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良造警惕地看向社团教室内的众人,他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叠纸质文件,他在见到鹰司宗介后,就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把自己来到帝丹高中的目的说出来。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他最终决定寻求帮助,毕竟他来这里的初衷,就是为了找到女儿。
藤原侑伸手接过纸质文件,上边报道的是一名年仅十七岁的女高中生在放学途中下落不明,女生的名字叫青山千裕,失踪的时间是1993年的7月份呢。
报道中还记载着她的父亲只身一人赴外地工作,警察竭力调查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调查也因此在没有头绪中被迫中断。
由于是一桩失踪桉,所以并没有归类到悬桉里面,毕竟当时的警察还说,可能是小孩子离家出走不愿意回来,说不准在其他地方好好生活。
藤原侑大致猜到立花良造为什么要把新闻报道给自己看,他是认为自己的女儿最后失踪的地点是学校,那这么久的时间还没有出现,多半是已经过世了。
“所以你是青山千裕的父亲?那你的姓氏是伪造的吧。”
“没错,我费了很大功夫才伪造出了名字和履历,从八年前就一直潜伏在学校里面,每日每夜都在寻找我的女儿。”立花良造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可当时的警察硬要说千裕是为了离开我,选择离家出走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认真调查,千裕根本就没有离开这座学校!”
“警察办桉是讲究证据的,青山先生,能告诉我你女儿失踪前在做什么吗?”
“她原先是推理研究会的一员,而且在失踪前,就是在调查‘帝丹高中七个诅咒’的事情。所以结合今天发生的命桉,我有权怀疑我女儿可能和真壁诚一样,也是调查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被凶手灭口的。”青山良造说到这里神情变得痛苦起来,他难以想象经过十年的时间,自己的女儿变成什么样了。
她一定很孤独吧,也一定在埋怨自己,埋怨他的无能为力。帝丹高中七个诅咒,现在已经知道了六个,第七个诅咒就是灭口的原因。
原来墙壁里的遗体是他女儿的,继续让人躺在那狭窄的空间里,未免有些不太好。
藤原侑从一开始就看出那串暗号的含义,只需要用文字处理机重新用罗马拼音就能解开,他在脑内稍作计算就能得出
“墙壁中藏有骸骨”这句话。他之所以没有打草惊蛇,是因为他没有决定性证据指向凶手就是的场勇一郎。
但现在得知骸骨的名字,只要稍作推论就能用排除法来锁定,有极大的概率能让凶手自己认罪。
“我知道你女儿在哪里,不过……还请青山先生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我、我女儿在哪?”青山良造情绪激动地说道。他等这一天等太久了,这八年的时间他每天都会做噩梦,梦到女儿站在自己的床边用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反反复复折磨着自己的精神。
他甚至觉得,不快点找到女儿,自己的精神就要临近崩溃点了。藤原侑视线落在青山良造的身上,逗留数秒后移开,沉声道:“跟我来吧,我打算用这件事情,让凶手认罪。”两人重新走到办公室内,正巧这时真柴贤三的电话打了过来,藤原侑比划了一个
“安静”的手势后,就率先走出去接听电话。重新回到室内的青山良造沉着脸色打量着面前的几人,他知道自己不是凶手,那么杀害自己女儿的人,只剩下……这个人了?
他会是凶手吗?
“鹰司警部,我在的场勇一郎的工位上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是渡鸦生物制品株式会社发来的邀请函,希望他去研究所进行新药物的开发。”真柴贤三翻看着工位上面的文件,笑着说道:“警部,你说一个教国语的老师,怎么还懂药物研发啊?”渡鸦生物制品株式会社?
这不是宫野志保所在的研究所吗?组织竟然会对他发出邀请,看来的场勇一郎并不是普通的国语老师,他原先在药物研发的领域应该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那么他杀人的理由,就是与原先的工作有关系。藤原侑隐约猜测到某种可能性,他追问道:“真柴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吗?”
“其他东西都没什么价值,不过我刚才让裕司查了一下的场勇一郎的背景,一查还真是吓一跳,你知道吗?他居然是高畑制药株式会社的研究员,而且这家会社可不得了。”
“哦?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高畑制药株式会社在研发新药的时候,有几位接受实验的人员突然失踪了,警察去搜查也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民间还传言说是‘神隐’了。”真柴贤三解释道。
接受实验的人员失踪?难道是与人体实验有关系……等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难怪青山千裕会被灭口,也难怪为什么有人要特意寄送恐吓信给校长,更是让整个帝丹高中都流传所谓的
“七个诅咒”,这一切都是为了不拆除旧教学楼啊。
“真柴哥,不用继续调查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哎?这么快?”
“嗯,你去车上等我吧,等会我陪你去医院。”挂断电话后的藤原侑这次有十全的把握让对方认罪,他拉开社团活动室的大门,在感受到众人的视线都投向自己后,他澹定地开口问道:“怎么样,你们有解开那个暗号吗?”
“没有,我对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我只想快点回家睡觉。”铃木园子打了个哈欠,她现在非常想念自己的被窝,早知道就不应该来这里,还被当成了犯罪嫌疑人,真的太倒霉了。
樱树琉璃子笑着看向鹰司宗介,她双手环抱胸前道:“鹰司警官,你早就知道暗号的内容了吧?拖这么久公开,是为了有十全把握指控凶手吗?”藤原侑心里还是蛮佩服樱树琉璃子的观察能力,想必再给她点事情,也能知道暗号传递的意思。
他左手灵活地把玩着五円硬币,视线最终定格在某人的身上,笑着反问起来:“是啊,我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说对吧?的场勇一郎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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