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梦山河

    
    炎炎夏日，炎阳炙烤着大地，仿佛能闻到泥土被烧烤的气味。
    山间小道，这时走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只见其神容憔悴，满脸颓丧。
    自燕北城败逃，时间已过去数日。
    这几日段明一个人行走在深山荒野，宣泄着郁闷情绪。
    段明自从得到了归元剑典，随着武功，剑法突飞猛进，感觉属于自己的好运已经来临。
    祸福相依，他也仿佛遇上了此生最大的对手。
    这个对手似乎是他的克星，每每在他即将迎来人生高光时刻，那人总会在这个时候给他当头棒喝。
    再进一步便是风光无限，半只脚就要踩实，突然梦碎，一切回归到最当初。
    如此打击，最让人接受不了。
    “老天爷！你还嫌捉弄得我不够？”段明仰天长啸，指天怒骂。
    段明只感到口干舌燥，喉咙嘶哑，仍是悲悶难耐。
    蓦然，段明提气就向不远处的山峰飞掠而去，跃上山头，突然停下踉跄的脚步。
    段明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想做成一件事情就那么困难。
    处处受阻，步步受挫，仿佛是被上天遗弃的天弃之子一般。
    耳旁山风呼啸，段明披落的散发被吹向两边。乍看之下，只见他双眼赤红，神情癫狂。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明终于平复了下来。
    段明盘腿而坐，运功调息紊乱的真气，一动不动的坐在山峰之巅进入修炼定境。
    掌间纹路，纵横交错，手心方寸，就是命运。
    命运就在掌中，握紧就能改变。
    现实却万般不由人，一再将人逼入绝境。
    山风转向，悠悠散去。红日西斜，明日不远。
    段明抬起沉重的眼皮，颓然叹息。
    修炼多时，却毫无寸进。段明感觉自己遇到的修炼瓶颈，任凭他苦思冥想，不见收获。
    “心魔？一定是！”段明站起身来，舒展麻痹的双腿。
    修炼中，段明脑海中往事幕幕袭来，扰乱心神。
    他自幼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受尽白眼。身无立锥之地，头无片瓦遮头。
    感叹上天不公，埋怨命运捉弄，武道之心焉能不乱。
    段明抚了抚胸口处的归元剑典，擦了擦手中那把寒光逼人的绝世宝剑。自从得到这两样东西后，他的武功进境一日千里，让他拥有蔑视他人的资格，决定他人命运的实力。
    人间世态炎凉，江湖更有过之。
    这个天下没有人会真心帮助他，更不会为他提供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段明死死攥着这两样能让他改变命运的东西，认为自己还有倚仗，还有机会去改变命运。
    冷冷俯视山下一马平川的大地，段明紧握双拳。在这茫茫江湖中，武功是唯一的立身之本。
    段明认为凭借自己如今的武功，完全可以击败萧傲天，抹去心中魔障，让武功修为更进一步。
    “英雄会！萧傲天！你们等着！我段明很快就来！”段明立身断崖，双拳紧握，压根紧咬。
    抖擞精神，段明不禁陷入沉思。
    归元剑典，确实能让他短时间内变强，然而这还远远不够。
    这时段明脑海中不自觉浮现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身影，此人犹如横亘在眼前的山岳。他虽然只跟那少年交过两次手，不得不承认那个少年的武功确实比自己高出太多。
    他扬言要自己交出剑谱却又不对自己穷追猛打，这让他感到费解。
    若那白衣少年穷追不舍，他自问可还有活命的机会？
    归元剑典倘若真是那白衣少年师门绝技，只要自己彻底悟透，即便不敌，再不济也能跟他打个平手。
    挥去心中思虑，段明毅然踏上复仇之路。
    郁郁葱葱的小树林，风吹叶动，树影婆娑。
    一条清澈的小河潺潺流过，透明澄净的河水被青山的倒影映成墨绿色。
    路边的小食店坐落在绿树环抱中，此时成群结队的江湖客在交谈自己的所见所闻。
    他们的话题都围绕着一人一剑一部秘笈展开，从他们的交谈中听得出，他们有羡慕，有抱怨……
    “客人要吃些什么，本店有上好的……”野店老板看到有客人到来，上前热情招待。
    “把好吃的给我弄几样，废话少说。”野店老板见这人手持宝剑，面目阴狠，不像好人。
    野店老板不好多言，照他说的办。这些江湖中刀口舔血的人物，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荒郊小店，三三两两围坐着喝水，吃东西的武林豪强。
    留意到了这个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看他的打扮有些落魄，可是他手中的宝剑却分外吸引人的眼球。 即便再不识货，整日与宝剑不离身的武者，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把好剑！绝世宝剑！
    财帛动人心，武者无不对宝剑情有独钟。
