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剥好了。”阿茵将核桃仁奉到她面前。
十五瞥了她一眼,只见衣裙上,到处都是血迹。
“罢了,忽然又不想吃了,这些且都赏给你吧。”十五放下书,对她笑道,“听说核桃补脑,你定要多吃一些。”
阿茵气红了眼眶,心里委屈至极,十根手指如同,被火灼伤了一般的痛。
“还不快谢恩,怎么没规没矩的?”十五冷言。
阿茵只好低头道,“多谢太子妃。”
“行了,下去吧,我也乏了。”十五疲倦的揉了揉一侧太阳穴。
阿茵起身退了下去。
“太子妃,这是不是太狠了?”小玥上前道,她知道十五这是帮自己报仇,可是她很担忧阿茵会为此报复十五。
十五无所畏惧道,“不狠点,她怎么能,消停几日。”
本来她没想过要对阿茵下手,像这种小喽啰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而且她原是一心打算要离开的,眼下自己不得不暂留下来,就由不得阿茵在此作威作福了!
温玉言在书房批阅公文,阿茵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在他跟前跪下道,“殿下,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温玉言抬眼看向了她。
她伸出自己受伤的手,同温玉言道,“殿下您看,太子妃她太狠了,竟然叫奴婢用手去剥核桃,还打骂奴婢,殿下您宅心仁厚,求您救救奴婢,再这样下去,奴婢只怕命不久矣啊!”
温玉言开口道,“阿卓。”
一旁愣住的阿卓,赶紧回了神,言,“小的在。”
温玉言低下了头,一面批阅公文,一面说,“怎么什么人,都能舞到我跟前来。”
阿卓明白了温玉言的意思,忙将阿茵从书房拉了出去。
“殿下!殿下!”阿茵哭的梨花带雨,但温玉言不为所动,只是皱了皱眉心,觉得很烦。
又有人进来,温玉言看了一眼,紧皱的眉心瞬间展开。
原来是十五。
“殿下……”
“你怎么来了?”温玉言凌厉的目光,很快便一片柔和,甚至带着几分喜悦。
十五道,“您,不问问阿茵的事吗?”
“我说过,你在东宫,想做什么都行,而我也没必要去了解,一个奴婢的事情。”温玉言事不关己的说到。
十五会心一笑,上前了几步,看了看,问,“殿下还在批阅公文?”
“嗯,今年的事情比较多,这些还都是温慎言遗留下来的。”温玉言疲惫的说。
十五见他眼中都是些红血丝。
“殿下歇会儿吧?”十五见他已经很疲劳了,建议道。
但温玉言却摇了摇头,说,“这些今日必须得阅完。”
十五想了想,又提议,“殿下若是信得过臣,要不臣将文书,读给殿下听吧?殿下这样,便能歇一会儿双目。”
温玉言迟疑了下,说,“好,但你若是累了,就别读了。”
“嗯。”十五走到他手边,拿起一份文书,打开便同温玉言读了起来。
温玉言听着,若是没问题就放在一边,若是有他便从十五手中拿走,进行修改。
也不知读了多少本,十五没听到温玉言的声音了,一看,原来他什么时候,不由自主睡了过去。
待温玉言醒来时,十五已经不在了,自己身上盖着件披风。
温玉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了过去的,他赶紧打算继续去看公文,把剩下的阅完。
结果发现,都已经批阅完了,而且并无任何不妥,甚至比他的还要仔细些。
“得妻十五,夫复何求?”
温玉言自言自语了句,扭头看了眼椅上的披风,欢悦一笑……
经过这次,阿茵后面几日,总算是老实了不少,看到小玥她们也恭敬了。
夜里,十五沐浴回房,却意外看到了温玉言。
十五顿时一愣,站在屏风处,疑惑的问起,“殿下,为何,会在此地?”
平日里,这个时候,温玉言要么在批阅公文,要么就已经在自己宫里歇下了。
“我今夜,在你这儿歇。”温玉言道。
十五木讷的问,“为,为何?”
