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渡

第二百六十二章 永安公主

    
    这头,沈重黎始终把持着秦王世子一案不松手,而那头,新圣女自来了永安城,各类请柬就未停过,虽多数都是别有目的,但那圣女殿下乐得与他们虚与委蛇,以至多数时辰都不在别院。
    对此,平安倒是喜闻乐见,毕竟白紫苏不喜她,尽管不明所以,但既能少碰头,到底能省去许多事端。
    不过近日,那一见到她就咬牙切齿的新圣女突然一改常态,不但对她笑脸相迎,嘘寒问暖,甚至还邀请她一道出门走走。
    平安每每看到,都会生出几分恶寒,然后果断婉拒。
    直到几日后,北齐的安乐公主送来请帖,帖子上末尾顺带提了她一句,白紫苏便再次主动找上她,邀她一块儿赴约。
    平安觉着稀奇,如她这样的无名氏,怎会入了公主的耳,一瞧白紫苏那别具意味的目光,好似明白了点什么。
    她行事惯来从心所欲,正要随便寻个理由搪塞过去,不想沈重黎传意过来,让她便随圣女走一趟。
    来传话的乃是周君生,白紫苏见到他对平安比对自己还要恭敬上几分的模样,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最终没能维持住那张虚情假意的面容,冷着脸离开了。
    第二日,绿芜忙前忙后为平安梳妆打扮,唯恐她在公主面前失了礼数,奈何平安最不爱繁琐,挑来挑去只选了件素白的衣裙,穿上便出了门。
    车马早已停在门外等候,以平安的身份自是不能同圣女同乘,二人只得站在一旁等盛装装扮的白紫苏登车之后,再坐上后面慢悠悠驶来的另一辆较寒碜的马车,跟在圣女后面,一同前去瑶华苑。
    瑶华苑乃是北齐皇室的避暑行宫之一,听闻苑里有座天然湖,湖里种满了清荷,最适合夏季赏玩,很是迷人。
    绿芜只听着便兴奋不已,一路上聒噪个不停,十分期待以饱眼福,可等下了车,方知,想好好赏玩个荷花还不是件容易事。
    那安乐公主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迎上来时一颗心都系在圣女身上,将平安忽略得干干净净,尤其进了苑子,平安和绿芜就仿佛成了跟在两人身后随伺的女婢似的,一路陪衬。
    后到了水榭,里面已坐上了好些衣饰华丽的贵女,一见安乐公主和白紫苏,皆起身施施然行礼。
    公主道了句“不必多礼”,随后连忙请白紫苏上座,唯独忽略了平安二人,回头见两人还在原地站着,才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装模作样“哎呀”了一声,掩嘴道:“这位莫不就是平安姑娘,看姑娘穿得这样素净,我还以为姑娘是紫苏殿下身旁的侍女,便没认出姑娘来,怠慢了姑娘,实在对不住。”
    此话一出,一众人目光齐齐看来,好些个眼中掩都掩饰不住那不屑的笑意。
    平安看了眼上位处白紫苏那意味深长的神色,此时若还不知道安乐公主出于什么目的请了她,那就是真傻了。
    她便说那安乐公主与她素未谋面,怎将她记在了心上,只怕是这二人早已串通好了,哄她过来戏耍她一番,约莫是想让她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当场失态,以传笑柄。
    可平安是何许人也,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将这般小女儿家的上不得台面的伎俩放在心上。
    她浑不在意,勾了勾唇,道:“无碍,公主识不得我没事,能识得好坏就行,可莫叫有心人利用了还不知。”说着这话,目光直勾勾盯着白紫苏方向。
    安乐公主不明就里,看她丝毫不为所动,一计不成又使一计,突地发难旁边的女婢,“我不记得便也就罢了,你怎也这般粗心大意,还不快领平安姑娘去座位上。”
    那女婢诚惶诚恐跪了下来,磕磕巴巴道:“回,回殿下,是奴婢疏忽,忘了给平安姑娘安排位置。”
    “怎就忘了?”安乐公主斥道。
    “因,因殿下说这次只请城中贵女,那送去给圣女殿下的请柬对平安姑娘也是随口一提,奴婢,奴婢没想到平安姑娘真会前来……”
    这话说得,便像是平安上赶着非要巴结过来,与那等攀权附贵,爱慕虚荣的女子没什么两样。
    安乐公主看着周遭开始指指点点,掩藏去嘴角的满意,正要装腔作势发落了那女婢。
    平安忽开口:“公主无需麻烦了,我这人不挑,坐个什么位置都行。”说话时,依旧是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然后随手一指,接道,“我瞧那处就不错,离外面近,正好能赏赏景,公主就随意给我安张小凳就行。”
    永安公主未料到她如此性格,寻常人被这样一通暗嘲,不说恼怒,怎么也得抬不起头羞赧好一阵,这平安倒好,大大咧咧跟听不懂似的,真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反而气闷了自己。
    永安公主暗自瞥了眼白紫苏,勉强维持着脸上笑意,只得道一句“姑娘不介怀就好”。
    平安怎会介怀,一坐下便高兴吃起茶点,自己吃尚也罢了,还时不时端给跪坐在身后的绿芜也尝尝鲜,自在得很。
    吃饱喝足了,又觉听一群贵女曲意逢迎十分无趣,看外间花叶连天,便带着绿芜悄悄离开了水榭。
    荷池旁停着几艘篷船,许是一会儿供人游赏所用。
    绿芜看着新鲜,开口道:“姑娘,你瞧那头荷花开得真多,不如我们去那头看看?”
    平安应声满足她,谁知刚登了船,便听岸上有人道:“船上可是平安姑娘?”
    回头瞧去,便见岸上站着眉清目朗的男人。
    这人平安倒是见过,便是那日与七皇子等人在一块的男子,不出所料的话,应当是七皇子一党的朝中官员。
    平安回了句“正是”,男人却是个不客气的,居然不请自来,笑道:“在下姓楚,单名一个轺字,这厢有礼了。”
    看人都只差跟着上船了,丝毫不避男女之防,哪是知礼守礼的模样?平安面色不改,语气却多了几分玩味,“楚公子怎知我名讳?”
    “久仰姑娘大名。”楚轺显然便是想与她多说上几句,讲着,又问:“姑娘这是准备游湖?”
    平安只怕自己但凡要说上个“是”字,对方恐马上就要请求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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