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岐黄愣住,“没了?是死了吗?”
苏辉煌点头,“三年前出了交通意外,还是我找人帮他打的官司,家里只剩下一个又聋又哑的老母亲现在住在养老院。”
“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这好像是早有预谋啊……”陆岐黄皱了皱眉,疑惑的看着苏辉煌,“我说苏总,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苏辉煌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紧张,但随即恢复了镇定,“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这些年来我遇到的对手大大小小不下几十个,但那都是生意场上的事,犯不着非要置我于死地……”
秦越顿了顿道:“你对程九卿了解多少?”
苏辉煌想了想,“我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很谈得来,静怡出事之前,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处得很好,经常在一块吃喝,去年夏天他还邀请我和静怡去过他家,他一辈子没结过婚,把静怡当成亲闺女对待,经常会托人给静怡捎一些稀罕的小玩意儿,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要害我们……”
“这只是我的猜测,如果明天中午还没找见人,这事儿就不能再拖了,你最好找相关部分协调一下,如果那个尸坑处理不好,接下来还会发生更多的事。”
苏辉煌点了点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秦越接下来将需要准备的东西交待给了苏辉煌,苏辉煌闻言立马就打电话安排了起来。
交待完苏辉煌这边,秦越便招呼陆岐黄去办出院手续,苏辉煌连忙挂断电话问怎么回事。
陆岐黄干咳了一声说医院里的游魂太多,都想找他们办事,他们嫌麻烦,况且秦越这也不是什么大病,输两瓶液回家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苏辉煌闻言顿时紧张起来,但还是硬着头皮征求了一下医生的建议,在得到许可后,苏辉煌又让医生给秦越开了一大堆药,然后连忙去办理出院手续。
直到驶出医院的大门,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看了看手表,苏辉煌提出去吃海鲜大餐,陆岐黄有心答应,但看到秦越的脸色后,咽了咽口水婉言谢绝了苏辉煌的好意。
回到店里,看到四下鬼气森森的各种纸扎品,原本还想坐下喝杯茶的苏辉煌立马谢绝了陆岐黄的盛情,简单客套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送走苏辉煌,陆岐黄点了外卖便在秦越身边的另一张圈椅上坐了下来,“老秦,你说半山别墅的养尸人会不会就是那个风水师?”
秦越摇头,“如果是同一个人,他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养尸人另有其人。”
陆岐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照你这么说苏辉煌的那个风水师是在借刀杀人?”
秦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陆岐黄皱眉道:“如果那个风水师真的在借刀杀人,那咱们这么做不就等于把刀口引向自己了吗?”
秦越点了点头,“只有这样才能引出那只灵体。”
陆岐黄大惊,“我以为你只是说说,你可别忘了,那是一只得道的鬼首啊!以咱俩目前这点实力不是找虐吗!”
秦越看了看他,“那你想怎么办?”
陆岐黄咽了咽口水,“不行我现在就给苏辉煌打电话,把钱给他退回去,就说这事咱们管不了,让他另请高明。”
秦越摇头,“这个梁子怕是已经结下了,就算我们现在收手,它还是会找上我们……”
“这可怎么办?”陆岐黄顿时着急起来,忽然眼中一亮,“欸,有了,等会儿回去我扎几个帅哥烧给她,说不定这女鬼一高兴就不找咱们了。”
秦越看了他一眼,“一个堂堂鬼首会在乎你那几个纸人?”
陆岐黄急道:“那,那你说咋办?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秦越道:“你有没有想过自从三年前害死苏辉煌老婆之后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
陆岐黄愕然的看着他,“为什么?”
秦越脸色一凝道:“因为她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现在这个机会出现了,所以,她也就活跃了起来。”
陆岐黄皱了皱眉,“这个机会你指的是那名借刀杀人的风水师?”
秦越点头,“从现在来看似乎只有这一种解释,除非苏辉煌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正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号码陆岐黄没好气地接了起来,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很快提着两个塑料袋走了回来,“真不知道长眼睛是干什么用的,这么大的招牌都看不见。”
秦越没有理他,此时在秦越的心中还在担心着另外一件事。从之前和徐队长的谈话中得知,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就是因为前段时间发生的那起凶杀案,经过现场勘查确定那里为第一案发现场,根据多年的刑侦经验,徐队长断定凶手肯定还会返回作案现场,于是便采取了守株待兔的战术。
没想到却阴差阳错的遇上了秦越三人,虽然这只是一场误会,但却让秦越感到了深深地不安,因为在这起凶杀案中的死者与秦越之前遇到的那具男尸极为相似,脸色青紫,全身像被抽干了一样只剩下皮包骨。
加上案发地又在半山别墅,所以在秦越看来凶手根本不是人,但他知道就算自己把这个结果告诉了徐队长,对方也不会相信。
别人的生死无关紧要,秦越现在最担心的是她。
生死簿上说她还有一年阳寿,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横祸加身,若是普通祸事还好,可一旦被这些阴灵所伤且不管生死与否,必会加重天谴,到时自己百年阳寿已尽,而好不容易为她求来的这一世平安也会随之化为泡影。
心事重重的吃完饭,陆岐黄便准备推出电瓶车回家,秦越这时叫住了他,将一块刻着怪鸟图案的玉佩交给了他,“老陆,明天你抽时间把枚玉佩交给她,不要说是我给的……”
陆岐黄接到手里看了看,“老秦,不是我不帮你,我是怕害了她呀。”
秦越道:“放心,这枚玉佩和我没有关系,你一定要让她收下……”
其实,这枚玉佩是九十年前秦越在阴司偶得之物,虽然至今仍不知其用途,但毕竟来自阴司,想来也应该有驱邪护身的功效,这完全是秦越病急乱投医之下的无奈之策。
陆岐黄面露复杂的看了眼秦越,收起玉佩,跨上电瓶车向外骑去。
望着漆黑的夜空,秦越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白天的那张脸庞,从她出生的那天起,看着她慢慢长大,这张脸庞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秦越的眼前。
而她对于秦越却是毫无印象,因为每一次秦越都很小心翼翼,生怕被她发现。
这几世以来,几乎每次的相遇都被秦越刻意避开,而这一次却是完全出乎了秦越的意料,他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样的场合下相遇。
压抑了九十年的情感在那一刻终于爆发,结果却给她带来了伤害,这比起天道刑罚更让秦越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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