    碍于人多眼杂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看这披头散发的青年，武功应该不弱。
    他们无不各怀心思，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突然一阵低沉的龙吟，那青年抽出了手中得的宝剑。
    段明轻抚剑身，这把跟随他多日的宝剑饮了多少敌人的血，已然记不清了。
    这把剑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把众人的眼光都吸引住了。
    “绝世宝剑，凭你们这群人也敢窥视？找死！”段明目光骤冷，杀意凛凛。
    众人刚站直了身体，只看到眼前剑光忽闪。宝剑还鞘，锋芒敛去，众人这才感到自己脖颈处隐隐作痛。伸手抹了一下，热乎乎的，定睛一看，满手鲜血。惊愕中，众人纷纷倒地。
    段明看到他们死前那副惊骇的眼神，发出一阵狂笑。
    野店老板吓得蜷缩着身体，双手抱头心中不住祈祷，希望那人能够放过自己。良久他才抬起头来，店内早已没了那人的踪影，只留下一群死不瞑目的尸体。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习武之人，太过喜怒无常，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即便他见惯了大场面，仍感到心有余悸。
    一路上段明也不知道杀了多少对他手中宝剑起贪念的人，这些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无一例外都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直到段明远去，还活着的人这才呼出一口凉气，仍惊魂未定。
    “哎，江湖中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位杀神”
    “如此剑法……太恐怖了！”
    “剑法无形无影，简直是神鬼莫测。”
    “他呀，你们都不知道？此人身上有宝，谁得到了就可以学得绝世神功。那人手中的宝剑你们看到没，那可真的是神兵利器！”一个青年附和着，仿佛他认识那人一般。
    “什么宝贝？那人又是谁？……”一时间这个青年瞬间成了香饽饽一般，众人都凑过来听他讲。
    “归元剑典？听说过没，那人就是段明。原本只是英雄会一个杂役，叛出英雄会后，也不知道这小子走了哪门子运气，无意间得到了归元剑典。武功进境用一日千里来形容都不为过，要是我有这么好运气那该多好。”青年说完后发出一声长长的感慨。
    听了这青年的话，众人心中纷纷感同身受，都禁不住点了点头。
    这一消息不仅传遍市井江湖，就连郊外野店仍能听到有人议论。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处荒郊野店。
    “结账。”易凡扔下了一小块碎银，起身翻身上马离开。
    现在街头小巷都在议论这一最新的江湖轶事，那段明也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一路走来都听到江湖中人在议论这件事情。
    凡是对剑谱起了贪欲的人都基本成了段明的剑下亡魂，那些对剑谱起意的人，均被段明一剑结果。
    一路走来，易凡也没看到几个像样的高手，难道武林中的高手都躲起来去哪里逍遥了？
    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正是大好时机。又有多少人会放过摆在眼前的大好机会？还真让易凡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高尚？无欲无求，视名利如粪土了？
    摇了摇头，理清思绪不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眼前崇山峻岭，龙盘虎踞。
    摆在眼前，南下的路有两条，倒让易凡犯了难。
    虽说自己一路秘密尾随那段明南下，毕竟他武功不弱，自己不可能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现在他的行踪根本无从得知。如果段明示南下找英雄会算账去了，应该会走左手边这条路，如果是找铁血堡麻烦的话只能选择走右手边。
    段明与英雄会有着极深的恩怨，他如今武功大进，按照正常人的想法肯定是去找英雄会的麻烦无疑。 不再多想，易凡选择了左手边那条路。既然猜到他跟英雄会的人有过节，去那边来个守株待兔便可。
    易凡知道这个段明的利用价值即将丧失，自己的目的也基本达到了。心中正计划着下一步的计划，如何才能把祸水引到西边去，那边群雄争霸，门阀林立，如何把他们搅乱才是自己的终极目的。
    只希望那段明还能为自己争取一点让别人利用他的价值，不枉费自己费尽心思的操控。
    认真算下来他得到剑谱也有段时间，想必也修炼得差不多了，万一他武功大成毁掉剑谱。那江湖中人要得到那本剑谱除非活捉他，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除非那些隐世高手出马。
