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在空中炸出了一道道色彩和声响,形色各异的烟火绚烂了深黑的夜空,人人欢欣鼓舞,好不热闹。
片刻后,在认真赏着烟花美景的杳杳侧头看向长暮。
炯亮的眼眸眨了眨,温声道:“不是你要看烟花的吗。”
从这男人说要赏夜景的时候,就一直在看着她。
“阿予太好看了,移不开眼。”
杳杳显然已经免疫,她应声:“我觉得你更好看。”
话音落,杳杳瞬间顿住,她凝视着长暮的眼睛:“这话,我是不是曾经说过……”
没等长暮有所回答,只听杳杳继续说:“我们应该认识很久了,也不只是单纯认识,自第一次遇你,我时常有这个直觉,没有由来,因为是你,而且……”
杳杳缓了缓,转身面向河面,双手搭在栏杆上,声色未改:“因为是你,我的心口处时不时会疼,疼得厉害时,心口里像是有个东西在用力拧着筋脉,好像下一刻就要疼到窒息了。所以,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杳杳说得风轻云淡,最后向他提出的疑问。
也不算是疑问,只是想确认一下,或许在她心底早就有了答案。
长暮唇边的弧度勾勒愈深,聪明如阿予,从来就没想过能瞒得住她,只是他私以为不说,她便不会知晓。
她心口疼,他如何也不会疼?
两千多年前,他神魂与真身相分离,如此只能靠着一颗她的心脏存于三界之内。
虽得以存在,但毕竟这颗心脏是逆天而行置存于他身上,后果,势必也要承担的。
在轮回的两千多年里,他世世死于心疾,简单地说,就是活生生疼死。
这种疼,一世甚于一世。
对于杳杳,长暮所有赖皮的本事都使在了她身上,稍有一些磕磕碰碰之类的疼痛,他都要向她呼痛求抱,可在真正严重的时候,他一声都不会吭,暗暗地承受着。
因为他一直都知道,他的阿予会心疼他的。
双向的奔赴,不用言语,也自会明白于心。
“阿予。”
长暮伸手,把杳杳纤细柔嫩的手裹于掌心之中,然后将其放在他的心口处。
他接着道:“是有点疼,阿予要不要给我按一按?”
他语气温淡绻沉,明明说出的言语意味十分大胆,却让人听不出那种轻浮的感觉。
杳杳几下挣开被他包住的手,那手攥住他胸口处的衣裳。
妥帖得体的月牙白衣衫顿时明显地皱了一处,杳杳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面色淡然,脸颊贴在他的胸口,那坚硬的胸膛之下,没有一丝心脏跳动的跃感,一派死寂。
身后是万朵烟火在空中齐齐绽放,震耳欲聋的烟火声,开出一朵庞大的……白色彼岸花。
耳畔的一切声音戛然而止,包括流动的风都停止了。
杳杳放开长暮,夜空中那朵巨大白色的彼岸花被定格住,照得整片河畔亮如白昼。。
还未深想,只听耳边传来长暮的声音:“比预计来得晚了些,可惜了,和阿予的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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