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住持来到小皇帝的居所,两人就着夜光抹黑吃茶,住持问:何至于此?
小皇帝居然吐词清楚的介绍了事发经过,叹息世间人心叵测,还是到天龙寺来诵经礼佛的好。
这丫自然不好意思说出自己食用强力补肾丸惹的祸,他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已看破红尘,今后也用不着那补肾丸了,不提也罢。
呵呵,原来小皇帝是在装神弄鬼。
他在小皇妃身上嗨皮得热血沸腾,忽然听到军报后触发气机导致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后确实休克了一炷香的时间。
这丫醒来后听到小皇妃在算计,担心女人看到他是清醒的,阴谋败露要杀人。干脆将计就计的装死,要看清楚他周围的人如何表演,还真是一个个的都跳出来了。
住持干笑一声说:如此甚好啊。他们段家儿郎就不适合做皇帝,一个个坐上龙椅都是晕头转向的镇不住下面,还不如一个女流之辈。
小皇帝疑惑的问大师,说的可是思涵王妃?
住持颔首说还能有谁,此女不简单呐,一句话就将老衲的心结解啦。
住持告诉他,赵思涵要天龙寺像洛阳的多林寺一样对全天下人开放,一句天龙寺就是新宋人的大寺庙还不够吗?哈哈哈。
哈哈哈,小皇帝也跟着开怀大笑。
三日后,段小林处理了城外的兵乱,拔擢自己的心腹掌控军队。李大奎将渡口镇下来的一万神威军交给段小林统领,专司大理城防御,其余的都下令原路返回。
段小林以镇南王的身份宣告大理并入新宋国,由他暂代安抚使,大刀阔斧的开始变革,周遭的百姓竟然欢呼雀跃的拥护。
大理国一夜变天,大理皇城里的高家和柴家这些传统旧势力懵逼了,一个个都是耷拉着脑袋的如丧考妣。
还有更厉害的呐,段小林有神威军精锐在手,第一板斧就砍向城里的私兵,要求王公大臣将私兵全部交出来。高、柴两家心里在滴血呀,还必须上交,否则就以谋反罪论处。
段小林晓得这些私兵心中会幻想还要回去,因为各家为了圈养忠实奴才,给的待遇都不差,他叫领兵整训过后给他远远的带去南边的蒲甘边界,立下军功才能回来,这就断了他们和主家的念想啦。
接着,第二板斧又来了,赵思涵被任命做了临时转运使,要彻底清查各家的仓库,将王公大臣和高官私自囤积的粮食进行核查,不明来源的尽数收归官府。
所谓不明来源,就是他们个人收入以外说不清楚的部分。
衙门也不治这些人贪墨的罪责,只将粮食尽数没收,直接派驻军队进入粮库,连位置都不变的划归官府。
这招一出,高柴两家就蛋痛了,他们辛辛苦苦盘剥多年的财富大多都押在粮食上。粮仓被当众打开后一称量,大把大把的财富就被收走了,同时还向大理城中的百姓暴露了他们吸血鬼的本色。
这些人郁闷啊,把怨气都发到段小林和赵思涵身上,恨不得喝他俩的血,抽他俩的筋啦。
幸亏天龙寺的长老们晓得这两把火烧得太大,专门派出武僧作为护卫,保护段小林夫妇,否则他俩极有可能遭遇暗杀。
但是,老百姓就欢喜啦。
赵思涵获得了海量的粮食,立即叫开仓放粮,叫衙役挨家挨户的通知,让城里没得粮食的人家都拿着口袋去装粮食,按照人头保证口粮。大理的四门还搭起粥棚施粥,流浪汉都能有碗稀粥保命。
大理周边的官员依葫芦画瓢,态势迅速转变。
成都锦官城,赵飞燕和顺直娣都回去了,此刻正和赵玉林一起听李大奎的报告。
大奎见大理稳了,请都百越留下治军,趁着西南风起,乘坐热气球直接飞往成都,居然顺利降落在西门外的黄田坝起降场,连赵玉林都赞叹大奎的运气超级好。
要知道,能遇上如此的一帆风顺真是不易呢。
大奎认为大理能顺利的收复,得力于朝廷长期对大理国的扶持,放开和大理做生意,为他们提供新币的原因。
老百姓认可咱们新宋国的人人平等,公正自由。神威军打着旗号突进大理上百里都没有任何阻挡,边境上的百姓看到军纪严明的神威军满脸都是欢喜。
赵飞燕不住颔首,待大奎报告完毕看向赵玉林。
他说:大理属于主动归附,但是大理王庭的情况比较复杂,还是让段小林自己酌情处理过后咱们再议细节。
不过,既然大理已经宣布回归,咱们的军队也驻进了大理城中,国主是不是应该向天下昭告这一天大的喜讯,叫新宋的百姓都乐呵乐呵。
赵飞燕笑哈哈的说那是自然,不但要宣告大理回归,咱们还要在报纸上宣告大理、新宋为一家,朝廷要免除大理过去的所有债务,祝福大理人回家,都过上好日子。
晚上,飞燕国主宴请群臣,庆贺大理回归。
赵玉林在席上提出,大理往南那一片唐时叫白云以南,隔着王都很远很远,咱们将升龙州也划给大理,就真是帝国眼下最南边的路了,诸公给起个新名儿如何?
