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奔至陈天泽住处,只见公孙幂轻拍着趴在床沿呕吐的陈天泽,满脸难过。
江亮快步上前,扶着陈天泽的双肩,大惊道:“天哥,不过数月不见,何以至此?”
陈天泽见是他,忆及那日在青城的种种,不禁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待二人寒暄客套,人群里突然一个声音说道:“好个黑石崖,竟然暗通魔道!”
众人回头一看,正是智空长老,只见他满脸怒容,喝道:“黑石崖的弟子,竟然修习那血魔一族歪门邪道的法术,真是岂有此理!”
黑石争辩道:“休要血口喷人,谁修习歪魔邪道?莫要血口喷人?”
“这红眼白发,就是修习歪魔邪道的证据,怎么,事实摆在眼前。还要狡辩不成?”
“你……”
黑石被智空怼的一时语塞,满脸通红。
她确实无法解释,就算解释了,又有谁会相信?
智空得理不饶人,继续说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数千年来,那血魔一族被我等驱于千里之外,想不到在堂堂黑石崖,修行圣地,竟有魔族分子,真是荒唐!”
黑石心想今日是辩无可辩,干脆心一横,喝道:“那又如何?真是贼喊捉贼!”
智空怒道:“贼喊捉贼?黑石,你这是何意?”
黑石冷笑一声说道:“莫非院长忘了令师弟是因何囚于天柱峰,本院夫君长生又是因何无故失踪的么?”
智空长老大声喝道:“你提他们二人作甚?他们于今日之事何干?”
黑石长叹一声说道:“罢了,数百年了,眼下也死无对证,不说也罢!”
智空长老说道:“此人修习魔道功法,既是你黑石崖之人,今日无论如何,总是要个说法的!”
黑石沉声说道:“院长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智空略一沉吟,说道:“将此人交与本院带走,送去平湖,等候独秀峰处理!”
黑石闻言一震:这平湖湖底,从来都是有去无回!
她仰天哈哈一笑说道:“如若本院不同意呢?”
书院众人闻言,都怒目圆睁,作势只待智空等人扑上来。
智空长老环顾了一眼,说道:“院长何苦为了一个杂役,与我等作对?莫非院长也有份?”
黑石大怒道:“休要胡说八道,今日,本院就是拼可老命,也不会让你带走他!”
陈天泽浑身一动也不能动,二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他向来木讷,根本插不上话。
智空森然说道:“院长好血性,只是,你阻挡得了本院么?”
话音未落,便扑向黑石。
黑石也赶紧迎战,周遭众人皆相互提防对方,观察者局势。
黑石虽为院长,但修为毕竟与智空不可同日而语,不一会,便露败象!
陈天泽见双方因自己而起,如果继续下去,黑石崖将万劫不复,于是喝道:“不要打了,我跟你走!”
众人闻言皆把目光齐齐看向他,黑石与智空也停止了打斗。
陈天泽说道:“黑石院长,我跟他们走,如今,你不要为了一个废人,而让黑石崖受牵连!”
黑石心头一热,说道:“你可知道那平湖是何去处?”
陈天泽一笑说道:“在下如今这般模样,好像去哪里都可以吧。”
智空长老上前一步,说道:“你还算条汉子,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枉为大丈夫,青城四杰何在?带走!”
江亮等人一听,作势就要从床上架起陈天泽。
这时,一直不曾说话,独自懊恼的欧阳一个箭步挡在床前,说道:“天哥如今不能自理,需要人照顾,把我也带走,去照顾天哥!”
陈天泽躺在床上,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想不到欧阳,对自己如此仗义,但他不想牵连旁人,说道:“不用了欧阳,你的心意,天哥明白,谢谢你!”
公孙幂也在一旁拼命摇头,示意欧阳不要去。
可欧阳依然坚持,说道:“天哥如今这样,我不放心旁人照料,还请智空院长答应晚辈所求。”
智空见他说得诚恳,一看欧阳就是一个修为一般的年轻人,他自信到了平湖,一切都由不得他们,于是便说道:“年轻人,本院佩服你们的同门之谊,若是贵院院长答应,本院自无二话!”
黑石也被欧阳之举震惊了,眼里满是温柔,说道:“难得你有此心意,本院自是乐意!”
而一旁的公孙幂眼见大局已定,眼泪扑簌扑簌就掉了下来。
黑石命人找来马车,欧阳与公孙幂及书院众人道别,智空长老与青城四杰,便带着陈天泽欧阳,离开黑石崖,往平湖方向而去。
众人离开后,黑石崖陷入沉寂,陈天泽与欧阳虽非书院弟子,可数月相处,二人已深得众人认可,众人不知陈天泽何故突然变成了红颜白发,但皆不相信是修习血魔一族的魔功导致的。至于欧阳,他生性单纯活泼,一直深得众人喜爱,如今二人被带往平湖,属实让大家都很压抑。
他们知道,平湖湖底水牢,是当世最为恐怖之地,谓为人间地狱,数百年来,多少人被独秀峰围捕,关入湖底,从此音讯全无,消失于世间。
公孙幂更是伤心欲绝,望着平湖方向,她心里暗暗有了一个决定。
再说智空一行,经过数日跋涉,马车到了平湖境内,一路上陈天泽倒也落得自在,欧阳生性客观,也不在意,江亮之前在青城与陈天泽也有一面之缘,此人城府极深,表现得倒也还算照顾,是以众人一路并无耽搁,顺利抵达了平湖境内。
刚入平湖境,早已有平湖书院弟子迎在路口,他们便替了青城四杰,护着马车往青城书院挺进。
入得城来,欧阳似乎忘了此行是为人所迫,倒像是来旅行的,一路给躺在马车上看不了风景的陈天泽介绍,陈天泽也不想扫了他的性,配合着一路说说笑笑,弄得智空及旁人皆无奈摇头。
来到书院门口,早有担架备在那里了。
马车停了下来,欧阳对智空长老说道:“院长,你看我天哥不能动弹,而晚辈天资愚钝,修为浅沫,何须去那湖底啊,要不就在书院找个地方得了。”
智空看着他,一言不发。
而此时,平湖书院的主人,智满长老也远远地喊着师兄,快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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