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恢复了夜生活的沈轻颜神清气爽地绕着西苑用非常人的速度“慢”跑了一圈,成功累趴了寸步不离监视她的喜嬷嬷。
通情达理的晋王妃非常亲切地亲自扛起喜嬷嬷将她送回了卧房,诚恳地劝她多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明日之前就不要再出现在自己身边了,并附赠一枚友善的微笑。
喜嬷嬷后颈顿时一凉,当即表示,自己目前正是需要睡足10个时辰的年纪,明日之前她绝对起不来床的呢,呵呵呵。
毕竟绑匪是有人权的,反派也是需要休息的,这很合理。
晋王妃满意微笑离开。
喜嬷嬷默默往被子里缩了缩,避开了王妃身后侍女的凝视。
跑完一圈到了早膳时间,小玉安正好也起床了,沈轻颜大手一挥,“再抬个桌子来,一家人就要一起吃饭!”
小玉安笑眯眯坐在她怀里,晃着两个小短腿,手上时不时喂点饭前水果,沈轻颜两块,自己一块。
很快,早膳就摆了上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慢慢过渡,小玉安现在的早膳菜色丰富了不少。
虽然牛奶还是没有出现,但一丝滋味也没有的米糊没了踪影,桌上换上了两颗剥了壳的鸡蛋,还有一碟鲜嫩翠绿的当季蔬菜,外加一小碗飘着淡淡油花的鸡丝汤面。
萧慎下朝回来,还未走进膳房,就已经闻到空气飘来的鸡汤香气。
一走进去,膳房里炭火烧得正旺,烘得人不自觉的就慵懒了起来,自己的王妃面前堆得满满当当的,看上去还没有动过筷子。
坐在主座上的小玉安一点儿也不用大人操心,握着自己专属的小勺子,吃得小脸都埋进了汤碗里。
周身的寒意瞬间消失,原本沉着的脸色缓和不少,“怎么今日玉安也来了?”
吃得正香的小玉安听到父亲的声音,开心地跳下凳子,一头扑进萧慎的怀里,“爹!你回来啦!”
沈轻颜坐在桌边笑眯眯托腮看着父女俩,也不说话。
小玉安兴奋得不得了,拉着萧慎的手到自己的小凳子旁边坐下,“妈咪说,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沈轻颜认真附和,“没错!不一起吃饭的一家人不是真正的一家人!”
萧慎失笑,“照你这么说,皇上和皇子们都不是一家人了?”
沈轻颜奇怪道:“你们算正常家庭?”
萧慎被堵得一滞,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好在沈轻颜跑了一早上饿得不行,已经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起来。
原本堆得冒尖的饭菜一点点消失,小玉安悄悄拉拉还在愣神的萧慎桌子下的手,催他快点动筷,“爹,快吃呀!妈咪快要吃完了!”
萧慎心头一暖,果然自己的女儿还是向着自己的,又听玉安着急道:“刚猛叔叔答应今天给我做糖葫芦的!你每次吃不饱饭都要再叫一次膳,刚猛叔叔给你做饭去了,就没空给我做糖葫芦了!”
萧慎:“……”
“王爷,庄子上的管事来了,他说……”
萧慎听完福乐的话,眉头紧缩,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问道:“我记得你出嫁前,沈相给了你两个庄子?”
出嫁前,娘可是再三叮嘱过的,自己的嫁妆是要传给女儿的,可不能乱用。
沈轻颜顿时警觉,“你想干嘛!那是我的!”
萧慎面色尴尬,“管事刚刚来报,庄子今年收成不好,余粮不多,可能不够全府人过冬的。”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管事没有料想到会多出一个饭桶王妃。
萧慎很善良地没有戳破。
沈轻颜迷惑,“那你再买点呗!”
“咳咳,”干咳几声,萧慎小声道:“最近手头比较紧……”
沈轻颜眯了眯眼,狐疑道:“没钱?你钱呢?”
这萧慎就不愿明说了,“自然是来往应酬用了,”顿了顿,又道:“不过是借点粮食,明年再还你就是了。”
沈轻颜想了想,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还找小三不??”
“小三?”
“哦,我是说,你还纳妾不?”
萧慎头疼不已,“……问你粮食的事呢,怎么又扯上纳妾了?”
沈轻颜不依不饶,“你先说你纳不纳。”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萧慎直言道:“除了你谁还敢嫁进来?”
“那倒也是,”自己倒把这茬忘了,沈轻颜点了点头,“这样的话,不如咱们把院子推了种菜吧。”
“我瞅着云仙苑就不错,地方够大,土壤也肥沃,离我住的院子不远,翻个墙就能过去浇水,唔,可惜不挨着水源,不过也没关系,到时候多打上几口井,应该也不会有啥问题。”
越说越兴奋,沈轻颜兴致勃勃地开始规划起别的院子,“含香阁也挺大,离得远,适合养猪,夏天味道飘不过来。”
萧慎:“……”
那可真成名副其实的含“香”阁了。
“到时候再在隔壁的芙芸苑养几头牛,牛奶就也有了!”
说到牛奶这个话题,沈轻颜不满撅嘴,“说了要给玉安增加营养,你咋还不买牛奶?牛奶可是富含好多营养物质,我跟你仔细说说!有蛋白质,钙……”
沈轻颜滔滔不绝,萧慎恍恍惚惚,有种即将住进农场的不详预感。
***
隔天一早。
“王、王爷,云仙苑,塌、塌了……”
刚换下朝服,一脸恍惚的管家来报。
萧慎一愣,怀疑自己其实是在梦中,“什么塌了?”
“云、云仙苑……”
云仙苑外,沈轻颜顶着一张无辜脸蹲在墙根下。
萧慎飘飘然进了院子,又恍恍惚惚走了出来。
“你刚刚说,它是怎么塌的?”
沈轻颜表情夸张,手舞足蹈,“地龙啊!我刚刚一进来!地龙就翻身了!‘轰隆’一声,可大声了!吓死我了!”
心虚地瞥了一眼萧慎,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被震歪的大门,沈轻颜想了想,又安慰他道:“反正人没有受伤就是好事,对吧?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用这院子种菜嘛,这不正好?还省了工人来推墙的钱呢!”
萧慎仍旧不发一语。
等了半天他都不说话,沈轻颜有点不耐烦了,“喂,萧慎,塌都塌了,你还想啥呢?”
半晌,萧慎木着脸看她,“我在想,地龙是怎么做到只在一个院子里翻身而周围所有院子都安然无恙甚至连块瓦片都没松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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