一桌子的臣工都在颔首思考。
顺直娣说:央金夫人留下的文稿里面称大理为云南,咱们就改叫云南路吧,大理遥远,在白云之南,就叫云南且不美哉。
新任户部尚书陈隆之捻须颔首说:善,大善,云南路管辖着升龙州,妥妥的白云之南,乃是当之无愧的云南。
如此,新宋国又一个路诞生了,它就叫云南路。
赵飞燕心情大悦,起身端起酒杯要诸公同饮一杯,祝福新宋国愈来愈繁荣昌盛。
小女人散席后跳上马车便倒进他的怀里,回到家里还要腻歪,却见火凤凰都回来了。
赵飞燕马上过去嘘寒问暖,还顺带将赵玉林推过去送给了凤凰。
他悉心伺候凤凰舒爽过后,女人给他讲:回来的时候路过叙州,大娘拉着雨琦和她要哥儿帮忙救救玉清。
赵玉林搂着凤凰的手用力紧了紧说:玉清大哥就活该坐牢,他都不晓得咋办了。赵玉清在贵州没有安心两年,又仗着他皇亲国戚的身份偷税漏税,帮着下层官吏疏通关系大肆收钱,生意无底线的打压异己。做出了一桩桩骇人听闻的案子。
他问凤凰,咋办呢?
要不送去辽阳路的沈州牧羊,叫他死在外面算了。
女人说:还是亲亲的大哥呐,真的忍心?
他认为不是亲不亲的问题,赵玉清就是一个不安分的蛙虫,放到哪里都要出事,只有送去苦寒贫瘠之地叫他找不到犯事的土壤才好。
凤凰说:还是交给刑部严办吧,咱们就别瞎操心了。一来体现司法公正,二来肯定不会像他这样狠心做下安排,大娘那里也好受些。
赵玉林叫凤凰把成都的事情理顺了去云南路整军,那里才宣示归附,军队的一套机制还没有真正建立,必须要一个胆大心细之人去办差他才放心。
凤凰翻身上去逮住他这个美食问:要赶本宫走吗?才回来哈。
他一边迎合一边说:不是事儿急,咋舍得开口。女人立马化,伏在他胸口咬过两口后疯狂的发起进攻。
三日后,台鉴堂长老乔行健去世,赵玉林亲自抬棺,新宋国以王公之礼将其安葬于安福寺,此后的短短时间里,李忠棉,丁公相继去世,新宋国痛失三位立国重臣。
赵玉林接连抬了三次棺材,心情十分沉重,走的都是鼎力支持他变革,为新宋立下汗马功劳的国之柱石。
今后,国家走向何方,就全靠他自己把握了。
曹友闻整日和台鉴堂的长老在一起,同样的十分难受,让曹英来请他过府吃酒。两人一起回忆在汉中浴血疆场的岁月,仿佛就在昨天。看着身边的老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老曹又不住的感叹自己老了,岁月不饶人。
老曹给他讲,想回老家,去兴元的同庆府安度晚年。
赵玉林坚决不同意,盯着曹英说:她爹身体不好,北方太过寒冷,不适合回去养老,就在成都呆着。他寻思成都的冬天都还寒冷,要在新市的黄琅镇上扩建疗养地,冬天老人都去新市避寒才好。
曹英马上过去替他老爹揉肩捶背,不准他回去。
老曹却念叨起自己这个女儿来了,老大不小的就是不嫁人,叫他犯愁。
曹夫人却是用一脸古怪的神情看着赵玉林要他帮忙。
曹英则低下头卖力地给她老爹揉肩捶背,嘴里嘟哝着她就是不嫁人,要守在二老身边,嫌弃她啃老吗?她可是转运部尚书,一样有俸禄的,能养活自己。
两位老人无语了,让曹英送赵玉林回去。
两人离开小花厅转过一个回廊,赵玉林笑呵呵的说:蛾子就别太挑剔了,觅得合适的才俊把自己嫁啦,省得二老操心。
曹英却说:她的事情不要哥儿管,她要找个和玉林哥一样的,有吗?
赵玉林迟疑了一下,曹英乘机上去抱住他的脑袋在嘴上完整的盖下唇印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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