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太监在梳洗院擦洗着老皇帝的夜壶,他们眯着眼睛闻着夜壶的尿液,仿佛是在闻一壶醉人的酒浆。
“陛下这几日是滋润的很哪。”
“那可不,这几天新进的陪床都是民间一等一的娇嫩,那脸蛋啊比那御花园的荷花还要娇俏。”
“哎,听说她们的乳汁啊比那天上的桃子还要甜。”
几个老东西凑在一起咯咯地笑着,然后闻着夜壶里面的尿液,一副醉生梦死的状态。
今日早朝的时候,没有见到老皇帝的身影,代理朝政的尽然是后宫的张贵妃,一个贵妃尽然代理朝政,各位大臣们更是摇头摊手,但都只是底下相互怂恿,没有一个勇敢的上前去说。
谁都想保住那顶乌纱帽,大臣们心里清楚的很。
“各位大臣们辛苦了,今日陛下不舒服,还是由我来代理早朝,你们有事起奏。”
张贵妃涂着艳红色的指甲,那张狐媚的脸坐在那张龙椅上像个表演杂技的一样,一点皇家的气派都没有,朝下的大臣们像看猴子一样,装模作样的恭维着。
公主见父皇夜夜笙歌,沉迷荒淫,气的好几天不理老皇帝,昨儿个还听宫里人说,老皇帝进来愈加的过分,每天都有新进的少女同床,这件事在临安城更是传的沸沸扬扬,百姓们纷纷议论,不知道是看笑话还是担心临安城的未来,反正是对眼前这个老皇帝是越来越失望和厌恶。
“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不能任由后宫那些蠢货胡来。”
“这天下不是用来让他们练手的,这江山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去试试的。”
夏无姬公主拿起笔墨,洋洋洒洒写了一些秘信,让身边的丫鬟急忙送出宫去。
前几日的成年礼,莫家的府邸这几天门槛都快被踩破了,临安城凡是跟莫家稍微有点关系的人家,都上门来询问,询问莫家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院里的礼品更是一箱一箱的排列着,比莫君临每次回来还要架势大。
莫君临和钟黏黏说的嘴巴都上火了,每来一个人,都好耐心的劝导,苦口婆心的说道:
“各位大人啊,我家莫儿还小,虽然说成年了,但娶妻这件事还早呢,至于莫儿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和夫君更是不知道。”
“对啊对啊,还望你们原谅,带来的礼物都带回去吧,等以后我打探出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在告知各位大人。”
“我家女儿可是昨天哭了一晚上,说此生非莫公子谁也不嫁,这几天连饭都不吃,你说我这当爹爹的如何是好,你知道我们李家就那么一个掌上明珠。”
“哎哟,这可怎么是好啊,这临安城那么大,怎么不多出几个像莫家公子那般模样的男子呢。”
莫家府邸简直比衙门还要可怕,莫君临和钟黏黏被各位大人们围在中间,劝也不是,哭也不是。
阿宁在旁边有些好奇的看着,他看着夫人无奈的表情想去帮个忙也并不知道帮些什么,索性直接坐在凳子吃起了桃酥。
“幸亏这会儿小姐不在,要是小姐在的话,那些大人看见,不得把自己的儿子直接带到府里来,那还得了。”
阿宁噘着嘴自言自语的说给自己听,始终没有忘记往嘴里赛吃的,一盒子的桃酥没几分钟都被他吃到肚子了。
那些大人们还没说完,好像一点都不累,平时上个早朝,个个都喊着腰酸背痛,现如今可倒好,腰也不疼,腿也不酸,越说越精神,越说越有激情,嘴里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莫良邪幸亏听了娘亲的话,没有出来,躲在后面的竹林里阅读上次爹爹带回来的医书,府上的几个小丫鬟捶背的捶背,捏腿的捏腿,还有一个站着端着各种果子负责往嘴里投喂的,她们笑嘻嘻的温柔细语的一边问道:
“公子,书里都讲些什么啊?”
“是啊,公子也讲给我们听听呀。”
她们好奇的小脑袋都快凑到莫良邪的脸上了,故意将身子摆出一个优美的曲线。
莫良邪嚼着嘴里甜甜的果子,一边翘起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们都想知道书里讲了什么吗?”
“嗯,是的公子,我们都想知道书里讲了什么呀。”
几个小丫鬟腿也不捏了果子也不喂了,一脸好奇的趴在莫良邪的椅子上,等待着听故事。
“书里说啊,女人呢就要胸大,无脑,乖巧,听话,这样才能让男人喜欢。”
他挡着书本在后面咯咯地笑着,身边的小丫鬟们歪着脑袋满脸的疑惑,然后用手摸自己的胸,相互比对。
“公子,你看我的胸大吗,是书上说的样子吗?”
