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叹了一气,好心劝言,“王爷,司徒小姐已为人妻,难道为了她您真的要终生不娶吗?我觉得您应该要尝试,去喜欢一下旁的女子。”
“不需要。”温玉言直截了当的回到。
说着他便起身,拿着腰带出了门,连饭都没有吃。
十五见他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担心他在外出什么事,思索片刻还是追了出去,在村中寻了一圈未果后,她只好往回走,结果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她定睛一瞧,才知原来是小荷姑娘。
她本想笑脸相迎,但却见她泪眼婆娑。“小荷姑娘你这是……”十五疑惑。
小荷没有回答,哭着从她身边跑。
十五扭头看她的背影,瞧见她手中拿着那条腰带,顿时大概明白了什么,扭回头时看到温玉言站在自己的前方。
果然,不管是喜儿还是小荷,除了司徒流萤,谁也走不进他的心 ,司徒流萤嫁了,他的心也就从此封了起来。
十五怅惘。
村里染病的人,全部已好,十五和温玉言打算离开枣庄,走前的一夜,全村人为了感谢他二人,在村里一起办了个晚宴。
谁能想到这里之前还死气沉沉,而眼下却是载歌载舞。
温玉言看着村民精心为自己准备的表演,虽不及宫中的精彩,但对于他而言却比宫中的有趣的多。
他伸手拿过桌面上的茶杯饮了一口水。
“王!”身边的十五忽然惊叫了一声。
温玉言扭过头看向她,疑惑的问,“怎么了?”
“那个……”十五指了指他手中杯子,犹犹豫豫言,“是我用过了的……”
温玉言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刚刚,一时大意错把十五茶杯当自己的拿了。
“抱,抱歉。”温玉言赶紧放了回去。
“无妨。”十五低下头。
温玉言生硬的看向别处,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蜷缩,攥成了一个拳头。
小荷看向温玉言,只见他脸色绯红,可眼角却透露着丝丝笑意,是她从未见过的笑意……
突然,一大批官兵涌入,铁骑的马蹄之声,当即淹没了方才欢声笑语,击破了所有和谐喜悦。
官兵们将所有人都围了起来。
后面的官兵纷纷让出一条道,一位身着官服的人,缓缓骑马而来。
十五一看便知,这就是此处的县令,岑正平。
岑正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缓缓开口问,“人都齐了吗?”
一个官兵跑去跪于马前回,“启禀大人齐了!”
“很好。”岑正平一笑,一声令下道“将这里所有人通通处死!”
此言当即引起一片哗然。
枣庄村村长,杵着拐杖上前几步,问,“大人,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良民,为何要将我们处死?”
“本王要你死,哪来那么多废话!”岑正平手中缰绳一勒,马立刻向前扬起了前蹄,一脚踢在了枣庄村村长的心口上。
枣庄村村长当即被踢的急急后退,倒在了后面人的身上口吐鲜血。
“你们这不是要滥杀无辜吗!”枣庄村民当即愤怒不已。
“滥杀无辜?”岑正平笑了几声,阴狠的说,“本官告诫过你们,不要出城,可你们却无视本官之令,既然如此就休怪本官,不近人情了!”
“你杀我们,当如何同朝廷交代?”十五开口道。
岑正平嘲言,“朝廷才懒得管你们这些个贱民,就算届时追查下来,他们也只会知道,这是天灾。”
话语刚落,忽然一支箭飞逝而来,直接将岑正平的乌纱帽,钉在了后面的树干上。
“有刺客!”周围的马上到官兵,赶紧拔剑将岑正平保护了起来。
岑正平被吓的差点从马上掉下去,捂着头缩着脖子怒言,“什么人,居然敢刺杀本官,还不快速速现身!”
“我。”人群中缓缓响起了一个声音,人们纷纷让开。
手持弓箭的温玉言,逐渐出现在了岑正平的眼前。
温玉言朝他不紧不慢的走来,问,“怎么,岑大人连本王也要一道杀了不成?”
“本王?”岑正平诧异的看着他。
十五亮出腰牌,行峻言厉道,“永安王在此,尔等还不快速速行礼参拜!”
“什么?永安王?!”
