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殓师小姐,你家先生不是人!

第二百一十一章:她看到了!

    
    从沿紧急拿来垃圾桶放在她的脸下,另一只手不住地替她顺背,夫妻两人也停下来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呕~”她扒着床沿不住呕吐,将才吃下的流食尽数吐了个干净。
    从沿自是心疼得无以复加,情愿是自己替她受罪!
    好不容易等她吐干净了,他端来杯水送到她嘴边:“来,漱漱口。”
    从是就着对方的手灌了两口水清了清嘴巴,又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回床上。
    她眼角渗出了泪,也流了些鼻涕,从父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儿子,后者正要给她拭去,她转过头避开了他的触碰。
    从母见了,便取了纸巾自己替她擦。
    “明天星期五,我估计出不了院,下个星期一,我们去民政局吧。”这是自她从手术室出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带着孱弱与黏稠,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
    这话一出口,病房里的三人都沉默了数秒,从母正要开口劝,儿子坚决的回应钻入鼓膜:“我不同意离婚。”
    “那就分居。”
    两个长辈见儿媳这么无情的样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阿是啊,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呢,总要有个理由啊。”
    从父:“是不是这混蛋给你委屈受了?”
    偏过头,她拒而不谈。
    从沿:“爸、妈,让我跟她单独聊聊吧。”
    看着病床上憔悴的儿媳,从母心里头是各种情绪交杂其中。
    她满脸愁容地将儿子拉到一边压低声音:“你好好劝,她现在血气大亏,不能让她情绪有太大的起伏。”
    “我知道。”
    夫妻两人将门带上,就坐在走廊外守着,从父眉头深锁,从母唉声叹气。
    病房里只剩下小夫妻二人,可从是闭上眼睛假寐,连看他一眼都觉得膈应。
    守在床边,从沿不愿意走,艰难地问着:“为什么一定要离婚?”
    “你真要我撕破脸皮吗?”
    “是因为她,还是你怀孕我疏忽了?”
    睁开眼睛,扯了扯唇角,她看向丈夫,发出一声充满讥嘲的冷笑:“这间医院,这栋楼里,住着你两个女人,送我进来时你不会觉得亏心?昨天晚上,你不就在这间医院跟她翻云覆雨?”
    每一个字都如凌迟鞭笞,惊得从沿浑身一凛,一股麻意从脚心一路窜上头顶。
    在她说出这番话之前,他只觉得她最多是猜到了什么,可现如今才迟迟地发现——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
    看着丈夫震惊羞愧的模样,从是别过头,闭上眼:“答案你现在知道了,麻烦你出去吧。”
    他像个木头一样立在床畔一动不动,许久之后才寻回一些理智:“昨天晚上,是我错了!”他说话声音隐隐都在颤抖,分不清是出于愧疚、害怕,还是悔恨。
    “是我错了,你要离婚是对的,可是能不能晚一点,给你我一些冷静的时间。”
    从是不说话。
    “我知道你不会愿意回去跟你父母住,离了婚之后你去哪儿?所以先别离,行不行?”
    她不愿意睁眼,他只好俯下身扳过她的脸想要她面对自己:“从是,你看看我。”
    搡开他的手,从是如他所愿睁开眼睛来,眼眶泛红,情绪忽然有几分激动:“现如今你做出这个样子有什么意义?”
    “从我答应父母跟你结婚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有想着跟你好好过的,但好几次我发现,从来都是我自不量力,你曾几何时把我真正当作过你的妻子、你的家人?在我面前,你喊你爸妈从来都有个‘你’字。是你把我分割在外的。”
    “那天我摔碎了你的沙画瓶,你记得你当时的态度吗?”
    “你看看,她是你心头的朱砂痣,我不过是你生活道路上随意填充进来的一块砖,而今朱砂痣找到了,你也有了对抗父母的底气,我放手,你也不要再故作深情地留我。”眼泪从眼角不住地往下淌,终究还是将她的难过与痛楚泄露人前。
    “就算我再怎么样逆来顺受,难道就能让你要我跟别人共侍一夫吗?”
    “从是~”她每一声控诉都是在诛他的心,他满眼悲痛,声音暗哑又无力。
    “从是…….”
    他的手才碰到她的肩,便激得她动作剧烈地拨开,通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你出去吧,就当我求你,别让我看见你,你碰我一下我就会想到你跟她在一起的画面,恶心到让我作呕。”
    而今,她的眼里除了鄙薄、抗拒,一丝一毫的情意都没有。
    从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往日妻子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里,原来装的都是温柔与爱慕。
    深秋的寒意从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钻进心脏,他通身冰凉,如飘浮在深夜漆黑无边的海面,强烈的后怕与悔恨化成一只只无形的利爪,拽住他的咽喉、他的四肢、他的胸腹,蛮横地往海的最深处拉拽!
    他身体重如铅石,觉得无法喘息!
    看着妻子万分抵触的模样,他脚步艰难地转过身,沉重地迈开步伐,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而去。
    身后的声音在数秒后再传来,带着决然与冷漠:“做手术的那些费用我不会还给你,权当你为这孩子做最后一点事。至于剩下的,我自己会结清。”
    从沿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停顿了须臾,最终还是离开了病房。
    匍一出门,视线便纳进双亲一脸难以置信的面容。
    他羞愧问道:“你们……都听到了?”
    “那个女人是谁?”
    “仝茹。”心如死灰的他连瞒的心思都没有。
    简洁的两个字,对于夫妻俩来说如晴天霹雳。
    “仝茹?”从母不敢相信:“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仝茹?”
    从沿疲倦地跌坐在排椅上。
    “你这个该死的,不仅做了对不起从是的事,还跟仝茹………”气血直往脑仁里攻,她又恼怒又心痛。
    脸色铁青的从父震惊与怒气不必妻子的少:“你要不是我儿子,我真想打死你。”
    “当初好不容易让你跟她分手,现在结婚了你们来玩旧情复燃那一套?你恶心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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