小丫鬟希音操着一口浓重的苏州话问道。
莫良邪放下书本,拿了一个果子塞进嘴里,然后看着希音的胸。
“你的不大,不是书里面说的,不过倒挺白啊,今天擦的什么胭脂啊。”
希音高兴的直接把莫良邪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娇羞的低着头,旁边的几个小丫头气的都在用那圆鼓鼓的小眼睛瞪着希音,然后伸手摸着自己如平地一样的胸围,气的直跺脚。
莫良邪看着这些醋坛子打翻的小娘子,得意的一脸坏笑,清澈的眼睛比亭子里的荷花还要让人心动和魂牵梦绕。
“莫儿啊,你在哪里呢。”
各位小丫头听到夫人的声音,各个跟个机灵鬼一样,喂果子的赶紧端好盘子,捏腿的赶紧继续捏腿,刚才那一个个争风吃醋的现在瞬间一副姐妹和谐相处的温馨画面。
“娘亲,在这里呢,那些人走了吗?”
钟黏黏一边往这边走着,一边嘟着嘴一脸的无奈和疲倦。
“可算是走了,烦死人了都,你爹爹都差点被那些人的口水淹死了,哦呦,一个个的,怎么那么能说。”
“辛苦娘亲了,能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娘亲和爹爹生的这么好呢,没办法啊。”
莫良邪一股得意劲儿,旁边的小丫鬟们那傲娇的小样比自家公子还要过分。
“娘亲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已经命府上的嬷嬷们炖了莲子汤,你去喝一口,润润嗓子。”
“还是我莫儿疼我,那你们玩啊,娘亲去休息下。”
钟黏黏扶着杨柳腰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你们也去玩吧,我到处转转,憋了一下午都快闷死了。”
“好的公子,公子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们哦。”
希音舔着那红扑扑的小脸蛋撒娇的说道。
莫良邪摇了摇手,像个纨绔子弟一样,离开了,他向门口走去,想去街上转转。
临安城每天都是那么热闹,集市上叫卖的声音好不有趣,琳琅满目的商品和新鲜的花朵果子,雕刻精美的泥人彩泥,香喷喷的肉包子,裁缝店里挂着绝美的上等刺绣,刺绣在临安城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特产,没有哪个地方的绣品能比得上临安城,外面都盛传临安城的女人们各个都是巧手的仙女,那些附近小国的女子宁愿赶路几公里每月都要来临安城逛一逛,只为了买几件称心如意的漂亮衣裳。
莫良邪嘴里嚼着一根柳树枝,吊儿郎当的走着,街上小孩的皮球他还不忘踹上一脚,好几次都惹哭了,等大人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街边铺子的女子看见了都不干活了,站在店里都要瞧上几眼,手里准备的香囊迟迟没有送出去。
莫良邪有点后悔没有带阿宁出来,这半路上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挺不习惯的,他站在卖鱼的老渔翁旁边,看着池子里活奔乱跳的鱼儿,觉得有趣极了,便蹲下来细细的观赏起来。
“公子也喜欢鱼儿。”
“是啊,你看他们多有趣啊,不用腿都能跑那么快。”
“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生存的本领,这是自然万物无法改变的。”
莫良邪听得有些糊涂,皱着眉抬起头。
只见面前站着一位白发老翁,他的头发好长,白色的胡须,他眉如初月,耳轮垂锤,骨际如钩锁,细长的眉眼温润又清澈,一身洁白的白袍素雅又绝尘,手里拿着一根手杖,手杖上挂着一个随风飘动的紫色飘带。
莫良邪看的都痴迷了,他长这么大见过那么多人,但是在临安城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模样的老爷爷,他简直跟天上的神仙一样,整个人看上去飘飘欲仙。
“你,你,你是谁啊?”
莫良邪说话都有些结巴,眼睛眨巴眨巴的。
“这位跟神仙一样的老翁,请问你认识我吗?”
“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你的。”
“哈哈哈哈,这不就认识了吗。”
那个白发老翁摸着胡须哈哈大笑,手杖上的飘带尽然发出风铃一般的悦耳声音,缓缓入耳,简直好听极了,一瞬间就能让人忘却烦恼和忧虑。
莫良邪好奇的盯着白发老翁手杖上的飘带,一脸的痴迷和好奇。
“你就是临安城的莫良邪吧。”
白发老翁问道:
“是的,我是住在临安城,莫良邪就是我。”
“我是个算卦的,今日早上算了一挂,便匆匆来见你,我这儿有一个东西要赠与你。”
“东西,什么东西啊,是赠与我吗?”
莫良邪好奇的问道.
说着白发老翁从袖口掏出一个紫色的香囊,上面也有和他手杖上一模一样的飘带,放在莫良邪的手上。
“这是一个香囊,你要保管好,不要向任何人说,里面有东西,等到时机来临时,我会托梦给你,那时候你方可打开。”
莫良西接下白发老翁的香囊,拿在手上,他摸着那个飘带,开心的眼睛都冒泡。
“谢谢你老爷爷。”
等他抬起头,刚才那个白发老翁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他手上的紫色香囊。
他更加好奇,四周找寻着老翁的身影,往前走了几步,挤过人群,仔细的找寻着,但都没有找到。
白发老翁仿佛瞬间消失了一样,又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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