    倘若真能引起如此大的轰动，易凡隐隐感觉这件事越来越脱离控制，感到有点心里没底。到时不仅自己的目的达不到，还会过早的把那些高手引出来。
    易凡信马由缰，不知不觉行至大山深处，蜿蜒的道路兜兜转转。
    此处地势复杂，乱世中各路强盗抢占山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寂静的深山老林，偶尔几声空山鸟语清晰的传入耳中。
    易凡策马狂奔，以前一直不怎么喜欢骑马，时间久了慢慢地便习惯了骑在马背上无拘无束的感觉。
    繁重琐碎的心事抛诸脑后，敞开胸怀接受最原始的洗礼，荒山野外的路途顿时充满了独特的色彩。
    策马狂奔，不知不觉来到一处树林深处。
    周围一片死寂，连一点活物发出的声音都没有。
    易凡警惕地看了一眼茂密的树林，发现树上果真藏有人。
    易凡装作没看到，突然一群手持兵器的强盗打扮的人出现在面前。
    易凡提起马缰，坐在马背上平淡地看着眼前这群人。
    “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一个手持长剑的大汉对易凡大吼道。
    “不知道诸位想要什么东西？大路朝天，你们占用可不大好。”来人不下三十人，武功都不高。
    易凡一脸平淡地看了一眼这群乌合之众，如果不识相的话，自己可真的一点都不会手软。
    “少废话，把剑谱和宝剑交出来。”那大汉继续吼道。
    “有本事就过来拿。”易凡懒得跟这群家伙多费口舌，指着自己的包袱。
    这群悲催无知的人，你以为那是什么东西？是谁都能要得起的。
    那群人提起兵器纷纷杀了过来，易凡无奈地摇了摇头，飞身下马夺过其中一人的剑，以最快的速度了结了这群强盗的性命。
    人无知到这种程度，真的是死不足惜。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十具尸体，易凡心中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飞身上马，回头替他们同情的心思都没有。
    骑在马背上，易凡泛起一丝苦笑。
    挖尽心思布的局，阴差阳错间竟牵扯到自己身上，真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荒唐。
    天宗大殿，只有曲非凡父子二人。
    “宗主，那段明已经南下了。”曲非凡恭敬地站在父亲身后。
    当日他率领天宗精英截杀段明，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几十位天宗精英在他剑下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曲非凡眼看形势不妙，拼命逃了出来，回到天宗第一时间就向父亲曲无涯汇报。
    “说说你的想法。”曲无崖看了一眼愤懑难平的曲非凡，沉声道。
    “江湖传闻，段明于英雄会萧傲天有过不去的死结，此次南下怕是要去找萧傲天的麻烦。”曲非凡垂下了头颅，不敢迎上父亲的目光。
    “不是怕是，是一定！”曲无崖冷哼道。
    段明与英雄会有过节不是最近才有的事，属于积怨已久。段明没成名前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曲无崖乃天宗宗主，不会闲来无事去关注早前一个藉藉无名之辈。
    段明一人力压燕北城燕家，曲无崖早已第一时间得知。
    如今段明武功突飞猛进，作为他昔日仇敌的英雄会，以他的心性又岂会不寻找机报复。
    这对天宗而言是个好机会，可以借助段明之手剪除江北英雄会，铁血堡这个两个大敌。
    天宗完全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立即动身，启程南下。”曲无崖从嘴角蹦出简短的八个字，昭示了他此刻的迫切与决心。
    建岳城，铁血堡。
    独孤傲群看着站在他眼前披头散发的年轻人，轻哼道：“你是何人，敢擅闯铁血堡，活得不耐烦了！”
    段明不为所动，一脸鄙夷的瞟了一下这个昔日他上门投诚效力却将自己拒之门外的独孤傲群，心里竟有些感谢他将自己扫地出门。
    “独孤堡主，我段明今日到此就是要接管铁血堡。”段明傲然一笑，仿佛根本不把铁血堡的一众高手看在眼里。
    一人一剑，扬言要接管铁血堡，这让铁血堡上下大笑不已，嘲笑眼前这个落魄男子的狂妄和无知。
    铁血堡人多势众，兵强马壮，守卫森严，用一句龙潭虎穴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铁血堡众人一阵轻蔑，不知是何人给了他胆气。
    段明？众人感觉这个名字似曾相识，稍有留意江湖轶事者，登时瞪大了双眼。
    “你就是段明？”独孤傲群一脸诧异，他近几日回想起几个月前就有一个叫段明的人前来拜门。
    这才几个月过去，现在站在眼前这位扬言要接管铁血堡的人居然会是同一个人，独孤傲群满脸的不可置信。
    “独孤堡主，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还真要感谢你当日没有见我，要不然我也不会另有奇遇，武功一日千里。如此算来，你还是我的大恩人！”段明冷哼一声。
