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离开乾清宫就回了坤宁宫。
坤宁宫正殿里齐王妃梁凤怡被两个十分粗壮的婆子反剪了双手按跪在地上。
“姑母为何要这样对待凤怡?”看到皇后入殿梁凤怡怒声问道。
“放了她吧,”皇后对那两个婆子挥手,随即到上首椅子上坐了,看着慢慢起身活动着双臂的梁凤怡冷声道:“为何?你之前做了什么事,打量本宫不知道吗?”
梁凤怡蹙眉,“姑母说的话凤怡不明白。难道姑母至今还在怪凤怡嫁给齐王?”
皇后冷笑道:“宫里的情形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皇上昏迷不醒,而且很有可能再也不会醒过来,本宫控制了禁军,等同于控制了整个皇宫。现在贤妃和太后都在本宫手里,就连安平大长公主也在宫中。你,还有什么话对本宫说?”
越说到最后神情越得意,梁凤怡却是越听越心惊,到最后骇然失色。
“你是个聪明人,”皇后看着她继续道:“又是本宫的亲外甥女,你自小就时常进宫,可以说你是在本宫跟前长大的。所以本宫不想看着你与齐王一起身陷囵圄,只要你还像以往那样与本宫一条心,本宫就会善待于你。”
梁凤怡神情几番变换,思忖了一番态度便即转变,语气诚恳的道:“姑母也知道凤怡自小的心思,若不是表哥娶了萧大小姐,说不定凤怡嫁的人就是表哥了。可纵然凤怡嫁给了齐王,在凤怡心里姑母始终是凤怡最亲近的人。”
“既然现在姑母和表哥可以扭转乾坤,凤怡自然十分乐意跟从姑母与表哥,”她越说态度越恭顺,“请姑母放凤怡出宫,凤怡定会劝说父亲襄助姑母和表哥,使姑母达成夙愿。”
皇后静静地看着梁凤怡,神情看不出喜怒,“承恩公府的事,不必你费心。你先告诉本宫,齐王去哪儿了?”
梁凤怡神情一滞,缓缓摇头道:“凤怡不知道。王爷不见了么?”
“那你告诉本宫,”皇后继续问道:“他近来都在忙什么?都与什么人接触过……”
还没有问完就见梁凤怡继续摇头,“王爷自来不与凤怡说这些,凤怡只知道王爷最近再向皇上求旨往平阳增兵之事……”
“你如此是将本宫当成最近亲之人?”皇后忽然厉声喝斥道:“此事满朝皆知,你拿这件事来搪塞本宫当本宫是三岁孩童不成!”
梁凤怡双膝跪地,诚惶诚恐的道:“姑母息怒,王爷真的没有同凤怡说过这些事,凤怡是姑母的甥女王爷怎么可能会完全信任凤怡?”她说着一顿,神情苦涩的道:“凤怡实话同姑母说吧,若不是凤怡对他使了手段,他根本不会娶凤怡,现在成亲时日尚短,凤怡也没有给他诞下一儿半女……”
说到最后泫然欲泣。
皇后半信半疑的打量着她,良久后才沉声道:“既如此,你就留在宫中吧,在宫里本宫的人还可以保护你,免得你落到旁人手中成了本宫的软肋。”说着抬手,“起来说话吧。”
梁凤怡听罢神情微顿,但很快恢复如常,起身步到皇后身边柔声问道:“姑母派人去捕杀齐王了吗?他逃了?”
“他早晚逃脱不掉。”皇后有些轻蔑的说道。
梁凤怡放心的点了点头,像以往那样走到皇后身后轻轻的为她按揉肩膀,“姑母别忘了还有秦王和楚王,秦王虽然被陛下囚禁,但留着他未免会成为祸患。”
皇后舒服的喟叹了一声,闭上眼轻轻摆手,“这些事本宫和你表哥都已经安排妥当,你不必操心。”
“还有一件事,”梁凤怡并没有因为皇后的阻止而住口,“昭阳郡主那里,姑母可有派人去?”
“她?”皇后嗤声,“她一个小丫头能翻出什么大风浪?本宫已经派人通知她安平大长公主会在宫中留宿几日,让她安安分分的待在安平大长公主府等消息吧。”
梁凤怡手上动作停住,“可她的心机和手段都不容小觑,否则她一个寄人篱下的永安侯府表小姐怎么会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要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皇后陡然睁开双眼,对外扬声,“小春子,”待太监小春子应命进门,她立即吩咐道:“派个人,”说着又改口,“不,你亲自去,去大长公主府给昭阳郡主传个口信,就说安平大长公主命她即刻进宫。”
小春子躬身应命,出得坤宁宫叫了几名禁卫命其穿上太监服饰,带着人径直来到安平大长公主府求见昭阳郡主。
听见小春子的传达苏琳琅静默一刻,才沉声道:“陛下现在如何?”
“奴婢不知,”小春子神情平静地回道:“奴婢原本在尚衣监服侍,皇上病了之后才被调到乾清宫,大长公主殿下派人给郡主传话,印公公他们都十分忙碌,临时召了奴婢前来。请郡主恕罪。”
苏琳琅点头,起身道:“公公稍待,容我去换身出门的衣裳。”
这原是常理,小春子躬身颌首,“郡主请。”
换件衣裳不必太久,苏琳琅再出来的时候,小春子一盏茶还没有喝完。
“公公请。”苏琳琅对小春子以手作请,小春子客气了一番,率先出门。
马车走得极快,一路无话,顺利进宫。
安平大长公主看到苏琳琅面色骤变,“你来做什么!”
苏琳琅笑嘻嘻的走到她面前,“不是祖母让孙女过来的吗?”
“你怎么可能没看出来……”安平大长公主瞪着她满面焦切,话还没有说完皇后就走进来。
“皇姑母与昭阳郡主还真是情意深厚啊。”皇后看着安平大长公主和苏琳琅笑道。
安平大长公主竖眉喝道:“皇后,你把她召进宫做什么?有本宫在还不够?”
皇后笑意更甚,“这件事不能怪本宫啊皇姑母,全因您太高傲,现在看您对昭阳郡主的心疼,本宫觉得,本宫这件事做得太对了。”
说罢笑瞥了眼立在她身后的梁凤怡,意有所指。
梁凤怡的神情既畏缩又惶然。
安平大长公主恶狠狠的瞪着皇后,仿佛用眼神就能将她撕碎。
皇后满眼不屑的与她对视,语调轻慢的道:“皇姑母不要忘记,您之前已经用您的命保了楚王,您就别想用之前的手段再保一次昭阳郡主了。”
她说着看向苏琳琅,一字一顿的道:“燕王总说昭阳郡主邪门,本宫倒想看看,昭阳郡主,到底有何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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