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并不想去找秦老,一旦回去,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等到谢景弦从姬奴上房间出来,看到安逸就坐在大厅没走,谢景弦心中自然是有些奇怪,问道:“秦老不在吗?”
大厅内忽然出现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收敛了思绪之后他连忙站了起来,抿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怯怯地开口:“对不起,谢少,我没有去找秦老。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这个理由让谢景弦挑眉,好半晌,最后他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说道:“不回去便不回去吧。”
如他所料,谢景弦果然是个好人,这件事只要是他开口,十有八九便是能留下。其实这个世上,又哪有那么多坏人。
回到房间之后安逸坐在床上,好久才一声长叹,下床到放着包袱的衣柜中,翻出了那块牌位。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抚过牌位上的字,安逸笑容苦涩,自言自语道:“到现在了,回不了头了。可是我觉得我也并没有那么想要让她死了怎么办。其实妹妹你要是还在的话,哥哥这样肯定会让你失望的吧。”
安雅向来善良,就算倒在医馆面前也会安慰着他说她并不疼,这样的她又怎么会让自己去找人报仇,更何况,当时的事情也并不是他占理。
姬奴上一觉睡醒,谢景弦此时得到了消息说是花眠也回来了,让姬奴上一起过去。
这次过程花眠他们有惊无险,遇到了几个小麻烦。
晚饭是大家伙一起吃的,后面的假日自然是各自安排,淮老在饭桌上提点了两句,说道:“放假回来之后你们把能提前考了的科目全部提前考了。准备一下期末的符师考核,到时候我和秦老会以导师名义向学校申请让你们免除几门考试。不过符师到时候要是考不过,免考这几门就得零分重修了。”
秦老应和着瞪了花眠和姬奴上一眼:“敢不过就给你们穿小鞋。”
这哪敢不过啊,花眠哭笑不得,姬奴上则干脆没理他,暗搓搓将自己喜欢的菜给吃了大半。
启程共洲之前,要做的准备也就是路上衣物和钱财,谢景弦在出发之前还特地再检查了一遍,尤其是有没有不明的气味粉末之类的,想了想,又备了一些常用药及驱兽粉之类的药。
姬奴上觉得自己身体好多了,只是离去之前偶然看到陆芊芊,沉默了一下。
谢景弦不屑道:“没事,假期回来之后她肯定不是我未婚妻了,等你期末考考完,过年时候我带你回我家去。”
“我不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只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姬奴上半眯着眼,一派慵懒,“这期中考核的时候我们一路上突然多了那么多危险,你看,不在发情期之内的发情熊兽,还有我那个……姬家的姬为亭,还有就是后面饮鹿峡被砍断的吊桥,渡河时候的暗箭。这么多事一起发生,这其中,想来这陆芊芊应该也有出手。”
“何止陆芊芊。”谢景弦笑着拉过她,“光光是她一个人可没有办法将任何东西放我们身上……还有,这行踪掌握的未免也太准了。不过这事儿交给我来就行了。”
姬奴上恍然,想到了安逸。
也是,如果没有内鬼,哪来那么多事。
不过谢景弦说了这事儿交给他,姬奴上便也没有再问。
到了出发的时候,谢景弦想了想,还是雇了一辆马车,在车厢里头塞上软软的垫被和靠枕,又放了一张小桌子。至于空间囊里塞进去的零食更是数不胜数,变着花样的多。
忙忙碌碌一阵子,姬奴上看着他偶尔也会想到人妻一词,抽了抽嘴角,强按压下自己不靠谱的想法,尽量把注意力放到车外的景色。
共洲入城没有时限宵禁,最热闹的地方是市坊间的摊位夜市。姬家在当地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家族,位于城中偏城门方向,偌大府邸因为装修得当而显得精致华美。
如果他们内里的腐朽一般,这华美,是他们的皮囊。
“先找个地方住下吧,要去逛逛吗?”谢景弦想起姬奴上之前说的,这小时候她应该都是被关着吧,外面的热闹,会不会是她从未见过的遗憾。
姬奴上摇头:“不用了。”到底她又不是原主。
找了一个客栈住下,小二上来询问要些什么,谢景弦问了附近的衣服铺子,朝着姬奴上挤眉弄眼:“我还没看你穿女装过,晚上陪我去逛个街吗?”
“穿女装有什么好期待的。”姬奴上哭笑不得,最后还是被拉去了街上,谢景弦照着平常她的喜好挑了几个常穿的颜色款式,催促她试试。
反正去姬家挑事也不急,现在他们入了城的消息想必已经快要传到他们手上了吧。该担心的,是姬家人。
衣服挑的是柔软的丝织料子,紫色偏黑,上面点缀灿烂如星河。
掀开帘子的那一瞬,铺子内明显安静了。
姬奴上有些不自在,拎着裙子歪头问道:“这样好看吗?”
“很好看。”谢景弦直言不讳,眼里看着她,都是笑意。
和所有普通的恋人一样,牵手,逛街,只不过姬奴上一向比较安静。玩心起的时候,谢景弦买了两个面具,给姬奴上戴了一个,猪头憨憨的样子让谢景弦被追着打了整条街。
姬家大厅,姬为尹此时已经接到了消息,那姬奴上已经到了共洲。而之前自己的三弟,再也没回来,陆家传来的信说的是要人,这得去问他们家族自己养出来的废物。
意思很明显,姬为亭恐怕在追杀姬奴上的路上出了意外。
另外,信中还提及了与姬奴上经常待在一起的还有谢家的少爷,这给了姬家众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姬奴上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能把姬为亭给杀了。
姬长宁讥笑道:“还不是靠男人的废物一个。”
坐在一旁的姬长安皱了皱眉。对于这个妹妹他自然是一点也没接触过,早些时候他去求学,这个妹妹才出生,听说她母亲也是捡来的一个婢女罢了。看姬家现在这样子,他并没有觉得错,却也隐约觉得这件事下场有些严重了,眉宇间漠然:“没死就是她的本事,这次你们下手绝一些,别留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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