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皇后

6、一命抵一命

    
    墨梓骁抱着怀中的人面如寒霜,眸光似刀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后,马上又低下头,刚才的表情此时已化为温柔水:“研儿,可有受伤”?
    沈清妍两眼通红含着泪水的摇了摇头,不可置信的问道:“皇上,她说的可都是真的,毒害我的人竟然是越娘”?
    沈清研双眼含泪的看着墨梓骁,用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希望能得到不一样的回答,还有眼前的这一切,让她无法接受,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的离她而去。
    墨梓骁看着眼前的人儿,那迫切想要得到答案样子让他的心就揪起来了,他冷眼的看了一眼宦子曰,他太小看了这个女人。
    “妍儿,如果你信她那就不是她,如果不信便就是她,待我把事情都调查清楚后你自然会有一个判断”。
    说完这句话又轻轻的怀中的人紧紧抱住,俯身在那女人耳边说道:“今日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见不得这血腥场面,你先回我的寝殿好生安歇,等着我”。
    沈清妍此刻还沉浸越娘的事情中,哪里听得进去墨梓骁这一番话,挣扎的从他怀中出来,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道:“我不信,一定不会是越娘,一定有人陷害与她,她怎么可能会下毒,她那般的疼爱我,她比父亲母亲还要疼爱我,她可是我最信任的人呐,我要去当面问问她,皇上你陪我去找她,她在哪?她被关在哪?带我去找她好不好”?
    “她自然是死了,就跟你这不服管教的丫头一样,都死了”!宦子曰看着面前这一对儿,看着沈清妍痛苦的神情,看着墨梓骁为她的难过而难过,她无比的痛快。
    墨梓骁听了宦子曰的话后,先是扶稳沈清妍,待她站稳后,眼前身形一闪,宦子曰只感觉脖间冰凉,已经被他一只手掐住,杀意漫天袭开,死亡的恐惧一下涌上心头。
    “宦子曰,你是以为朕不敢杀了你吗?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在朕面前如此失言”。
    莫澜见到此状况感觉不妙,虽然皇后的做法确实很不妥,但是皇上如今羽翼未丰满,还为到时候,棋要一步一步的走才能将军,于是莫澜单膝下跪叩拳说道:“请皇上三思后行,皇后乃一国之母,若在这凌清阁出了差池,想必朝廷上必会动荡不安……”
    莫澜并没有往下说了,墨梓骁慢慢的松开了手,墨梓骁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弊得失,毕竟后宫跟朝廷有着重要关系,他越是偏袒妍儿,妍儿就越会受到伤害,朝廷的那些外戚权势就会有很好的借口来重新发展,可他如何忍下这口气。
    宦子曰重新得到呼吸,整个人都有点站不稳了,还好有画芽扶着她,宦子曰摸了自己的脖子,心里有些难受,她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而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的。
    墨梓骁慢慢的走到沈清妍身旁,一把抱起她,温柔的说道:“我向你承诺过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让你受委屈的,相信我”。
    然后又对着莫澜说着:“宣朕口谕:皇后鬼魅缠身,神志恍惚,出言不逊顶撞于朕,无尊卑之礼,这是其一罪,其二在身为国母,滥用职权,德行尽失,应脱去头衔废位处置,然念其太子年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杖十下,禁足懿祥殿,无传召不得出,后宫嫔妃以此为戒!”说完这话他又温柔的看着他怀里的女子往凌清阁外走。
    可墨梓骁全然不知,沈清妍听到墨梓骁差点要把皇后废后,她有些害怕,伴君如伴虎,自己从未见到这样的墨梓骁,心里刚刚的难受一下转化为害怕了,双手合十的抓紧,不敢抬起眼睛看此时抱着的这个男人。
    而画芽听到皇后要被重杖赶紧向皇上求饶磕头:
    “皇上请您宽宏大量饶恕娘娘吧!娘娘也是一时心急才胡言乱语,平常侍卫重杖十下都会数足月下不了床,何况娘娘乃千金之躯,这十板下去怕是要伤其性命,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啊”!
