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勿语

    
    “难道天组织里有能理解高纬度事物的大能？”李纲好奇地问道。
    在他的概念里，神明系统是天组织制造出来的，那天组织里肯定有这方面的大能。
    答案当然是错的，柯林笑着说道：“怎么可能？天组织哪能制造得出这种牛逼的东西，你们该不会以为天组织的背后没有靠山吧？能制造出神明系统这种高维度工具的人，肯定是存在于高纬度的大能啊，这不难理解吧？”
    一听到这话，李刚和沈月的脸色立马难看了很多。
    要知道特调局的人一直是以天组织作为假想敌的，可他们现在知道天组织也不过是个马前卒而已，天组织的背后还有他们根本无法触摸到的存在，瞬间斗志就荡然无存了。
    而且，天组织背后的这个靠山，似乎要比特调局背后的靠山更硬。
    “是不是听了有点沮丧？”柯林笑着问道。
    “确实有点。”李纲很洒脱地承认了，没有遮遮掩掩，让柯林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而沈月则只能陪着笑笑，原因一方面是现在是李纲和柯林谈话，她基本上插不进嘴。另一方面是她进入特调局的时间不长，没有李纲那么深的感触。
    “如果这就让你们有点沮丧的话，那么我接下来可以告诉你们一件让你们更加沮丧的事情。”柯林有点卖关子的嫌疑。
    “哦？说来听听！”李纲当然想知道更多关于天组织的事情。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特调局的前身应该是一个为了实现古代皇帝长生不老的愿望，而和天组织进行对抗的机构，没错吧？”柯林在说之前先问了一个问题。
    “没错！”李纲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知道这对于天组织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那我可以告诉你们，上千年来一直在破坏古代皇帝的长生不老计划的其实并不是整个天组织，而只是天组织下属的一个部门。这个部门叫做断长生，也就是我隶属的部门。”柯林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要是说柯林刚才透露的那些内容只是加深了李纲他们对天组织的了解的话，那这几句话则完全颠覆了李纲他们对天组织的认知。
    这真的是一个悲剧，特调局上千年来的敌人，竟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完整的天组织，而只是其下属的一个部门。
    就好比，你使尽全力和人打架，打了半天结果发现对方根本看不起你，只用了一只手逗你玩。
    李纲听了差点泪流满面，要是现在柯林和沈月不在场，他一定会去特调局那些先辈们的牌位前上柱香，问一句，“你们都听到了吗？”
    本来李纲或许还抱着“时代变了，可以和天组织一争长短”的心思，但现在已经有点心如死灰了。
    但柯林还没打算放过这个老头，杀人诛心，他决定再添一把火。
    于是他又问道：“随着国家的统一和科技的进步，特调局对于整个世界的了解应该也比以前更加深刻，但你们是不是一直有个疑问，天组织的总部到底在哪里？对不对？”
    这个问题又问到了李纲的心坎上，即便他已经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了，还是会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对，没错，但好奇的可不止我一个，对这个问题，我们特调局的人已经好奇了上千年。”李纲也是不管不顾了，干脆丢人丢到家算了。
    柯林并没有马上说出答案，而是给出了一波分析，“你们应该也很好奇，为什么在过去几千年里的无数次变革中，天组织从来没有露出破绽？哪怕是最近的几次意识形态上的变革也没能让天组织中出现一个背叛者，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是啊，这一点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亲眼见过很多传承了上千年的家族在意识形态的变革中土崩瓦解，只有天组织岿然不动。”李纲确实很疑惑。
    柯林笑了笑，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天组织的总部根本就不在地球上，大门一关就能远离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纷争。”
    “原来如此！”李纲恍然大悟。
    他明白了，就像桃花源记里描述的那样，天组织就是一个世外桃源，它可以彻底与世隔绝，真正做到“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不在地球上，那是在——？”沈月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当然是在太空里，至于具体在哪里，我不能告诉你们。”柯林也知道掌握分寸，天组织的人随时都可能在盯着他，所以大方向可以说，但是具体的细节就得保密了。
