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的侧面走过几个人,有两个身背手风琴和小提琴盒的男人忽然刹住步子,倒退两步往这边,喊到:“车师傅,咋又是你了?你就不能往亮光下挪一步说话,钻进个圪佬佬地方,不嫌难受?”
车十二斤一看,乐了,扯着嗓子喊到:“拉倒球哇,咋又碰见你们了?我往这面一走,你们就偷偷摸摸钻出来,是不是跟踪我们呢?”背手风琴的男子把小分头小心地撩一下,脸上笑开了花,说:“就是跟踪你呢,看看你们铸造车间的节目排练到啥程度了。”
郭国柱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他轻声说:“就是有点巧。”
“巧?哼,没有的事,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呢,纯粹是专门跟踪咱们铸造车间呢。”
背手风琴男子也太喜欢斗嘴,把手风琴从左肩膀换到右肩膀,挑逗说:“毫不隐瞒,就是要跟踪你们铸造车间呢,没有比较就没有我们打眼机的好节目。
车十二斤一听顿时急了,差点一步跳起来,叫到:”等一下,你们的啥节目呢,我就不相信能好到哪去。”回头招呼一下郭国柱,“走,咱们到俱乐部看个究竟,到底他们有啥下水水呢,敢这么猖狂。简直没有王法了。”
郭国柱犹豫地只是笑,说:“呀,我本来是找人的,人没找见,有心事到俱乐部看节目?”
车十二斤一把将自行车把扯过去,嘴里丝丝拉拉发出像老猫发怒的声响,说:“拉倒吧,找啥人呢。你能找啥人呢?该找的人不去找,让人家白白抢走。还能找啥人,难道是想找回前两年在西马路黑更半夜暗地里送人的感觉?拉倒吧,你们这种人,哼,要我说的话,纯粹就是个气门芯,啥事情都要耽误了呢。”
郭国柱让说到痛处了,突然站住,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嘴里却说:“那行,你要这的说,我真的不去了。”
“呀呀呀,真有出息呢,人家你是段长么,现在又变成大学生了,牛逼哄哄的。一句话也说不得了。不去?我可是有重要信息呢啊,关系到你的重要消息,不去?别后悔啊。”说着松开手就要走,走出几步还不忘丢下一句话,“给人家大刘买的冰箱电视别忘了啊。你别后悔,你别后悔。”连说两句你别后悔后,当第二句的话音刚落下时,车十二斤突然脚下一歪,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背手风琴的分头哈哈大笑:“看着点,光顾着扭着脖子说话了,摔着了可是算不上工伤啊。去不去看我们的彩排?不去就算了。”
车十二斤的脚似乎崴了一下。他一条腿试探地点着地面,做出佯装瘸腿的样子,吓唬郭国柱:“坏了,就是你小子给弄的。”
“啥了?我给你弄的?哈哈哈,”郭国柱忍俊不住,“正好挨着机械医院近,走,去看看。”
车十二斤头一撇,不屑地说:“这还需要到医院?我还不懂,到俱乐部坐一会就好了。不过,你要是一回家,跑的找不见了,假如我这脚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到哪儿去找你呀?”
这话把郭国柱吓住了,他说:“那我还非得跟你到俱乐部坐坐不可,别到时候把我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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