    画芽哭泣的用力磕头,出血了也未察觉,皇后乃是国母,怎可受如此重刑。
    重杖,禁足,不过是说了一句事实的话就要致自己于死地,宦子曰嘲讽的笑着说道:
    “皇上您刚刚是想要掐死臣妾吧!为何要放手啊……您怎么不把臣妾掐死在这凌清阁,天下人都说您我如漆似胶,恩爱夫妻,为了臣妾罢朝修养,如今臣妾成了这祸害皇宫的鬼魅,你与她日日夜夜成双成对却拿臣妾做挡箭,你把我置于何地,再次之前,后宫三千佳丽您谁都不偏爱,我一直以为您只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罢了,直到她的出现我才知道,你不是不爱,沈妃才是您心尖上的人,眼里哪里还容的下别人,可你为何还要臣妾来做这皇后,为何”?说出这番话宦子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毫无理智可言。
    “娘娘,别说了,别说了,赶紧跟皇上认错”,然后又跪爬到皇上面前哭求道:“皇上,娘娘她身子不适,头疼了好几天,看来是神情有些恍惚才说错话了,娘娘一直敬重着皇上,心里想的都是皇上,求皇上念及旧情,饶恕娘娘…”,画芽一遍一遍的重复磕头。
    墨梓骁听着真的很不耐烦,用脚把画芽踢到一丈远外的柱子上,人顿时就撞的昏迷不醒昏死过去,嘴角顿时鲜血直流。
    墨梓骁铁青般的脸朝着画芽倒下去的地方说道:“朕与皇后说话一个奴婢也敢乱插嘴,来人把这不知轻重的奴才掌嘴五十,降至刑司做苦役”。
    此时刚刚跟着皇后的太监宫女被吓的跪倒一地,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齐声高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墨梓骁说完又看着宦子曰说道:“宦子曰,你自然知道你这皇后之位是怎么来的,你放心,朕不会亲自动手的,但你若下一次再挑战朕的耐心,朕怕这后果你承担不起”,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凌清阁,他没有留任何把柄机会给她,有了前面的事情做铺垫,就算他今天处置了宦子曰,朝堂上的人也不敢言论什么,但大局为重,还未到时机。
    宦子曰心中愤愤不平,但看着突然倒下的画芽,慌张的跑到她的身边,扶起身子,用手慌乱的擦拭画芽嘴角的鲜血,眼眶打转的泪水终是忍不住。
    莫澜看着已出宫庭的皇上,无奈起身招手叫侍卫讲宦子曰架了起来准备拖走,宦子曰甩开那些人,冷峻坚毅的眼神看着莫澜喊道:“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本宫,没见到画芽晕倒了吗,快叫太医,来人,宣太医”。
    “娘娘,您不要为难臣,画芽姑娘该受的刑还是要受,您也是,但臣有句话不得不说,您今日没必要跟皇上置气,服个软事情就不会这样了,如今皇后娘娘您也不要逼臣下动手,您还是自行请吧”。莫澜毕恭毕敬的回答她的话,没有一丝卑微胆怯,皇上虽然降罪与她,毕竟她还是皇后,还是那些外戚权势也还存在。
    她不愿意求他,凭什么屈服于他,宦子曰用力的咬着嘴唇看着他刚刚离去的背影,心灰意冷的低下头想用手去触摸画芽头上受伤的地方,看看伤势如何,画芽此刻才是最重要的,但此时怀中的人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画芽...画芽...画芽你怎么了”,宦子曰摇了摇画芽的身子,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怀中的人,希望得到回应。
    莫澜看着宦子曰急切的样子,蹲下身为画芽探脉,宦子曰急切盼望得到不一样的结果,粘着鲜血的手抓住莫澜,莫澜一惊,赶紧撤手,宦子曰此刻哪还注意这些,只是一味的问道“她怎么样,她怎么样”。
    “皇后娘娘,画芽姑娘,她....没救了”。莫澜轻声回答到。心里早已明了,皇上那一脚虽然只用了三成力,但画芽五脏六腑全部震碎,有内功人受了那一脚也会有些吃亏,何况还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宫女,处罚皇后是小,一命抵一命才是为沈妃娘娘主持公道。
    “不可能,本宫不相信你,叫太医,太医呢”?宦子曰像是疯了一样的喊着,画芽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从来没有把画芽当奴婢看待,倒像是有一个妹妹一般,她对自己也是极好,在这宫中都是由她贴心照顾于她,她自己的罪行怎么能让画芽来承受,她死都没想到墨梓骁会踢画芽。
    “娘娘.....”,莫澜俯身请示,此刻也不知如何了,死的不过是一个宫女,但皇上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
    “画芽,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去逞强,让你受这不明不白的伤害,画芽你醒醒,我们还像从前那般,你醒来好不好,我想吃你做的酒酿桂花丸子,画芽......”,宦子曰双眼通红的抱着画芽,谁都不能再伤害她了。
    “娘娘,得罪了”,莫澜等了一会,见此状皇后娘娘定是不会从命的,他示意两个侍卫拉起宦子曰望外走,宦子曰奋力挣扎,抱着画芽的双手慢慢被拉扯开。
    “你们岂敢如此放肆,莫澜,你先让本宫送画芽回去,本宫会自行去领罚,你若不信可随本宫一起”,宦子曰知道自己现在拗不过这些人,自己不想再莽撞行事,画芽是无辜的。
    莫澜见皇后娘娘冷静下来,示意侍卫停下说道:“娘娘,皇上的命令是耽误不得,您不要为难臣下了”。
    宦子曰见侍卫停下就挣脱开了,擦干眼泪平静的说道:“本宫是皇后,难不成本宫还跑了不成,说道做到”。
    说完这话招呼刚刚站在一丈远的那些太监:“把画芽送回懿祥殿,赶紧去宣太医医冶,若有延误,本宫拿你们问罪”。
    太监们战战兢兢回答道:“奴才遵旨”。即使画芽已经没救了,他们也只能照做,几个人一起扶着尸体往懿祥殿走去。
    “莫澜,走吧,本宫这就去领罪”。宦子曰交代完事情自行朝着刑宫走去,心中随悲痛不已,但她是皇后,脆弱不堪在这里是没有用的,必须要学会面对一切。
    莫澜见宦子曰的转化太快,一时之间对她佩服起来,刚刚还哭的撕心裂肺般的,如今面上却一股做好赴死的样子,宦家世代武官,看来天性如此,他摇了摇头,招呼留下的人处理残局,还有那血肉模糊的梦烟,心想着皇上估计又要安抚一番,凌清阁也要重新修整修整了。
    夕阳落幕,丞相府中一片安详,只见沈洛钧正在书房看书,小厮匆匆忙忙的赶来,将今日宫中的一切如实汇报,沈洛钧听完面无表情,只轻轻的应了一句:“嗯,下去吧”。
    小厮见丞相没有任何表意,也不知是何意思,不敢多加揣测,恭敬回答到:“是”,便退下了。
    待小厮退下,沈洛钧拿纸提笔,片刻就写好后装入一个小容器中,把东西给了一个拿剑的蓝衣少年,叮嘱着一定要亲手送到。
    少年走后,沈洛钧又重新拿起刚刚放下的书,轻声叹息:“妍儿,希望您能体谅为父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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