    对此李纲和沈月也能理解，他们很清楚柯林现在只是在特调局挂职，毕竟还不能算是真正的“自己人”，肯定做不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相比之下，特调局这边就有点憋屈了。
    因为柯林几乎没有什么问题是需要向李纲和沈月打听的，感觉都是天组织在单方面地向特调局透露情报。
    要是这样下去，特调局就很被动了，一方面人情欠得太多，以后很难换上，一旦双方起冲突，还容易落下一个“恩将仇报”的名声。另一方面主动权都掌握在天组织手里，要是天组织哪天突然不想合作了，特调局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显然不是李纲想看到的局面，但是他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办法扭转这种“颓势”。所以他还是只能依照既定的方针，从拉拢柯林开始入手。
    只见李纲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证件递给柯林。
    柯林接过一看，和沈月上次对他出示的特调局证件几乎一模一样，就是换了张照片和名字。还有一个差别就是在职务一栏里写着“特别调查员”。
    “特别调查员？有多特别？”柯林很想这么吐槽一句，但是他忍住了。
    “如果你需要配枪的话，我让他们马上去帮你办理持枪证。”李纲给出一项福利。
    柯林摇摇头，“不需要，枪对我来说没什么用。而且真要到了我需要用枪的时候，一般的小手枪也不顶用。”
    李纲尴尬地笑了笑，他知道柯林说的是事实，以柯林现在的身手，要杀人根本不用开枪那么麻烦。
    只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近敌人，再从手指上用液态金属模拟出一根短短的尖刺，就能轻易地花开敌人的喉管和颈动脉，然后在鲜血溅到他身上之前潇洒地离开。
    整个过程如果小于二十分之一秒的话，甚至都不会被监控拍到。相比之下开枪不但有声响，有弹道，还有硝烟反应，会留下各种证据，相比之下可以说是“弱爆了”。
    既然柯林不要，那硬塞也没用。
    李纲有点没辙了，钱人家比你多，枪人家用不上，所谓的特权也不是一时三刻能生效的。
    想拉拢柯林是真心困难啊！不过来日方长嘛，李纲也不急于一时。
    “要不这样，我帮你配个美女助理，你看沈月怎么样？”李纲打趣道。
    “还有这种好事情？”柯林摆出一副色色的表情看着沈月。
    沈月脸上雪白的肌肤已经染起了一片红晕。
    “那就这么说定了！”李纲为老不尊地说道，“以后还是沈月和你对接，你有什么事情尽管找她，千万别跟她客气。”
    “好嘞！”柯林马上答应，顺便对沈月眨了眨眼睛，换来了沈月的一个白眼。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李纲说柯林不用天天来上班，只需要按照沈月给出的时间和地点，提供一份神明系统的视频就行了。
    如果天组织方面有行动需要特调局配合，柯林也可以尽管提，只要在特调局的权限范围之内，一定全力支持。
    这是双方最舒服的合作方式，柯林当然没意见。
    不过他倒是对特调局利用神明系统的方式提出了建议。
    “对于合作方式我没什么意见，只要你们想要的情报不涉及天组织的机密，我一定尽力提供。不过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二战时期英国其实早就破解了德国的通信密码，但是为了起到更大的作用，在德军轰炸考文垂时，丘吉尔下令不得发布德军即将空袭的消息，结果考文垂被炸成废墟。”柯林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看着李纲。
    这就叫“言尽于此”，能听懂的自然会听懂，听不懂的柯林也不准备多解释。
    李纲和沈月都是聪明人，柯林要讲的道理其实他们本来就明白，稀有的情报只有在关键时刻使用，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我明白，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滥用从天组织那里得到的情报！”李纲马上做出保证。
    柯林满意地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还是很方便的，要是说半天对方都听不懂，那他可能会考虑换一种合作方式。
    总的来说，通过今天的会面，柯林对李纲这个领导的印象是非常不错的。
    没有居高临下的感觉，也不提任何过分的要求，能开一些小玩笑，让整个会面都处于一种舒适的气氛中。
    也只有这样，柯林才会和特调局长期合作下去。
    要不然的话，以柯林现在的实力，想要撂挑子不干，别说特调局了，就连天组织都拿他没办法。
    最后，双方的第一次会面在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了，李纲亲自把柯林送到了大门口。
    在走出特调局大门的时候，当着李纲的面，柯林把自己的新工作证在警卫面前扬了扬，说以后都是自己人，请他们多关照，下次来的时候别把他当贼一样。
    这个举动惹得李纲放声大笑，连沈月也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