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牧云楼换好舞衣,正要出去。
一旁的莫忘心里担忧,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公子,要小心啊!”
牧云楼转身冲她笑了笑,轻声安慰了一句。
“我与无尘公子并无仇怨,且去会会他,看他到底想打什么主意。”
“可是……他毕竟是玉崇公主的人,万一……”
莫忘一直都害怕纪无尘的眼睛,连那人身边的小倌也是牙尖嘴利,平日里没少受气。
这流云轩的两大头牌从来不在一处表演,那无尘公子偏偏选在这个时候邀牧云楼下去跳舞,莫忘总觉得来者不善,心里慌得很。
团儿也觉察出了这其中有些不对劲,却没有莫忘那般担忧。
因为她知道,她那无所不能的老大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管那个无尘公子耍什么鬼心思,且让牧云楼下去应付着,等到厉南凰一到,所有的事情便会迎刃而解了。
这么想着,团儿便把捆着张桓的瘸腿椅子扔在地上,上前拍了拍莫忘的肩膀,劝她不要阻拦牧云楼下去跳舞。
“别担心,下面那么多人,谅那个无尘公子也不敢把云楼怎么样的。”
“是啊,今日之事,意在为你赎身,我也不想节外生枝。”
牧云楼顺着团儿的话,一起安慰了莫忘一番。
之后不等莫忘回话,便自己拉开房门,独自赴纪无尘之约了。
莫忘忐忑不安地目送牧云楼下楼,转身回房与团儿窃窃私语。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那个张桓可全都听见了……”
“别怕,我有办法。”
团儿笑了笑,扭头看了跟瘸腿椅子一起仰面躺在地上的张桓,这个对上他那惊恐的眼睛。
刚才的话他全听见了,但他宁愿没听见。
眼看着团儿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越来越近了,张桓的惊恐越发深重了。
还没等团儿走到身边,他就闭着眼睛开始嚷嚷。
“我我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那留你何用?扔了吧!”
一听这话,团儿就拖着瘸腿的椅子往窗边走去。
一见团儿打算把自己连人带椅子从二楼窗口扔出去,张桓立马睁开眼睛求饶。
“姑奶奶,你到底要我干嘛?!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算你识相!”
团儿见这混蛋被自己也吓唬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把椅子从窗口拖回屋子中央。
当着张桓的面,指了指把他坑过来的莫忘。
“认得她吗?”
“认得,云楼公子身边的小倌!没想到是个姑娘……”
张桓的求生欲有点过头了,把大实话给说了出来。
这个答案让团儿很不爽,冲他脑袋就是一巴掌,不高兴地吼了一句。
“什么姑娘?!胡说八道,重说!”
张桓被拍的眼冒金星,好不容易定了定神,看到莫忘已经换回了一身男装,立刻明白了团儿的意思,赶紧改口。
“是是是,云楼公子身边的小倌是个男的,我记错了!”
“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我家老大看上他了,待会儿过来给他赎身。你呢,得罪了我们大将军府,想将功赎罪把大小姐接回去,所以上这儿帮忙来了,记住了吗?”
“可是我爹不让大小姐回府啊!”
关键时刻,张桓又找打,团儿毫不客气伸手又是一巴掌,打得他嗷嗷叫唤。
“你到底是蠢还是不怕死?再不听话,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说你夜宿流云轩不给钱,还想调戏云楼公子!”
“别别别,千万别!这事传出去,我以后没法见人了……”
张桓吓得整个人都结巴了,大将军府太坑人了,不就是把大小姐赶回娘家了吗?他又没休妻,怎么一个个对他下手这么狠啊?!
团儿看他一脸懊恼和委屈,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丫丫的!你还觉得委屈了是吧?欺负自己老婆你还有理了?!
我没整死你,我还觉得郁闷呢!
越想越气,团儿抬手又想揍张桓,却被楼下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给打断了。
“云楼公子来了!”
“无尘公子也来了!”
“两大公子一起表演吗?!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快快快!赶紧回家拿银子,这回的彩头咱们不能输了!”
“……”
本以为那小倌上来请人,就是个借口,没想到居然还真是流云轩双绝斗艺,引发无数人围观,估计还有不少人正在听到消息往这里赶呢!
团儿皱了皱眉头,顺手把张桓嘴巴塞住,跟椅子一起放倒在地上。
转身拉着莫忘扒开门缝,往楼下的看去。
原本用于表演的台子,多了些大小不一的圆形大鼓,一个个错落有致地悬挂在原本用于表演的舞台之上。
一向不怎么出来露面的无尘公子,早已在最高的大鼓上盘腿坐下。
腿上摆一把音色绝佳的膝琴,修长的手指撩拨着雪白的丝弦,只是几声简单的琴音,便让原本喧闹的人群鸦雀无声。
无尘公子一向是玉崇公主的专宠,传说只有刚来时曾有人有幸听过他弹琴,自从被玉崇公主看上之后,就再也没什么人听过。
今日这样的场面,简直让人大开眼界,台下的男女无不伸长了脖子关注台上的一举一动。
牧云楼一席红衣立于台上,仰头看悬在半空中的纪无尘。
“无尘公子,这是何意?莫不是要高台斗艺?”
“昨日见云楼公子风姿绰约,舞技非凡,无尘便有些心痒。趁今日公主不在,想与云楼公子切磋一二。”
纪无尘的眼睛藏在镶满宝石的花哨面具之下,透着难以察觉的阴寒之气。
牧云楼知道他来者不善,却毫不怯战。
“不知无尘公子想要如何切磋?”
“传闻云楼公子身轻如燕,不如顺着无尘的琴音,踏鼓而来,可好?”
众人顺着纪无尘的指点,抬头看悬在半空中的各种花鼓,不仅随风摇摆,还有不少鼓面小的只能容下一只脚尖。
牧云楼轻功虽然不算多好,可这区区的鼓上舞,却是难不倒他的。
但他实在不明白纪无尘为何与他以此约战,而且还是在厉南凰即将到来的时候。
莫非……他想让自己在厉南凰面前丢脸?!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
“那……如何定输赢?”
“公子鼓上舞,无尘在此落定,彼此投掷花牌,谁先停下,便是输。”
纪无尘的话让众人一片哗然,这……太不公平了吧!
牧云楼随便跳随便扔,纪无尘就那么坐着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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