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重回最初,她真想看看,她跟南风盏的过去,究竟都发生过什么。
以致世世轮回,不得相守。
她也曾寻惜惜问,可就这事,惜姐始终不谈。
望着窗外雨雪交加,眸中总会闪现他的身影。
要如何,终结两人的宿命呢?
黎战吩咐下人,为她们安排的住处很是素雅别致。园中花草虽因天气不结,但位落两侧,并列有序的梅花,却是惊艳。
住进来才晓得,黎王从不于王府过夜,而是日日驻守城外,与将士们在一起。
“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日日与男人相处!真是可惜!”
非她所言,惜姐又在感慨了。
她于窗前转头,看着某蜜在榻上无情翻滚。就说要分床睡!下人也摆放的明明白白的。可终禁不起惜姐的蛮力折腾,还是合并为了一个整体。
“你说咱们来这也有几日了!他就不能回来带我们玩一天么!古代人不都说什么地主之谊么!”
“他是城外防御外敌突袭!是预备打仗!你当是玩呢!”有时细想,他也挺可怜的,常年在外征战,还曾遭遇突袭,失忆数年。不过三十出头,就已经历许多。
片刻,惜姐忽然来了精神,立刻从榻上坐起,还在意形象的捋了捋两边散发,“我们也能打仗!要不我们也去吧!”
“不行!”她回的极为干脆,随后却又变吞吐,目光渐移向窗外,“我在这还有事!”
笃定那个人会出现,仅是几日的事。
“你该不会…在等南风盏来找你吧?”
她未回,依旧仰头看着雪落片片。
同时,府外与其相似的动作。也在仰头看着雪落片片……
“王爷,为何到了门口,却不进入?”
虽几经沧桑,却依旧不染容颜。他微扬着双唇,举止优雅,以拳抵于鼻下轻咳,“不了,看看就好。”
隔天清早,雨雪已停。
她见惜姐睡得香,就独自出了门去。
于街上漫无目的的晃着,时而看看这边,时而看看那边。
经一段热闹,没停脚。
悠悠荡荡的就来了小河边。
明明低眸瞧着河里忽而冒上来的鱼影,可眼中却未入。
“听说,槿纯回来了。我满心欢喜,我还曾偷偷回过千都城。十七弟大婚,我看着你们高站城楼之上,我第一眼就看清了,你不是她。”
人未到,声先近。
向来是他的作风。
大老远就见他摇扇行来,看似天然无害的人,实则最是让人猜解不透的。这一段话,听来风趣,却深藏颇多。
她将身子侧过,礼貌的行了个礼。
他合了折扇,抵她手下,慢慢使了些力。不重,刚好能让她知晓用意。
“羡王…怎会在此?”
“闲游惯了!随心而至。或因巧合,过因一些说不清楚的缘分?”
眼神直落她的脸上,一点都不避讳。于她瞧来,数次有感是现代的那个谁…他也穿越了?
但确认他对季槿纯的爱是真的,故而…他的角色不会太离奇。也不能将他的所言定为油嘴滑舌,只能说是幽默。
“羡王刚刚提到,有回千都城?”
他听后,一声感叹,目光不由落,“是啊!可我早该想到,不会是槿纯!”
“你想过找她吗?”有些话,直接问,或会引出更好的结果。
南风羡又是一声长叹,侧步直视湖面。
这一刻,她信,他的话语是由心的。
“我想过!也找过!但我找不到,也怕是,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卿灼灼的目光正落他眉眼,见他眶中有泪。
“她或许恨我!恨我的自私!恨我不能倾护。”
“那你后悔过吗?”
他闻言又转,与她对视。明明是一张相同的脸,却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他越是不由自控的多看一秒,心里就越是增恨。
卿灼灼亦看出了他眼底的变化。
“后悔若有用!我会对她说上千遍。只要她能回到我身边,我做什么,都可以。”痴情一瞬,转而低眸轻笑,或笑天意弄人,或笑他自己过去不自知。“对了!你怎么会来这?你不该和十七弟,新婚过后,你侬我侬么?”
“我自然是有要做的事!”她将情绪控制的极好,目光一直落他脸上,严肃郑重,不会给他丝毫转移话题的机会,“受人之托,送一样东西。”
“受何人之托,送往何处?”
“受季槿纯之托,送一物至羡王手里。”
原露风趣的脸,果然渐渐起了变化。神情愈加凝重,已痴痴盯视。
卿灼灼不禁眨动了下眼睛,欲要临阵撤走,生怕对方深情难控,会将她真的当作季槿纯。脚下已挪蹭,薄唇微抖,即便对方长了一副前男友的脸,也须时刻提防,“或真是冥冥之中注定,又许是季槿纯的安排。”刻意将槿纯的名,加重说。以便他稍恢复些意识,“明日!这个时候,再于此处,我把槿纯的东西带来给你。”就这样!赶紧走人。
揪着大氅两侧皮毛,把自己实实的裹紧。脚下步子越发变快,确怕后方忽然突袭。
幸,南风羡还是很君子的。未及南风拓,南风铎的劣质人品。
以情布局,愿者上钩。
她卿灼灼天资聪颖,还是很会套路的!
“你居然在这私会前男友!”
“……”刚经岔路口,就被扑出来的人影吓到了。
惜姐迎面盘手,气势够够的。
“这么快就把南风盏甩了,要准备吃回头草了?”
卿灼灼好似从来都没跟她说这么一句,“你眯起眼睛来真的很丑!”
“……”
趁她转换情绪,赶紧拉她起步,边走边说,“你就是言情看多了!茶姐,配角的戏份,我能接么!”
“对啊!你还没到那么饥渴!啥啥不拒!”
“……回去再说!”
一路惜姐叨叨不停。
她仅捡着重要的,简单回。
南风羡跟那个人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就凭他对季槿纯的痴情,就盖过前男友所有。
只是…可惜了。
王府门前,兵列三排。
最前方还站了七八个婢女。
婢女两侧又各站两位男仆。
有人已经开始卸车了,木箱三个,绸缎数匹。
大场面!
“哎!这是南风黎给我们整的?”
她俩躲于一处,细细看着。
卿灼灼不禁摇头,如此阵势,不像是黎战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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