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阳点点头,“对头,想要做大生意,必须推陈出新。”
曹洛四下打量一番,冷不丁道,“汉国和楚国在东海打起来了。”
“听说了,说是汉国一个船队没给楚国交税,楚国派了水师追赶,把他们扣下来了,汉国得知后,也派了水师出来,两边对峙,打倒没真打起来。”
曹洛眼睛一亮,“依你之见,此事如何收场?”
杨信阳开始冲茶,正在关公巡城,闻言撇撇嘴,“还能怎么样,虎头蛇尾呗,对峙一阵子,该干嘛还是得干嘛,汉国交钱,楚国放船。”
“此话怎讲?”
“眼下马上就是夏季了,汉国的水产要通过楚国的港口运进中原各国,楚国也想兜售自家防晒透气的丝绸,还有中原的窖冰,难不成两边都不想赚钱了?”
曹洛点头,“此话有理。”
“楚汉相争,不足挂怀,真的要担心的,还是北边。”
“北边?夏国又想干嘛?”
杨信阳冷笑一声,韩信点兵已经完成,捧起一个茶杯递过去,先给曹洛,再给姨妈,跟着自己抿了一口。
“哼,明国那个燕王,愈加不老实了。”
曹洛眼睛一亮,“快说说,怎么回事?”
杨信阳不由得对曹洛刮目相看,难得一个居于深宫的公主会对时政感兴趣。
“那位燕王,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行事也不知道收敛一番,干的那些事,普天之下都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上次在天藏城吃了大亏还不长记性,又派了人过来收罗军械。”
姨妈冷笑一声,“人家封地在明国边陲,和魏国夏国接壤,正军备战,枕戈待旦,也是情有可原的。”
杨信阳瞥了姨妈一眼,摇摇头,“我和燕王也有过几分来往,他那人的性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要说他是一心为了明国,还不如相信夏国会和魏国真的修好哩。”
此话一出,姨妈倒是一脸惊讶,“你还认识朱隶?”
杨信阳矜持一笑,“还行,两边往来过几次。”
姨妈看杨信阳神色不似作伪,看他的眼神顿时少了几分鄙夷。
曹洛几杯茶下肚,挽住姨妈的手,摇晃着撒娇,“姨妈,你不是说想来甜水街看看风情吗?顺便买一下小礼物,眼下正好了。”
姨妈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
“有嘛,有嘛。”
曹洛使劲撒娇,眼睛却偷偷瞄杨信阳,姨妈何等人物,一下子就看穿了,她再次打量一番杨信阳,叹了口气,“我想起来了,确有此事,我出去走走,你留在此处,不要妄动。”
姨妈说罢起身,曹洛眉开眼笑,姨妈白了她一眼,“没个正经。”
说罢径自去了。
杨信阳和曹洛对视一眼,杨信阳嘻嘻一下,一把握住她的柔荑,曹洛并未抽出,只是静静看着杨信阳,似乎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脑海里。
“有个事我不明白。”
两人沉默一忽儿
,曹洛忽地开口道,杨信阳微微一笑,“哪些事冰雪聪明的长公主想不明白的?”
“就你嘴贫,”
曹洛轻轻将手抽出来,托腮,“你是一个聪明人,干嘛要选择做生意这个事情呢?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啊,如果你是一个有经济头脑的人的话,就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不是自己应该去考虑的问题,而是应该把这些时间用来打理其他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钱,没有那么多的钱就不可以创业,你是一个有钱的人,应该懂得怎么样才能把钱花到正确的地方才行。”
杨信阳将椅子挪到曹洛身边,“我相信你能够理解的,你一定是一个聪明的人,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之间所处的环境是不一样的,我选择做生意,是有我的苦衷的。”
曹洛一愣,“有什么苦衷?”
“可能我说出来,你会觉得有些可笑,不过我还是希望我的这一番话你能够听进去,你能够明白。
我想告诉你的就是,如果想要过的轻松、快乐,不只是一个人好就行,还要有更多的人好。
这世间的好生活,有很多人是享受不到的,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苦难,我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好的,能够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这样的生活是我所需要拥有的。”
“那你做生意,赚钱是为了干嘛?”