温玉言却困惑的看她,反问,“难道我在太子妃这儿歇,不是理所当然吗?”
十五这才想起来,他们已经成亲了。
只是之前一直分房睡,她以为以后就是这样了。
没想到,他今日却忽然想着要来这儿睡,叫她意外又有些不知所措。
小玥和糖豆见此,识趣的默默退了下去,关上了房门。
“太子妃,夜深了,早些入眠吧。”温玉言同她说到,起身走到床榻边,低头慢条斯理的解起了腰带,脱下了外衣。
他将衣物挂在了一旁,回头见十五,她还呆呆的站在原地。
温玉言问 “你不歇?”
“臣,臣,有点口渴。”十五走到桌边,提起茶壶倒了杯水,双手捧到嘴边,悄然转身背对向了他,小口一点点喝着。
等到杯中水,被的喝一干二净,她才不得已回头悄悄看了眼温玉言,他穿着件单薄的里衣,坐在床榻边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
一副她不过去,他也不歇的架势。
十五只好硬着头皮,慢吞吞的走了过去,爬上床僵硬的躺在床榻的最里面。
虽然之前也不是没和他同床共枕过,但那也是以前,现在虽然自己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但这气氛还是怪的狠,叫她心里不由的紧张。
身边躺了个男子,叫她不得不遐想非非,听人说世上男子皆好色,要是他等会儿对自己做什么,自己该如何是好?
十五忧心忡忡。
温玉言忽抬手,十五顿时警惕,但他却只是伸手将里面的被褥扯了过去,盖在了二人的身上。
“好眠。”温玉言同她说了句,吹灭的床头的烛光,躺了下去。
陷入昏暗后,十五心里更加忐忑了起来,随时警惕着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但过了许久,温玉言整个人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动作。
她悄悄扭头看向了他,他都已经背对着自己,睡着了。
看着身边入眠了的温玉言,十五一直悬着的心,逐渐放了下来。
她不由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温玉言是个什么人,他的心里只有司徒流萤,之前别的女子碰他一下都不行,他又怎么可能还会去碰别的女子。
而且就算男子好色又如何,那自己最起码得有色才行,自己这个样貌,哪怕是不着寸缕的躺在他身边,他都提不起丝毫兴致吧,说不定还会觉得恶心。
最近关于他们分房的议论,越来越大,他大概也是怕这些话,逐渐传入温政良耳中,或者一些有心人耳中,所以才迫不得已同自己来同床共枕吧。
十五自嘲般笑了笑,翻身也背对向了他,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后来几夜,温玉言都是在她宫里歇下,但也只是歇下,她所担心的事情从未发生过,没有半分逾越。
只不过,唯一奇怪的是,每每她醒来时,自己的手就会抓着温玉言的手。
吓得她赶紧收回。
她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今夜要是他再来歇,就得把自己的手绑上。
到来夜里,温玉言终究还是来了,或许是因为刚沐浴过的原因,他脸有些红润,像上了胭脂一样。
十五不由想起一句诗,叫“映面桃花别样红”,感觉用在温玉言的身上却十分切贴。
两人像往常一样,灭灯在床榻上躺下。
十五从袖中悄悄掏出来了根红细绳,将自己的双手手腕,灵巧的绑在了一起。
她想,这样晚上自己睡着了,就不会再去抓温玉言的手了。
思及此,她安心的闭眼,睡了过去。
但一边的温玉言,此时却无法入眠。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今夜,身体出奇的热。
他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刚沐浴过,才会如此。
于是他没有盖被褥,闭上了眼睛试图入眠,想着只会热一会儿,等下就会慢慢好了。
但是他发现自己错了,过了好一阵,他不仅没有感觉自己身上的热意缓解,反而更加热了起来,而且这热并不是像染了风寒那般的发热,它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燥热。
十五动了动,翻过了身去,继续睡。
被褥起伏间,她身上的香味,涌入了温玉言的鼻腔。
难受的温玉言,这才感觉自己,又些缓解。
但那也只是一瞬,缓解片刻换来的,却是更多的难受。