村民们纷纷震惊。
岑正平的幕僚下马看了眼腰牌,又跑回去跟岑正平说,“好像是真的。”
“永安王怎么可能会在此处,一块腰牌又能证明什么,冒充朝廷官员罪加一等,将此人给本官即刻处死!”岑正平无所畏惧的命到。
村民纷纷赶紧站在了温玉言前面护着他。
“怎么,你们这些个贱民,想造反吗!”岑正平怒斥道。
村民不约而同言,“反正官府要我们命,造反又如何,想要伤害这位公子是万万不能的!”
“对,我们不会让你们这些狗官,伤害公子的!”
村民们不畏生死维护着温玉言和十五。
“一群不自量力的喽啰。”岑正平鸷狠狼戾道“把他们全部杀了!”
一声令下,官兵抽刀,一步步逼近他们。
就在他们挥刀要砍下去时,几支飞箭从后而来,当即射中了他们的手。
岑正平吓的赶紧趴下。
另一波官兵迅速围了上来,为首的将军下马,跑到温玉言面前,单膝跪下行礼道,“属下卫树青,奉楚大人之命前来救驾!”
原来温玉言自从看到岑正平在花楼饮酒作乐,就没想着空手回归,他早就看到了岑正平派来的暗探,也早知他今夜会来此,于是很早便传书给了楚潇然。
“卫将军辛苦你了。”温玉言慰问了句。
其他官兵见此,这才敢相信眼前此人,真的就是永安王。
纷纷丢下武器跪地行礼,四周村民也赶紧一道跪了下去。
温玉言抬了下也行礼的十五,同周围人道 了句,“都起身。”
“谢王爷。”人们这才从地上小心翼翼站了起来。
岑正平见此,骑马就想跑。
十五抄过旁边的一根棍子就掷去,棍子在空中一阵旋转,最后重重的击在了岑正平的后背,岑正平一声惨护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
随后温玉言等人前往了城中,抄了岑正平府,这也才知岑正平贪的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
温玉言将他的所有家当,分发给了周边一直被他压迫的穷苦百姓。
唯一可惜的是,朝廷拨了赈灾款,已经被岑正平变卖了。
“岑正平,你幕后的主事人是谁?”温玉言质问起岑正平。
岑正平有恃无恐道,“什么幕后主事人,我不知道。”
“岑正平你欺压百姓,变卖赈灾粮,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岑正平轻蔑一笑,反问,“王爷,欺压百姓我认,但您说臣变卖赈灾粮,那您可有凭证?”
“你!”温玉言未想这岑正平,成了阶下囚还能如此嚣张。
看温玉言被气的不行,十五俯身轻言,“王爷别气,我来会会他。”
说着她走上前,对岑正平缓缓问,“岑正平,说,你幕后主事人到底是何人?”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什么幕后主事人,我没有。”岑正平不耐烦回到。
十五走到了他身边,不紧不慢言,“你一个芝麻小官儿,敢动朝廷的东西,说全是你一人所为,恕我直言,您似乎并没有此等胆量,我猜您如此淡定,这背后的人,定是位高或者权重之人吧,你等着他将你从我们手中救走,是也不是?”
岑正平没有回答,但表情却比刚刚低调了些。
忽然十五将岑正平的手按在了桌面,拔刀就斩下了他一根手指。
温玉言目瞪口呆,铁石更是吓的直接颤了一下。
岑正平一片惨叫,他想收回手,十五抬脚便踩了上去。
“你们居然想屈打成招,届时我定要上报朝廷!”岑正平五官扭曲痛苦不堪的说到。
十五微微一笑,手肘撑着桌上腿的膝盖上,把玩着手中沾了血的刀,悠闲的言,“岑大人意图行刺王爷,断几根手指应该不过分吧?”
