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符

    
    当山羊胡掌柜说完这句话，兰笑和谢景弦默默打量了他一眼，尊对方是长辈，倒是微微颔首算是行礼，问道：“不知道掌柜需要我们拿什么来交换？”
    “中等符箓，傀儡符。”
    要买这本书的，自然是符师，但是傀儡符虽然是中等符箓，麻烦程度丝毫不下于上等，更何况里面有的材料，并不多见。
    兰笑正想拒绝，山羊胡掌柜又道：“你先别急着拒绝。这本书的价值或许在你眼里也就一般，但是据我所知，这书是大陆上的绝版书，材质原因，就算你用其他材料做出一本差不多的，也难以和这本书一样，水火不侵、虫蚁不噬。”
    “那也不值。”兰笑摇头，“光是这样，还不够。”
    山羊胡掌柜赞同地点头：“确实不够。但如果，这本书本身就是一个符箓配方呢？”
    此话一出，满场错愕。就连阿三都是第一次知道。
    薄薄的二十几张纸，四十多样材料，是符箓配方？兰笑不信，可是山羊胡掌故显然是有的放矢。她静静的等着掌柜的下文。
    果然，山羊胡掌柜解释道：“这个符箓确实是只有四十几样材料，但是每一种，都几乎是千金难求，就算材料齐了，炼制也过于麻烦，没有八段符师的能力，甚至连尝试都不能尝试。这也是我只要求交换的东西是中等符箓的原因，不然你就算是给我再多东西，这本书都不可能卖。”
    兰笑皱眉，好半晌才说道：“掌柜的还请将这本书留着，我回去想想，无论买不买，过两天我再给你个准信。”
    本来这本书也就没人买，帮她留着这种事顺手而为即可。山羊胡掌柜点头，道了声：“好。”
    将剩下的书付了款，两人出了怀瑜书斋，谢景弦瞧着兰笑的方向是回去，问道：“回去问问你师父？”
    兰笑点头：“这件事我肯定得和我师父说，如果真的是一个配方，那么他应该看得出来才是。”
    秦老在客栈之后便没有和两人同行，趁着两个小崽子出去约会，溜到了符师工会附近的一家酒肆里头去了。
    酒肆掌柜见到秦老，亲自过来招呼，那熟稔的样子显然是个常客。
    “老俞啊，我都闻到有好酒了，你还藏着掖着。”秦老一到酒肆，那鼻子便闻到了挂帘后头飘来的一丝酒香。不同以往，这缕酒香极为浓烈和霸道，前面这么多酒摆着，愣是比不过这丝香气。
    秦老那是宁可喝醉也不能放过，只是掌柜的拦着，失笑道：“酒刚刚研究出来这都还没确定味道呢，不好的东西我也不敢往外卖，不如你过两天来。”
    “别扯那些，这酒香足以证明这是好酒了，也就是你还拦着我不给我喝。”秦老有些郁闷，最后软硬兼施这才从掌柜的那磨来了一碗。
    酒水清冽，甚至都能映出人的倒影，在映衬下酒碗底部的鱼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游弋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下。
    稍抿一口，秦老品味良久，直到嘴里那一抹浓烈的味道都已经下肚好半晌，他还是能觉察到唇齿留香。
    “好酒！”秦老长叹一声，“怎么就一碗，老俞你也太小气了。”
    兰笑和谢景弦从符师工会问了秦老踪迹，得知往酒肆方向来了，谢景弦就猜到了他这肯定又是往酒肆这里喝酒来了，当即带着兰笑便过来。
    一进门，就听到秦老在这说掌柜小气，谢景弦脚步一顿，打招呼道：“秦老。”
    秦老扭头看到自己的宝贝徒弟和谢景弦，下意识问道：“出什么事了？”
    看着有人过来，老俞识趣的自己往挂帘后走去，往里头走去待着。兰笑把刚刚在怀瑜书斋发生的事情和秦老又说了一遍，最后抛出自己的疑惑，那本书，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个符箓配方。
    《大陆史奇珍录》，这本书秦老以前看过，有印象，听到徒弟这么一问，回道：“确实是个配方，不过你除非拿来收藏，不然这玩意并没有什么用。那些材料，随便一样都是稀世难求，你能凑齐那真是见了鬼了。”
    “那书斋掌柜开价一张中等符箓，这价格差不多对等，你要是想买那本书，我可以出手帮他炼制。不过配方和材料得他自己准备。”
    “傀儡符也不是那么好炼制的。”
    秦老说完，再次拿起酒碗抿了一口。
    好酒，五分钟抿两口，嘿嘿。
    听了秦老的话，兰笑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便拉着谢景弦离开。
    走在路上，她在想着秦老的话。固然师父能够帮她炼制拿到那么书，可是她心疼秦老也不想麻烦他，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有这个能力去炼制，但是一张接近上等的中等符箓，她起码得实力到了七段这还差不多。
    谢景弦抚平她皱起的眉，道：“你慢慢想，反正也不是今天就要给他回复。”
    兰笑呼出一口气：“那，还有些时间，先去解决陈寻出城的事情？”
    送他出去的人已经找好了，随后便是等到平洲城换防的时候送人出去，谢景弦说道：“陈寻的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没事，不用去送。”
    “所以我们去做什么？”兰笑挑眉，把难题留给谢景弦。她一向不怎么喜欢选择地方出去。
    思来想去，两人最后决定去息园那边，纵然路相对而言远了些，但是那边也不失为一个约会的好地方。
    息园内咿呀传唱，随后爆出一阵叫好声，谢景弦带兰笑进去之后，让小厮上了些点心之类的零食，坐在台下看着上面的人演绎着折子戏。
    才子佳人，穷书生富小姐的老套路，他们进去的时候正好戏已经演到了两人私奔。按寻常剧本来说，随后便应该是两人过着清贫日子，但是这出戏之所以有命，因为它就是不走寻常路。
    穷书生和富家小姐的爱情感动不了富家小姐的父母，两人身后有家丁追逐，来到一处桥，前后都有人堵着。
    演小姐的人眉目间流露着婉转风情，和书生相视一笑，双双跳于桥下。
    场内再次爆发出了更加热烈的掌声，不知道是为了这书生小姐的爱情，还是这生动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