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邪神的祭品

    
    2月20日，风和日丽，人如云集。
    今天是泰坦尼……海尔维格号启航的日子。
    早上九点，近一千名乘客从迈阿密的角角落落集合到迈阿密滩的客运码头，在船员们的指挥下，向着停泊在栈道边的那艘差不多有十一层楼高的海上凡尔赛缓步慢行。
    艾玛一瘸一拐地推着尼尔的轮椅走在头等舱专用的登船通道上。
    尼尔裏着毛毯坐在轮椅上，不阴不阳地挤眉弄眼。
    “真奇怪，明明我的伤都快好了，怎么有些人还是走不利索呢？”
    艾玛气得腮帮子鼓起来。
    然而她回不了嘴，拌不出话，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尼尔的恢复能力好得让人难以置信，那两条长长的接近半厘米深的劈砍在五天内完成了基本愈合，从昨天下午起就结出了浅浅的痂，预示着表皮开始进入闭合阶段。
    相较而言艾玛就正常多了。
    因为着急爬过那个低矮的洞穴，她膝盖上的擦伤是次要的，严重的是软组织挫伤。
    这种挫伤不容易好，虽然可以强撑着掩饰，但放松下来还是会有行动不便。
    早上尼尔就嘲笑她，说要为她准备一架轮椅。好强的丫头反唇相讥，说尼尔敢租，她就敢推。
    结果尼尔真的让亚提斯船运准备了轮椅，不仅坐上去，还煞有介事地给自己的腿上裹了毯子。
    艾玛只能硬着头皮做起瘸腿的护工，不仅要忍受膝盖上的酸胀，还得忍受尼尔时不时的冷嘲热讽。
    但是还能怎么办呢……
    尼尔看起来玩得很开心，而尼尔开心的时候她也会觉得开心，哪怕生气，也是又生气又开心。
    超五味杂陈的那种。
    轮椅来到上船梯，艾玛从包里取出两人的船票，守在头等舱专梯的二副先生看了轮椅上的尼尔一眼，殷勤地建议。
    “先生，女士，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二位走四号通道。那里是贵重物品登船处，与栈道齐高，无需登梯，里头就有连通顶阁沙龙的升降梯。”
    尼尔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毛：“顶阁沙龙？我记得它是主宴会厅楼上的小休息厅？”
    “是的。”二副点点头，“是专供头等舱的休息厅，也是海上拍卖会举办的地点，所以才有专用的升降梯连接金库和沙龙。”
    “居然是秘密金库的专用升降梯？”尼尔更㤞异了，“二副先生，秘密金库的位置不是保秘的么？”
    “对船上90%的客人保密，不包括头等舱乘客。因为诸位贵人都是有资格参加拍卖会的，只要参加任意一场，诸位都会知悉这个秘密。”
    “是么……”尼尔惬意地往椅背上一靠，“麻烦带路。”
    海尔维格号的船内空间并不逼仄，哪怕是紧贴水线的货舱甲板也比尼尔知道的所有船都高。
    二副在一旁引路介绍。
    “同大部分主流的大西洋游轮一样，海尔维格号的设计也是十层甲板，货舱甲板的代号是G，顶层舰桥与底层轮机不列入代号，所以它是船上的三层。”
    “我们要去的秘密金库从舱外看和普通货舱一模一样，里面有唯一一台A甲板到G甲板的升降梯。A甲板就是这艘船的九层，是头等舱专用甲板，也叫花园甲板。”
    他们随着介绍停在一间水蓝色漆面的货舱面前。
    货舱和边上连排的舱一模一样，一样的双边拉门，一样的宽度和涂装。
    二副拉开拉门，露出里面两间左右对称的金库，金库有厚重的闸门，闸门紧闭，不见内容。
    尼尔记得迈阿密到汉密尔顿之间的航程不安排拍卖，因此金库里很可能是空的，暂时来说什么都没有。
    升降梯的梯门就在两座金库正中间，考虑到它是专用的，只在A甲板的顶阁沙龙和G甲板的金库设有开口，一旦舱门锁死，这里就只剩下沙龙一个通道。
    二副在尼尔两人进门后就关闭了拉门，带着尼尔乘上升降梯。
    经历了爬升，尼尔很快来到三面向外，视野通透的顶阁沙龙。
    二副把船票恭敬地交还艾玛：“布莱克先生，弗雷德里希小姐，二位的舱室在A08，从沙龙出去走左舷，它在甲板的正中间，有翠绿色的专用步道和同色的救生船，祝二位旅行愉快。”
    ……
    海尔维格号的舱室分成三等。
    A、B甲板是一等甲板，包括24间一等舱和两间特等舱，一等舱船票从560美元到920美元，特等舱票价6800美元。
    对比一下，尼尔的皮尔斯箭HL55作为美国本土的顶级豪车，售价不过是6000美元。
    C、D甲板是二等甲板，共有二等舱122间，铺位244个，每铺票价96美元；E、F甲板是三等甲板，有三等船186间，铺位1116个，每铺票价21美元。
    G甲板是半封闭的货舱甲板，H甲板一半位于水下，是煤水舱和主要的三等舱活动空间。
    在活动上，三等不同级别的甲板梯之间设有封锁，正常情况关闭且有警卫24小时执勤，想上楼的必须出示门票，想下楼的得有监护人的许可……
    听说这是为了防止低等舱的坏小子勾搭高等舱不谙世事的淑女们。
    即使遇到必须开通通道的险情，低等舱也必须等高等舱疏散完成后才能通行，这是为了“甲板在疏散过程中井然有序，竭力保护所有乘客的生命安全”。
    尼尔选择的是票价840元的头等舱，单舱面积约100平，有两间12平米的主卧，各自有配套的浴室和更衣室，一间靠舷的书房，一间四个铺位的仆人房，专用茶水间、杂物室、宠物房和大客厅。
    舱室用华贵的热带柚木贴墙包边，隔门全是木门，地上铺有地毯，除了所有的家具都被固定在甲板上，看上去和中部州的豪华酒店套房没什么两样。
    舱门外还有一段六米宽，十米长的专用散步道，私人阳台也在那，靠舷的位置设有专用的太阳伞和观景望远镜，用不同色彩的漆面作标注。
    两舱之间有救生艇的升降装置，艇也是从正中间漆作两色。
    那艇不是给头等舱专用的，但是疏散的时候妇女优先，老幼优先，高等优先，而且原则上，头等舱不与三等舱共乘。
    进入船舱，尼尔从轮椅上站起来，里里外外地打量了一遍舱室。
    等他找到最舒适的看书的位置，艾玛已经哼着小曲选好了房间，正哼着歌把自己的行李挂到更衣室里。
    尼尔看着她一瘸一拐忙进忙出的背影，想了想，也打开了自己的行李。
    行李箱的面上有两件东西，一个是五发装弹的雷明顿M11半自动霰弹枪，另一个是30厘米刃长的窄刃厚背刀。
    “拉夏.图潘，你死了么？还是说……就在这艘船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