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宝站在沈昶书案前,将看见长素和陆挽君的事情详细和沈昶说了一遍。
沈昶手里把玩着李五筒在他临走前给他,请他代为还给陆挽君的玉佩,蹙眉抿唇,没什么表情。
陆妈妈从没告诉过他陆挽君后来与她见过面。
玉佩绶带被瞬间捏紧,沈昶倏地站起身。
惊春园。
长素替陆挽君换了身常服,又打水来替她梳洗。今日白跑一趟,又叫人空欢喜一场。
陆挽君担心的与长素担心的又有不同,于婆子说她一直守在门外没看见人从正门出去,那么,是谁打草惊蛇?
陆挽君想事想得出神,连沈昶何时进屋,又将长素赶出去的都不知道。
直到她泡脚的草药水只剩温热。
“长素,替我拿帕子来。”
她微偏首,右手托着右脸,闭眼假寐。
沈昶默不作声拿了帕子轻轻捏着她纤细脚踝替她擦脚,没提醒她长素不在。
触觉不对,长素的手没那么大。
气氛不对,长素爱说笑没那么安静。
陆挽君猛一睁开眼,与半蹲地上给她擦脚的沈昶大眼瞪小眼。
她刷一下变红。
“怎么是你?”
她既惊又慌,当下要将脚收回来。
“别动,还没擦干。”
沈昶顺势握紧她的小腿,不让她有所动作。
陆挽君挣扎不过,厚着脸皮任他擦拭。
白帕将细白小脚上的水珠一一吸拭干净。
陆挽君脚也好看,细细小小一只,脚趾泛着粉嫩的颜色,沈昶觉得还没他的手掌长。
他亲自为她穿上软鞋。
“你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沈昶净手时,陆挽君在他身后勉强撑着笑同他开口。
二人自从闹别扭来,除去在文靖夫人那里见了一面,这是第二次。
沈昶用新帕子擦干净手,转身褪下外裳随手搭在衣架上。
陆挽君见状眼皮不禁跳了跳,她不知沈昶这又是搞什么名堂。
只见他转身坐在了柔软的床上。
正当陆挽君快要沉不住气时,沈昶这才幽幽开口问她:
“你今日去东城了?”
陆挽君心有惶恐,瞳孔禁不住一缩,尖声道:
“你派人跟踪我?”
话音落地,她才发觉自己神态过于尖锐。
沈昶看着她但笑不语。
“也不是什么大事,去状元街取了新做的衣裳。”
陆挽君放轻声调,开始描摹找补。
她去打开衣柜,将今天从成衣店拿回来的衣服在身前比划。
沈昶依旧不言,心里却想原来陆挽君每次去成衣店,都是为了打探陆妈妈的消息。只怕上次成衣店写来的信,也不是什么要她去取衣服。
见沈昶端着张脸,陆挽君也懒得和他虚与委蛇,径自把衣裳放回衣柜,坐回梳妆台前。
沈昶不言,她也不语。
“今日和赵恒在太和楼喝酒,看见了你的马车。”
他在解释自己没跟踪她。
陆挽君缓下一口气。
沈昶骗了陆挽君,他与赵恒喝酒是昨日。
许是因着上次吵架的尴尬,陆挽君一直没转身看沈昶。
她在想沈昶莫名其妙来这里,莫非是求和?
这个念头一出来,她便从梳妆镜中小心去觑没什么坐相的沈昶,谁知正被他一眼看过来。
陆挽君立刻装作若无其事,拿起羊角梳慢慢梳发。
沈昶唇角翘起一抹弧度,他站起来往梳妆镜前走。
“你看它还认得吗?”
沈昶从怀中取出李五筒让他带给陆挽君的玉佩。
李五筒告诉沈昶说这是陆寄山被押回京之前交给他保管的,要他以后给陆家的后人。
陆挽君抬起眼皮,目光落在沈昶掌上的雁形玉佩上,只一眼,她惊讶得忘记了说话。
她怎会不认得?这是陆氏子弟传家玉佩!
陆挽君咬紧牙关,颤抖着手去拿那玉佩。
她将雁形玉佩紧紧捏在手中,握成拳头的手背上青筋依稀可见。
“这玉佩你哪里来的?”
陆挽君开口的话像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叔叔入京前交给李五筒,他让我带给你。”
沈昶低下声量交代说。
“李小叔?”
听见熟悉名字的陆挽君陡然睁大眼睛,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李五筒是她叔叔陆寄山的得力心腹,在京中的泰半时间住在陆府。
“不可能,李小叔早就死了。”
陆挽君摇摇头,陆妈妈告诉过她,追随陆家的将士文臣早已随着大厦倾倒。
“他没死,我找到了他。”
沈昶压着声,生怕隔墙有耳。
“我要见他。”
听见沈昶说李五筒没死,陆挽君不想和他争辩真假,只要见到人,就能知道真假。
沈昶没立即答应陆挽君。
李五筒现在的处境太危险,只怕过不了多久,陆丰年的人就会找到他。
“他既然能给你玉佩,那我为何不能见他?”
陆挽君眼眶一酸,咬牙切齿道。
不肯让她见到真人,又何必把这雁形玉佩给她?
沈昶见不得陆挽君流泪。
他叹息一声:“不是我不让你见,是李将军说陆家大仇未得报之前,他无颜见陆氏后人。”
李五筒今日临行前,从怀中掏出层层厚布包裹着的玉佩交到他手上,对他说:“这是陆将军的传家玉佩,你一定要交到挽君手上。”
李五筒在与沈昶聊天过程中得知陆挽君已嫁给沈昶为妻。
沈昶没接,反而笑说:
“如此贵重的东西,还请将军亲自交给挽君。”
他可以安排陆挽君与李五筒见面。
谁知他的好意李五筒并未接受。
李五筒站在窗前,窗外山雨欲来。
“陆将军一家冤屈未洗,大仇未报,李某无颜面见陆家后人。”
他的声调太沉重,乃至沈昶现在想起,仍觉心上像压了一块石头。
陆挽君忽然一把推开面前的沈昶。
她背过身去。
“陆家没有冤屈,何谈清洗。”
她声音冷得彻骨。
沈昶从背后只能看见她无助耸动的肩胛,这不是他第一次从陆挽君口中听见这话。
他知道陆挽君这些年在宫中过得很苦,荀太后跟前没人敢和她提一句陆家,可私底下南阳和荀温仪却是一次次带头嘲讽陆挽君是罪臣之女,叔父还是叛徒。
沈昶心一下软了,前几天的龌龊也不翼而飞。
“挽君,我们重归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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