出一道灵气。
天成出门后一道咒语颂出开了天眼,顺着野猫离开的路线,身上的披风一抖,极速的追了过去。
不知不觉中,天成追到了一处水边,水边漆黑一片,寂静阴森,只有风在阴冷的嚎叫着,四周到处都充满了惶惶不安的诡异气氛。
不远处,野猫站在那里,眼神呆滞散乱,两只前爪下按着一条巨大的活鱼,嘴把活鱼的头撕咬的鲜血淋漓,鱼儿在野猫的爪下疼的一阵翻滚,溅的野猫浑身上下血红一片。
野猫时不时的朝着一处树林的阴暗角落里发出凄凉的叫声,舌头伸出老长,嘴角边猩红一片,滴滴答答的淌着……
不一会野猫把一条活鱼吃的干干净净,它似乎对这个地方有所恐惧,转身躬身要离开的一刹那,天成看到了野猫的背上伏着的正是铺板上死去女子的魂魄。
天成刚要动手捉住野猫,在伺机取下野猫背上的魂魄。
突然间阴暗的角落里一阵阴风从野猫的身体刮过,野猫一声惨叫,倒地一蹬腿,口吐白沫死去。
紧跟着一阵旋风刮过野猫的尸体,野猫背上的魂魄随即被旋风高高的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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