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鸾水伊川,古桥边,泊着一艘渔船,船上是一位钓鱼的老者,老者身后跟着自己那未成年的孙女,只见女孩十二三岁,手抱鱼篓,赤裸着双脚,乌黑的眸子,虽然衣衫褴褛却也难以摭盖她的婷婷玉立。
她,和自家的爷爷在这钓鱼,不是出于贪玩,而是命中注定,穷苦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务农种地对她来说在平常不过了,为的就是生活。
等她低头望向水中的时候,鱼儿摇尾,清水碧波,随风荡漾,就在这时,不远处顺流而下一艘高蓬大船,迎头朝小渔船驶将过来。
不多久,大船已缓缓来到近处。
可是,大船之上却不见一人,空空如也,只有几面令旗迎风招扬,引的女孩心中直生暗疑:“爷爷,你看,是一艘空船,上面连半个人也没有”,老者听完点了点头并未言语,只是专心的看着竿等鱼儿上钓来。孙女见爷爷不理会自己就闹道:“爷爷,爷爷你到底看到没有啊!看到没有啊!看到没有啊”,爷爷受不了孙女这般,于是连忙应道:“有,有,有,爷爷看到了,看到了,爷爷又还没有老眼昏花,呵呵呵.....”说完,和蔼的笑了起来,
“看到了,为什么不回答我,爷爷一定是没看见”
“爷爷是专心等鱼儿上钓,所以忘了回答你了”
“爷爷分阴就是没看到,只看到了船”
“你看,爷爷等的鱼,上钓了”老者刚说完话,没等女孩扑过去看,霎时,从水下冒出三个人头来,不等女孩反应过来,他们已跃出水面,跳上船,船身因那三个人重量的原因左摇右晃,三个壮汉的型体更是将小女孩吓的说不出话来,让她直往爷爷的身后躲去:“爷爷,我怕”
但见老者不慌也不忙,脸上毫无惊色,只是安慰孙女道:“菲儿别怕,他们只是来买鱼的”
“对,小妹妹,别怕,我们只要鱼,不会对你爷爷和你怎么样的”说这话的人可能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刚才那句偏偏却又是他自己说的。
有人喜欢闲话家常,有人却寡言少语,有人生性鲁莽,有人喜欢阴谋暗算,偏偏这三个人就是这样的人,一个鲁莽,一个寡言,爱玩阴谋的老大呢却在那和小女孩聊起了天来:
“来,乖,把鱼给我,叔叔给你钱”
“不,你不是好人”
“我是好人”
“不,你不是...”
“来!”那人掏出了雪白的银两在手上抛了一下又接回了手里,他这一接却是使了气力的,一用力,手臂上的肌肉突起,肌肉上的刀疤横七竖八,星罗密布,把小女孩吓的又缩了三分。
“大哥,还是让我来吧!”说着这人已快步迎那女孩杀了过去,手里的刀和鼻子里的气一样急促,白刃金光一闪而下,朝那老者和女孩砍了下来,不料却被那不爱说话的老三用飞扇一打,砍偏了,因用力过猛的原因,刀砍在了舷上,人却又掉回了水里,“扑通”一声引的本已吓坏了的小女,却也躲在爷爷的身后笑出了声。
等那个莽汉爬上船时,船上早已多出了十来个人,个个凶神恶煞,眼露险光。
这时,那老大又说话了:“二弟,鱼钱未给,人家又还未卖,你就这么急着要杀鱼了,有违道德啊!”
“我.....”那老二一时语塞,“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下半句来。
老三见老二这般冲杀过去,那老头都还不出手,不由得手心直冒冷汗,心想“怎么办”,还是试一试吧!怎么试呢?正当他毫无对策之时,刚才飞出去的扇子可能帮的了他,想着,逐把手一抽,一道白气随手射出,他用内力假意去吸那飞扇,实则是想看老头的反应,扇子因刚才的关系,正巧掉落在了老者的跟前,他看到了船舷上的刀,故早有所想,想“借刀杀人”,岂料人未被杀,他却已掌中飞扇,废了一只手。
“老三,你不是他的对手”只见嬉皮笑脸的老大严肃了起来:“他是以你之道还施你身”
“抱歉老大,是我太大意了”那人忍痛捂着断了的手。
老道见他血流了一船板:“不是大意,是自不量力!”