    “狂妄至极，今日就让我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独孤英杰看着眼前这个无视铁血堡的青年，再也压制不住胸腔的怒火。
    独孤英杰抽出手中的长剑，寒光一闪，一时间漫天剑影将段明笼罩其中。
    “小心！”独孤傲群不敢掉以轻心，他不知道眼前这位武功大进后的青年实力到底如何。
    归元剑典的威力他也只是耳听江湖传闻，没有亲身见识过。段明胆敢孤身一人硬闯，无视铁血堡存在可以看得出，自己的儿子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独孤傲群加入战圈，手中的长剑招式狠辣凌厉。
    “来得好！”段明邪魅轻笑，一声嘶吼。身形一晃，身法犹如幽灵鬼魑。
    独孤父子只感觉到眼前一花，手中的长剑失去了控制，掉落在地。
    独孤傲群回过神来，只见一把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宝剑横在他们父子二人的脖颈处。
    被人横剑在喉，生死全在他人一念之间，独孤傲群灵魂深处一阵惊悚传遍全身。
    “独孤堡主，你可考虑好了？立即率领铁臣诚服于我，否则我手中的剑可不认人。”段明剑刃上翻，紧贴则脖颈肌肤。
    独孤英杰双唇兀自打颤，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独孤傲群见段明拿他儿子的性命来威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里还有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段明见独孤傲群半晌没有反应，手中长剑紧了几分，轻轻划破了独孤英杰颈部的皮肤，鲜血随着剑尖一点一滴滑落。
    段明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根本就不给独孤傲群过多考虑的时间。
    独孤傲群深呼一口浊气，只要段明手中的剑再偏一点他儿子就性命不保了。
    “等等！我答应你！”独孤傲群最后还是选择妥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么简单的道理独孤傲群再清楚不过。
    祖辈花了无数心血建立的铁血堡就这样拱手让人，而自己也成了别人手下的走狗，想想就感到屈辱。
    “独孤城主真识时务，非常不错，现在我想看看你们铁血堡全体上下的诚意。”段明收回手中的宝剑，一双阴鸷的眼睛散发着骇人的寒光，眼中杀气浓郁。
    段明在等待铁血堡上下表态，独孤傲群怀着满腔屈辱，无奈称臣。
    “即日起，我铁血堡上下奉段明为主，任凭驱策，唯段堡主之令是从。”独孤傲群率先跪倒在段明脚下，万般不愿的表忠心。
    独孤傲群偷偷拉扯了一下还傻傻站在身边的儿子令他也跪下。
    独孤英杰从来没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以往他在铁血堡都是人人奉承的少主。何曾受到过今天这样的待遇，心高气傲如他岂能心悦诚服地下跪。
    “哈哈！好！今后我段明将带领你们争霸江湖，让天下英雄都臣服在我的脚下。”段明志得意满。
    没花多少功夫便成功收服了铁血堡，段明一扫前几日的窝囊气，毫不遮掩地说出了自己的野心。这是他最志得意满的一刻，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已经成为一方雄主，不再是昔日那个卑微的江湖浪人。
    铁血堡今后任凭他驱策，欣喜之余，段明转身看向东方。那是英雄会的所在地，顿时眼中燃起熊熊火焰，嘴角勾起残酷的笑容。
    那是他饱受屈辱的地方，掌握铁血堡后，段明决定第一战就是摧毁英雄会。让以往那些侮辱他的人受到应得的惩罚，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段明缓步踏上发号施令的主位。
    “传令各分舵，三天后，午时，全部集合！”段明下达了掌握铁血堡后的第一个命令。
    段明知道铁血堡有不少分舵，他初次掌握偌大的铁血堡，他要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实力，彰显自己最高统领的地位。他要将铁血堡上下打造铁通一般，这也是他登上权力宝座后的第一次亮剑。
    铁血堡大殿，气氛怪异，噤若寒蝉。
    “属下，遵命。”独孤傲群无奈地遵从指令，依言办事。
    形势比人强，半分由不得他。 一步落后，步步落后。要怪就怪自己当初听到那本武功秘笈出世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夺得，假如他获得了那本武功秘笈，此刻他应该站在更高的那个位置发号施令。
    人生没有如果，错过机会，就得承受相应的后果。
    独孤傲群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已不在属于他。
    独孤傲群心中苦闷不已，这屈辱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