岑正平一愣。
她拿着刀背拍了拍岑正平的脸,眼含危险的说,“岑大人,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你的命现在不是攥在你自己手里的,而是我们的手中。”
“你们这些人,自诩正义,却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逼供!”岑正平咆哮到。
十五冷笑,“我这人,向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是什么货色我便是什么手段,我们王爷宽厚仁慈,但我不一样,我长于黑市,耳濡目染折磨人的法子上千,岑大人可以试一试。”
说着她再次砍断了他一根手指,岑正平的惨叫声震耳欲聋。
铁石一身冷汗,僵硬的同温玉言笑道,“想不到十五姑娘,这么狠的啊。”
他一直以为十五,是个平易近人,温柔随和的人,没想到这狠的程度不亚于一个屠夫。
十五的刀尖触着桌面,慢慢滑向他第三根手指,桌面缓缓的划声,宛如一个刽子手的磨刀声。
就在她要切下他第三根手指时,岑正平终于还是忍不住道,“我说!别切我的手指了,我招,我都招!”
“说。”十五收回了脚。
岑正平颤抖的收回那鲜血直流的手,脸色苍白声音无力的回,“是薛罡,是薛罡指使我这么办的。”
“所以你赈灾粮变卖的钱财,大部分都给了薛罡?”温玉言赶紧追问。
岑正平点头回,“是。”
“岑正平你可愿同我回朝,作证揭发薛罡?”温玉言上前问到。
可是还没等岑正平回答,十五忽然惊呼,“王爷小心!”
她瞬间扑向了温玉言,温玉言没站稳,肩撞在了墙上,他只见角落岑正平那个原本应被捆着的幕僚不知何时挣脱了绳子,身上还藏了把刀,他持刀顿时捅进了岑正平腹中。
“你……”岑正平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那个幕僚。
十五道,“你以为杀了他,你就能得救吗?”
岑正平的幕僚笑言,“至少,他会放过我的妻儿。”
说着他自己也挥刀自尽了。
十五本想阻止,可惜为时已晚。
温玉言看向已经死了岑正平,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可恶!”
十五想岑正平,可能也没想到,薛罡竟在自己身边,按了一个眼线。
“好不容易寻到的证人就这么付诸东流……”温玉言十分不甘心。
十五冷静一想,赶紧道,“不,王爷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什么?”温玉言不解。
“妻儿。”十五道,“方才那个幕僚说到了妻儿。”
温玉言恍然大悟,当即吩咐卫树青,“速速查出这个幕僚家住何处。”
“是!”卫树青领命离开了牢房。
很快卫树青便找到了幕僚的妻儿,温玉言将幕僚之死告知了他们。
幕僚的妻子当场差点昏死过去。
“夫人,他死是为了保全你们,我想你们定是受到了薛罡长期的威胁,才会让他不惜以死而为吧?”十五劝到,“之前他同岑正平做过什么孽,既然他已死我们也不会牵连到你们,但希望你们能够同我们一道对付薛罡,不知你可愿否?”
“民妇愿意。”幕僚的妻子一边落泪,一边答应了他们。
随后温玉言带着幕僚的妻儿,一道往皇城而去。
临行前,枣庄村的人前来送行,纷纷跪下言 “枣庄上下在此跪谢王爷救命之恩!”
“快些请起。”温玉言赶忙拉起了老村长。
小荷恋恋不舍的目送温玉言的队伍远去……
十五在途中负责照料幕僚的妻儿,给他们送完饭菜后,她回到了自己房间,一进门便发现桌上放着个什么东西。
她上前拆开外面的纸,才发现是一包蜜饯。
十五没有过多的想,便已猜到应是温玉言。
她神色复杂,并没有因为这包蜜饯而感到开心,反而内心沉重了起来。
十五将蜜饯重新包好,然后出门来到了温玉言门前,她抬手敲响了他的门。
“谁?”房里,温玉言问起。
十五回,“王爷,是我。”
屋里没了回应,但很快房门就打开了。
“十五?”
十向他微微一笑,说,“多谢王爷所赠,但此礼十五不能收。”
“为何?”温玉言不明,问,“是因为你不喜欢蜜饯吗?”
十五摇头 ,言,“王爷,不要对我这么好,十五不值得的……”
“怎么会不值得?”温玉言反驳,“我待十五好,是因为十五也待我好,十五比任何人都要值得。”
“王爷,你现在是不会明白的。”十五语重心长的说,“等到时机到了,你就会明白,我今日所言……”
说着她将蜜饯放在了他手上转身离去。
温玉言皱起眉心大惑不解,低头看向了手中被退还的蜜饯。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