杨信阳看向门外,“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穷人,我想帮他们,但我的实力还太弱,没办法帮助到他们,所以我只能把我的梦想用另一种方式来实现,努力赚钱,用赚来的钱接济穷人。
但这个梦想却并不好实现,我的梦想是帮助穷人过上富裕的生活,让他们过上富裕的生活,但是这个愿望却并不是很美丽,因为如果我不能力打拼,根本就没有钱去帮助他们。
所以我只能选择先帮助一些比较贫困,但又有良知的孩子,希望他们可以帮助他们,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希望有一天他们能够拥有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
我不求别的,只求这个孩子们能够拥有一份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杨信阳这番话,触动了曹洛的心弦,她看向杨信阳,只看到他的侧脸,他正出神的看着门外,外面有几个童子在嬉戏,杨信阳的眼神,纯粹而干净。
曹洛伸手握住杨信阳,“你想做的这些事,其实不一定要通过做生意,当官也可以做,你想的那些事情,只要用心去办,其实也不难。
你想要做的事,其实也很简单,就像你现在所做的这件事,只需要通过你的智慧和眼光去考虑,那就很容易。
你做生意,能支使的人终究有限,可是若是入朝为官,就可以找到许许多多的人,然后把自己的意图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执行你的意志。
当然你不用太担心,我只负责你找的人,具体该怎么做,还是要靠你自己去运营,毕竟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这个问题你可以问很多人,大魏文武百官,皆可成为你的助力,
但是这需要你仔细辨别。
因为这些人可以帮助你,但也可能害了你,毕竟他们不属于同一阵营,而且他们也都是一方豪强,他们不会为你而改变自己的原则。
你必须要学会运筹帷幄,掌控一切,让别人听从你的命令,让他们按照你所说的做。”
杨信阳听了,忽地伸手轻轻刮一下曹洛秀气的鼻子,嘻嘻道,“你说那么多,就是为了劝我别做生意,去考科举吧。”
曹洛嘴巴一嘟,“我可没这么说,都是你自己想的。”
望着曹洛那可人的小女儿模样,杨信阳心中一动,差点就忍不住亲了上去,终究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曹洛眼波流转,见杨信阳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不明所以,蓦地想起什么似的,羞红了脸。
杨信阳深吸一口气,把那股炽烈的火焰硬生生压了下去,说起另一个事,“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姨妈,又是什么来路。”
曹洛嫣然一笑,“你可不能因为她是个女的,就轻视她。”
杨信阳撇撇嘴,“我可不敢,这位姨妈气场好足,我一见到她,就跟耗子见了猫一般,浑身不自在。”
曹洛噗嗤一声笑出来,“那就对了,姨妈的身份,确实跟猫差不多。”
曹洛说着,开始讲起那位中年美妇的往事。
犹然记得那个正月,昆明湖畔,寒梅斗雪,杨柳未舒,整个天地还是白茫茫一片,风儿吹过去,音似长笛,仿佛能吹皱温热的美酒。
马蹄踏在冰冷的路面上,发出得得的声音,清脆而有活力,长长的仪仗队,好似带着和煦的温情。
皇帝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雍容华贵的皇后坐在他身侧,笑语嫣然。
皇帝龙颜大悦,即兴赋诗一首,他却觉得还不够尽兴,又命百官分别和诗。
皇后突然制止住夫君:“光是和诗又能有多少乐趣?”
“哦?梓潼有何高见?”
但见皇后拿起桌上的金樽,“不如让群臣各自作一首诗,咱们便以此为赏,评出个诗中魁首。”
皇帝深以为然,他又把目光对准了身边随侍的女官:“朕让宛儿做裁判如何?”
那女官躬身行了一礼,道了个喏,转身登上昆明池边的彩楼。
不多时,众臣的和诗做好了,从人将诗作带上彩楼,奉到皇帝皇后面前,皇后一笑,“臣妾可不敢妄评。”
皇帝哈哈大笑,“梓潼提的主意,却又不敢品评了,也罢,那就让宛儿我品评赏析,如是佳作便留下,次品便从楼顶抛却。”
皇帝的话,就是口谕,近侍扯着嗓子宣了出去,但见那一群重臣翘着胡须,瞪着双目望向女官,平素里的威仪早已不见,忐忑不安的样子,就像等待揭榜的举子,说得不好听些,又像是一只只哈巴狗。
女官早已年华不再,方才登彩楼的时候,就突然伤感地想到,登上湖畔的楼顶,只需用一盏茶的功夫,登上人生的巅峰,足足耗费了她三十多年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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