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了!王掌柜的胭脂铺被封了!”
“什么!”皇后一惊,快步走下凤椅,“怎么回事?你说仔细了!”
“今日,今日京城府尹带来一堆捕快上门,说是有人告发表哥的胭脂铺匿税,二话不说就把他带回衙门了!”
皇后皱眉道:“不过是少缴了些银钱,罚赋补上便是了。”
“可、可府尹大人下令搜查,查出表哥来往的大小书契还有行贿账册,其中一名税官抵不住用刑,在狱中自尽了……”
“什么!”皇后大惊,“账册现在何处?”
“奴婢、奴婢不知……”
皇后盛怒之下,抓起手边的书便掷了过去,“废物!没用的东西!”
红梅跪在地上,哭得伤心,“娘娘,您快想想办法啊娘娘!”
“本宫能想什么办法?不中用的东西,难道还要本宫亲自去救人!”
向前膝行几步,红梅不住地在皇后脚边叩头哀求,“可,可王掌柜毕竟尽心尽力辅佐娘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娘娘!娘娘,您救救他吧!求您救救表哥!”
冷眼看了看地上的红梅,皇后深深叹了口气,又挂上仁慈的笑容,亲手从地上扶起她,“红梅,本宫知道,你与表哥情投意合,且王掌柜在本宫身边多年,本宫怎么会不肯救他呢?你放心,本宫自会暗地里疏通,只是本宫也有本宫的苦楚,免不得他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只要娘娘出手,红梅一家愿为娘娘当牛做马,以报娘娘恩德!”红梅感激不已,重重地磕头谢恩。
微微一笑,皇后轻轻抚摸了一下红梅红肿的额头,“好了,好孩子,快去洗洗脸,等下皇上来了,还以为本宫欺负了你去呢。”
红梅抽抽涕涕地福了福身,“是,谢娘娘。”
待红梅走远,吴嬷嬷从皇后身后走了出来掩上殿门,又小心地看了看娘娘的脸色,问道:“娘娘,那王掌柜您当真要救?”
“哼!”
冷笑一声,皇后紧紧攥起拳头,“就算本宫救出来又能如何?这枚暗棋算是彻底废了。你找人出去跟父亲送个信,趁早解决了他。”
“娘娘,解决王掌柜自是不难,但那账册……”
皇后这会儿慢慢冷静了下来,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缓缓道:“账册搜出来这么久,该看的不该看的府尹早就看过了。既然到现在还未到本宫这儿来,想来王掌柜做事还算谨慎。不过,夜长梦多,父亲那边动作须得快些。”
“是。”吴嬷嬷颔首领命,“娘娘,红梅那边可要老奴……”
皇后端坐回凤椅上,轻叹一声,“宫里最近闹鬼,人心惶惶,红梅不幸遇害。本宫体恤,念在其尽心侍奉多年,特赐其家人黄金百两,足够她一家五口安稳一辈子了。”
“是,娘娘仁慈。”
中宫震怒的消息自然传不到晋王府上。
萧慎还在为冬狩的事情烦心不已,而沈轻颜也没闲着,在管家的苦劝之下,她终于放弃了亲自打井的想法,这会儿坐在田头上,无聊地看着眼前的众人挖井。
“王妃,外边风凉,您还是先进殿里歇歇吧。”
“没事,进去也是无聊,还不如在这儿看你们挖,还能帮个忙什么的。”
谁敢让王妃动手帮忙啊?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管家苦着张脸,眼瞅着像老了二十岁,“哪敢让王妃您亲自动手呢?下人们多着呢,您就进去歇着吧,挖好了老奴就去禀您还不成吗?”
这老管家念叨起来跟喜嬷嬷有的一拼,沈轻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老管家眼冒热泪,欣慰不已——这回终于不用再被王爷责骂了!
可惜走了还没两步,老管家眼前一花,只听“嗖”的一声,原本走在自己身前的王妃不见了。
再一回头,王妃肩上扛着硕大两块砖,头顶还顶了一块青石板,身后跟着两个吭哧吭哧扛着块转的小厮,正朝着井边走去,走得那叫一个虎虎生威。
老管家默默捂住胸口,十分想要就地晕倒。
“王王王王妃,”赵大虎结结巴巴,“不不不劳您动手,我们这些个下人们来就行。”
沈轻颜卸下肩上的砖头,拍了拍手,“没事,不重。”
身后俩小厮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还不重?他们俩人扛一块都觉得吃力来着……
“诶?这挖出来的土是不是得运走啊?”
赵大虎顺着王妃的手指一看,是井边散落的从地下挖出来的泥土,“是啊王妃,小的想,这土到时候可以垒田垄用。”
沈轻颜从地上捡起放砖块的箩筐,瞅了瞅四周,又捡起个没人在用的铁锹,“哦,行,那我给你扛过去。”
“不不不用了王妃!”两个在井外面负责拉着挖井人的小厮闻言惊慌,“王妃,这等粗活怎么能让您做,小的们这就扛过去,您看着就行!”
“喂!上面的!别乱动啊!”
绳子摇摇晃晃,井里吊着的挖井人顿时也是一慌。
“没事!不重!放着我来!”
沈轻颜撸起袖子,“吭哧”就是一锹。
“王王王妃,别别别啊!”
“喂!上面的!绳子怎么越来越长了!”
“王妃!这怎么好!快放下,放下啊!”
“喂!!!”
“噗通——”
“天啊!绳子松了,人掉进去了!快救人!救人啊!”
“让开!放着我来!”
老管家两眼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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