他看向了十五,伸手有些微颤的碰了碰,她身后柔软的发丝。
情难自禁的缓缓靠近了过去,鼻尖触上了她的后脑勺,沉醉的嗅着她发丝间的馨香,一路往下整张脸埋入了她的颈窝。
原本熟睡中的十五,渐渐感觉自己莫名有些热了起来,整个身体像是躺在了暖炉旁边一般,还有一股股热气烫着她脖间的肌肤。
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扭头一看温玉言的脸近在咫尺。
虽然四周有些暗,但十五还是能,看清他的模样。
他的脸比方才还要红,就连眼尾都微红了起来。
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后背。
“殿下?”十五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温玉言呼吸杂乱,声音暗哑的说,“十五,我,我想……”
他话还没说完,十五便被忽然翻了过来。
温玉言压在了她身上,吻上了她的唇,一开始只是贴着,但他并未因此而感到满足,脑海中不由想起,之前无意撞见楚萧然亲流萤时的画面。
他学着楚萧然,张嘴去轻吮啃噬。
十五瞪圆了双眼,整个人诧异无措,愣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
她没想到,向来对自己以礼相待的温玉言,眼下居然正在亲自己!
他闭着眼睛,吻的很认真,很投入。
十五慌张的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可是又才想起,自己把自己的手给绑着的。
她费力的想要赶紧解开,可结果越弄越紧。
温玉言的吻越来越深,但他依旧感觉不够,他拥紧了十五,将她柔软的身躯,完全的圈在自己怀里,宽大的手掌在她后背游走,她虽然穿着两件衣裳,但手掌传来的温度,却依旧烫的她心惊。
十五启唇,想唤他,却刚好给了他入侵的机会,她无法反抗,温玉言大肆探索搜刮。
这一刻,十五心里那是万般懊悔,想自己为什么要绑住自己的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赔了夫人又折兵!
昏暗中凌乱的呼吸交织,温玉言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难受却又叫他痴迷欢喜,十五不经意流露出的小小呜咽声,引得温玉言更加燥热。
他又开始不满足于此,控制不住的觉得衣服好碍事,他想解开十五的衣裳,手抚上了她的脖颈,她的脖颈白皙修长,想吻,想咬……
温玉言心中猛然一惊,急忙松开了十五。
看着身下凌乱的十五,她急切的呼吸着,一双眼中满是无措和慌张。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居然在欺负十五。
温玉言顿时怨恨起了自己,十五现在身子尚弱,自己怎么能够这么欺负她呢?
还生出那些畜生不如的想法,真真是该死!
“十五,对不起。”
温玉言赶紧从她身上下来,用被褥裹住了她,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房间,他的身体还在叫嚣着,可是他不能再欺负十五了。
所以,他像个逃兵一样,急不可耐的离开,跑到浴房给自己洗了个凉水澡。
而十五,还迟迟未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唇上还在隐隐作痛。
隔天,十五疲惫的起身,昨夜的事让她一夜无眠。
一闭上眼睛,脑中全是温玉言。
糖豆见她那模样,顿时明白了什么,但她并未说出。
只有小玥,傻乎乎的问,“太子妃,您的唇,怎么感觉有点肿啊?”
“啧。”糖豆忙道,“小孩子家家,别瞎打听,还赶紧给太子妃打水来。”
“哦。”小玥接过水盆,离开了房间。
十五尴尬的冲糖豆笑了笑。
晚间,两人一道用膳,都默默无语。
温玉言看向十五,犹豫许久,忍不住开口道,“那个,昨夜……”
十五一听,面上很镇定,心里却紧张了起来。
温玉言放下碗筷,自责的说,“十五,昨夜你一定吓坏了吧?但我真不是故意要欺负你的,是楚萧然昨日他邀我品酒,却未同我说,那酒乃是鹿血酒,所以……”
“十五,我很抱歉。”温玉言愧疚不已,尤其是看到她红肿的唇,这才晓得自己昨夜,有多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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