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龙族刚成时王

    
    东京都港区北部，赤坂。
    明治维新以前，这里就是武士们的住宅区，许多舞女和歌妓因此汇聚于此，为武士们提供各种服务。
    明治维新以后，军官们取代了武士，成了这片土地的常客。
    二战以后，虽然没有了那些一掷千金的军官，这片土地却也并没有衰落下去，每逢夜晚依旧是熙熙攘攘的娱乐街。
    角行带着楚子航伪装的“神宫彻”走进了一家名为“神乐阁”的歌舞伎町里，穿着黑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透亮的男人看到全身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的角行，脸上划过了一丝恐惧，但下一秒他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角行大人，您回来了，这位是您带回来的新人？”前一刻他还是个皮条客，下一秒他身上却带着几分肃杀气息。
    “嗯。”角行冷漠地点了点头，自顾自走进门去。
    楚子航犹豫了片刻，直接跟上了角行。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站在门口拉客那家伙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几分……怜悯？
    角行对这里似乎十分熟悉，他轻车熟路地走进一间阁楼，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地上便出现了一个向下的通道。
    沿着阶梯拾（she，第四声）级而下，很快角行就带着“神宫彻”进入了猛鬼众这个位于地下的据点。
    这个地下建筑里的人不算少，大多数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但偶尔也有几个和角行一样全身裹着黑袍的人。
    楚子航注意到，穿着黑西装的那些人看到角行脸上都浮现了几分恐惧。
    最终，角行带着楚子航走进了一间有些像保健室，又有些像是实验室的屋子里。
    “新人我已经接到了，完成这个任务后我就凑够了兑换新型进化药的功勋，新型进化药什么时候能给我？”角行十分急切地说道。
    戴着黑色边框眼镜穿着白大褂的青年推了推眼镜，笑了笑道：“去新宿那边的据点吧，明晚十二点会有人把新型进化药送到那里去。”
    “太好了！”角行兴奋地大吼道：“有了新型进化药我一定能恢复正常！”
    说完，角行迫不及待地飞奔出去，打算直接按照青年的吩咐前往猛鬼众在新宿区的据点。
    眼睛青年名叫樱井秀，他望着角行的背影，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所谓新型进化药，据说是用古龙的胎血制成的，唯有积累足够功勋的猛鬼众成员才能够兑换，据说可以让即将堕落为死侍的混血种重获新生。
    在猛鬼众好几年了，他见过许许多多像角行这样即将堕落为死侍然后兑换新型进化药的猛鬼众成员，可细思恐极的是，这些家伙往往等到的并不是新型进化药，而是蛇岐八家执法人的清剿。
    樱井秀从来不敢向任何人诉说自己的发现，因为他明白这件事说出去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他可还没活够，不想被人灭口。
    他怀疑，蛇岐八家在猛鬼众的高层里有一个卧底，所以才会导致即将使用新型进化药精英招来蛇岐八家的清剿。
    “您好，请问接下来我要怎么做？”楚子航问道。
    “先去那边洗个澡吧。”樱井秀打量着满身鲜血的少年，指了指一边的浴室道。
    以他多年的工作经验，这个少年十有八九是在血脉觉醒时失去理智杀光了自己的家人，而后被猛鬼众作为新鲜血液吸纳进来。
    洗完澡后，樱井秀一边询问一边在纸上做着记录。
    “姓名？”
    “神宫彻。”
    “年龄？”
    “19。”
    “好，跟我去抽血。”樱井秀带着楚子航走进医务室。
    抽血完之后，樱井秀给了楚子航一把钥匙：“你的房间号是13号，希望你能够做个好梦。”
    离开这个屋子时，楚子航能够从樱井秀脸上看到几分幸灾乐祸。
    走到13号房前，楚子航旋开锁芯，然后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但楚子航却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以及类似猪肉腐烂的臭味。
    楚子航眯了眯眼睛，打开了灯的开关。
    白炽灯的光芒顿时洒满了这个四十多平方米的房间，在房间最里边，一个全身皮肤被剥掉的“血人”被绑在椅子上。
    楚子航不知道这家伙被绑在椅子上多久了，但从地上的血泊以及那个血人身上腐肉散发的臭味来看，他被绑在这的时间应该在一天以上。
    通过那血人微微起伏的胸口和偶尔发出的低沉痛吼，楚子航判断这个血人居然还活着。
    “看到了吗？这是你的前辈，一个试图加入猛鬼众的蛇岐八家卧底。”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短发青年悄无声息地从楚子航背后走了进来，他伸出舌头舔着嘴唇怪笑着说道：“一个星期前他的身份暴露了，然后三天前我们用对岸华国古代一种名为‘凌迟’的刑罚处罚了他。”
    “当然，我们在‘凌迟’的基础上做了一些小小的改进，让他不至于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得太快。”
    他试图在“神宫彻”脸上看到恐惧或者惊吓，但遗憾的是“神宫彻”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表演。
    “哼，无趣。”短发青年哼着小调走到被绑在椅子上那个血人身旁，然后把手上的吊瓶挂在一旁的架子上，然后将针管刺进血人手臂上的血管里。
    眼尖的楚子航看清了吊瓶上贴着的文字，上面用日文写着“葡萄糖”。
    很明显，短发青年似乎并不想让血人痛快地死去，所以才会给血人注射葡萄糖。
    如果是普通人，在被剥光皮肤后根本挣扎不了就会死去。
    但血人那黯淡无光的黄金瞳却说明了他混血种的身份，说明他体内流淌着龙血。
    龙血赋予了他无比强大的生命力，可那无比强大的生命力此刻却变成了诅咒，让他无法获得死亡的解脱。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说对吗？哈哈哈哈！”短发青年也不嫌恶心，十分变态地抬起了血人的下巴，直视着血人那由于眼皮脸皮被剥光露在眼眶外的两颗眼珠。
    短发青年离开房间前再次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道：“友情提示，你是卧底也好，不是卧底也好，最好都老老实实的，否则……哼哼……”
    短发青年哼着小调走远了，楚子航望着不成人形的血人深吸了一口气，默默使用了自己的言灵·君焰。
    火元素聚集，点燃然后爆炸，房间里仿佛有一颗凝固汽油弹被引燃——家具也好，被绑在椅子上的血人也好，纷纷被火焰吞噬。
    “着火啦，快救火！”“神宫彻”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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