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问天

189.进退两难

    
    盏碗飘起的时候,旁边的众人都在看着。其中有些人看出门道后,知晓二人是在做什么,开始饶有兴致地等候比试结局。
    但是盏碗到了距离二人小桌相同距离时径直落下,出乎众人预料。
    盏碗落下的时候,拓跋龙阳尝试再次驱使。几次尝试无果以后,渐渐变得沮丧。
    这次比试后盏碗落在正中,看似是二人旗鼓相当。但他知晓无论术法还是心性,自己都要逊色对面那人一筹。
    “道友高义。”
    想明白以后,拓跋龙阳随即起身躬身行礼。
    看到少年反应,司马问之心里松了一口气,知晓少年已经会意。没过多久他向徐兵谨推脱身体乏累,起身向厅堂外走去。
    来时不是孤身,返回去的时候也不是一人。穆老跟在他身后,二人一起向着侧院客房走去。
    “公子能否预知后事?”走到屋门的时候,穆老停下,开口询问。
    “道门中没有预知还未发生事情的术法。”司马问之不知他为了什么发问,想过以后如实回应。
    “穆某听闻,修行中人可以通过卜卦预测后事。”穆老进一步求证。
    “即便是卜算,也只是大体预测,无法知晓详情,除非是大罗金仙本尊。”司马问之开口解释。
    “大罗金仙?”穆老不知。
    “道门中,大罗金仙仅次于三清祖师,可以往复古今逆转阴阳。”司马问之再次解释。
    穆老听后,若有所思。他仍旧不知晓大罗金仙是什么,但能确认是比普通仙人还要厉害的存在。
    “你想要知晓什么?”在穆老思索的时候,司马问之来了兴致,反问回去。
    “除了徐氏宗族以后的运势,还能有什么?”穆老听后也如实回应。
    “厅堂中那个少年是陛下的胞弟,看方才情势,徐宗主踏上这条大船已经没有悬念,徐氏宗族日后会愈加昌隆。”司马问之说出自己预料。
    “按常理应当时如此,但是公子有所不知。”
    穆老听后先是附和,随后摇了摇头,开始诉说内情。
    “国中盛传,太宗皇帝逝去前留有遗诏,令群臣辅佐拓跋龙阳上位。但当时龙阳年少,才被当今魏帝夺位。随着他年岁渐长,一些旧臣开始在他身旁聚集,他已渐渐成为陛下心中忧虑。”
    “魏国现在是否已经定下皇储?”穆老讲到这里,司马问之心中有些猜测,将他话语打断后开口求证。
    “陛下还没有子嗣。”穆老听后,摇头回应。
    司马问之听后会意。
    若只是因为拓跋龙阳身旁有旧臣聚集,拓跋焘大可将其灭杀以除后患。但他久久不见子嗣,皇权并不稳固。担忧杀掉拓跋龙阳后会掀起皇权争端,自己的皇位化为虚无。
    杀与不杀,留与不留。隐患渐长,拓跋焘难以抉择。
    此外,他也猜测到穆老为什么会关心徐氏宗族后续运势。
    自古至今,皇权之争都异常惨烈,失败一方大多被流放蛮荒野地,甚至直接灭杀。
    穆老知晓的事情,徐兵谨肯定也已知晓。知晓其中凶险以后,他仍旧决意踏上这艘大船。决断定下的同时,相当于已把身家性命赌上。
    “徐宗主额庭宽阔,面相福禄,是富贵长寿之人。”
    想明白以后,司马问之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从侧面宽慰,权当是回应。
    “多谢公子解惑。”穆老听后脸上果然有了喜色,道谢后匆匆离去。
    穆老离去后,司马问之也匆匆进屋。坐在床榻上想了一会儿,心中做了决断。
    他要趁着夜色离去。
    想要离去的决定,之前已经定下。但是立即离去,是方才定下的。原本是想等天明后,向仆人告知过了再走。
    急于离去,是有缘由,他担忧等到天明,徐兵谨会百般挽留。
    挽留也不能留。
    方才在厅堂中,他曾与拓跋龙阳近身相处。乘风在他怀中没有沉睡,却毫无动静,说明此人身上没有龙气,无法引起乘风呼应。
    没有龙气,拓跋龙阳就不会成为魏主。
    换句话说,无论魏国皇权以后落在何处,都不会在他身上。若所料不错,徐氏宗族也难逃厄运。
    君子行事,不立于危墙之下。、
    司马问之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但也不是无知之人,不想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徐兵谨,将自己身家性命搭上。
    决断已下,立即行事。将随身物品收拾妥当后,他从屋中走出,向着堡门位置走去。
    徐氏坞堡中外紧内松,对内看守并不严密。司马问之一路过去,没有受任何阻拦。只是在将到堡门的时候,被看门守卫拦住盘问。
    来时路上,应对盘问的说辞他已备好。守卫一一询问,他一一回应,直至守卫不再怀疑,开门为他与琅琊放行,目送他们离去。
    司马问之离去后不到半个时辰,有一匹快马匆匆赶到大门处。守卫认识骑马的人,将他接应以后,带着向堡内快速走去。
    自司马问之离开,厅堂中的筵席还没有结束。徐兵谨双眼迷离,与一众宗亲陪着少年和步堆,欣赏厅中舞女摇摆。
    趁着舞曲结束,有管事上前,附在他耳边私语。
    “当真?”
    随着管事诉说,徐兵谨迷离神色渐去,直至最后迷离尽散,最后开口确认。
    “已与打探之人确认过。”管事回应肯定。
    “你去选些上等礼品,即刻送去那人屋中。告知那人,我随后会再去拜访。”徐兵谨听后吩咐。
    “礼品力求精美,言语务必客气。”吩咐过后,他又作补充。
    宴席将要结束的时候,之前离去的管家回返,神色紧张。徐兵谨见状不再避讳众人,直接问发生何事。
    “宗主,那人已经走了。”管家气喘吁吁地回应。
    “什么时候?”徐兵谨询问。
    “不知。”管家回应。
    “去了何处?”徐兵谨再问。
    “也不知。”管家脸上已有冷汗淌下。
    “要你何用!”徐兵谨暴怒,不顾有贵客在场,开口大声呵斥。随即起身,向厅堂外走去。
    穆老见状急忙上前,将他拦住的同时,频频以眼色提醒,朝廷来人尚在此处。
    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徐兵谨虽是此处主人,一时之间,却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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