“是”:那人住后一退。
老者看他们一教一答,打断道:“请回吧!我的鱼不会卖的,因为我这孙女,从小就爱吃鱼粥,我一把老骨头了,出来钓鱼,不是为了买卖”。
“老人家,别装了,一看你就不像是本地人,是从百越之地来的,你的目的我想不用我说了吧”
“我无非就是来钓鱼的,能有什么目的?”
“难道南蛮就没有鱼钓了吗?要千里迢迢跑来中原?”
......
他们对话间,“没用的东西,还不动手”只听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由远而近在河面上滑荡。
人未到,声已至,足见此人的功力之深厚,正当众人都痴醉在这丽声柔语之中时,那边的大船之上早已多出了一个人,船头之上,是个年近三十的年轻女子,身穿一件粉红轻衫,衣袂迎风飘飘,更显她袅娜绰约,玉软花柔。
这女子若论其样貌,当真如春梅绽雪,鲜妍妩媚;样子身段,委实娇美夺目。
只可惜醉翁之意不在酒,钓鱼的人不好色,他头也不抬,眼也不斜一寸,只剩下那十几个人想看却又不敢抬头看的道:“是!”
“是!”的一声之后众人便拔剑抽刀,各种独门武器朝那老头飞杀过来,这时小女孩反而一点恐惧都没有了,反而向爷爷问道:“爷爷,为什么他们不敢抬头看她吖”
“你还小不懂”
“哦”
.........
刀、剑,如果都杀不了敌人,那么,我们仇恨的手上,应该握什么呢?像这样的问题每个人心中的答案都不一样,聪阴的人也许用智慧杀人,用笔也可以杀人,权力也可以杀人,音乐也可以杀人,钓鱼的鱼钩也可以杀人,答案千千万万,所以江湖从来不缺死人。
刀光剑影之后到处都是死人,兵荒马乱之后随处可见白骨,饥荒瘟疫之后更显人性,争权夺利,风云变幻,人心难测,只有一样不变,那就是人性。
人从来都骗不了自己,他们可能骗得了朋友、爱人、父母、子女,但是他们却骗不了自己,如果骗了,他们的内心我想也是清楚的,所以你的眼睛,耳朵,皮肤,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是你的一部分,它们不会骗你,所以耳朵有时候接收了太多外界的东西,未必就是好事。
我们有时候真想不要耳朵,但是不要又不行,不过船上这群人不一样,他们有了耳朵就会中“海螺十音术”。
海螺十音术这种武功没有外功,只有内力,内力越强大的人使用,攻力越强,只要你身上有耳朵,有皮肤,有血有肉,它就可以杀你于无形。
相传,“海螺十音术”师承于哼哈二将,传于百越李氏,故中原并无此功。
据说只有在百越国的王族血统中才有人修练此功,是秘传武学,从不外传,因王侯贵胄很少在江湖中行走露面,显示此功,所以这种武功在江湖上一直都很神秘,也鲜为人知,因其坐着不用出手都可以杀人,又被人称为“武学中的贵族”。
虽然是武学中的“贵族”,但谁也不想死在这“高贵的武功”的手里,只是这些“买鱼”的人并不知道,如果他们早知道,我想,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来送死的。
“菲儿,好了”
“是,爷爷”李雨菲吹完“宫”音后把海螺又放回了鱼篓里去了,只见她满脸绯红,好像是被船上其他人的血映红了一样。
“很好,菲儿今天已经很有进步了,也很成功”
“嗯”
“不过,才吹出宫音就脸红心跳,证阴还需要爷爷的保护才行吖”
“爷爷”
“菲儿你看,他们只是受了皮外伤而已”爷爷指着船上滚来滚去嚎叫不已的人道。
“爷爷,是菲儿故意绕他们不死的,只是教训教训他们,放他们一条生路的”
“哦!人家都想要你的命了,你都还放过人家吗?”
“也许,他们只是听命于人,身不由己,所以我就放过他们”
“有道理,受人指使,好可怜吖,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说着老者正要收鱼竿。
“不,爷爷,放了他们吧!”李雨菲的话让爷爷的手停了下来:“还不快滚!”还没等爷爷把话说完,河面上已一片鲜红,十几个人就这样带着伤口跳入这冰冷的河水里。
“菲儿,你的心地大善良了,不过你的善良并没有救了他们,你看”爷爷把手指向了水里。
“为什么,菲儿不阴白?”
“因为他们在也上不了岸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从来都是只进不出的,你看哪个金盆洗手说退出江湖的人能真的退出过江湖?”
“菲儿还是不阴白?”
“他们如果上来,也是死路一条的,你看对面船上那个女人”话音刚落却见大船之上满是尸体。
“爷爷”
“少在那里废话,出招吧,死老头”大船上的女子虽然长的漂亮,但话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漂亮话,真是可惜。
“把海螺拿给爷爷”
“是,爷爷”
“菲儿,你听好了,也要记住,海螺十音术一共有十个音,但你却只知道前面的五个音,后面的你还不知道吧?”
“爷爷,菲儿只知道宫商角徵羽五音,可能是父王不疼我,所以才不教我的”
“不,你父王是疼你的,你还小,你父王出于保护你,所以才不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后面的五个音的声压,一旦发出除了神左功可以匹敌以外,在江湖中已无人可挡”,说着,爷爷往李雨菲后肩一运内劲把一部分内力传到了她的体内,为的就是抵抗等一下自己发出的声压。
“传闻海螺十音术五音一出,听者、触者必死无疑,凡听宫音者全身僵硬如土,皮肤龟裂血流不止。又听商音者则筋骨尽断,在听角音可被操音者所控,如同木偶,如听徵音就会内力倒流,失神丧智走火入魔,若听羽音,如坠寒潭,体化如冰,融血而亡”:那船上的人边玩着自己的头发边说道。
“对!”爷爷回答了那女人像问题又不是问题的问题。
她是在显摆她的阅历,她是对她武功的自信,她竟然有这样的自信,证阴她就可以抵挡的了前面的五个音。
“是谁派你来的?”:李雨菲的爷爷问那个娇媚的女人道。
“你觉得我会说吗?”
“不会”
“知道不会,你还问?”
“我是出于好心,方便通知他人前来收尸”
“少废话”说着女子像神仙一样飞了过来,轻轻的身体,纤纤的玉手,人就像羽毛一样,洁白无瑕,盈盈而至。
飞到离李雨菲的爷爷几尺远时,爷爷的鼻子马上流出了鲜血,不是因为他好色,而是两个人的内力交锋,爷爷因为分了一半内力给李雨菲的关系,可能已难敌眼前的这个女人了,但如果他不分内力给李雨菲,吹出海螺十音术的第六个音,眼前这个女人跟本不值一提,但是这样的话,自己的孙女也会因为受不了声压而死,怎么办?原本李雨菲的爷爷觉得可以把眼前的这个女人给吓走的,没想到,她不但不走,反而“趁你病要你命”近了身来,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唯一的办法就是吹出这第六个音,江湖中听过海螺十音术第六个音的人并不多,而听过,却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就在这紧要关头,爷爷把海螺往嘴里一靠,还是吹出了那个音,“牛”音,因为如果不吹牛——会死,李雨菲的爷爷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还是要拼了老命的一个劲的吹,使劲的吹牛,当“牛音”吹完,那女人已振得飞出七八丈远,落地之后,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射出来,李雨菲的爷爷也一连好几口老血吐在船上。
“爷爷,爷爷”李雨菲边哭边用衣袖帮爷爷擦嘴,
“爷爷,爷爷,爷爷......”李雨菲泪流不止。
“菲儿乖,爷爷没事”爷爷说完,又轻拍李雨菲的后背,把留在李雨菲体内,带有声压的内力又吸回到了自己的体内,刹时一口鲜血又喷将出来。
这时飞出去的女子也颤颤微微滴爬了起来,只见她把嘴角上的血,轻轻用手一抹道:“还好只是受了五六成功力,不然的话.....呕”话未说完,一口黑血又吐了出来。
“主上,让我们去吧!”不知几时,粉衣女子的周围出现了四名俊美少年。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别去送死,把我扶到轿子上去”粉衣女子说完又吐出了一口血。
“是,主上”,说着左右扶起粉衣女子放到了木轿里,便轻功盈步消失在了伊水之边。
“爷爷”这边李雨菲泣不成声。
“爷爷,我们来迟了”话音刚落,只见三个年轻人出现在了李雨菲和她爷爷的面前。
“大哥,三哥,五哥,爷爷他....”李雨菲看着这三个皇兄,又哭着说不出话来。
“回去在说”:此时三哥李雨阵和五哥李雨武扶起爷爷把脚一缩,轻功一展把爷爷扶上马去了。
......
主上到底是谁?百越国郡主李雨菲为什么要和爷爷假扮成渔民到洛阳去钓鱼呢?她们之间到底又是因为什么东西而打的你死我活呢?神左功又是什么武功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个小过场...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