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殓师小姐,你家先生不是人!

第二百一十二章:掌掴

    
    从母气极想哭:“说了你们两个不适合在一起不适合在一起,你为什么偏不听?”
    “先不说你跟阿是感情深浅,你看看你们才结婚多久,当初办一个婚礼花了多少钱?彩礼给了多少?好好的一个家,真要被你给糟蹋没了!”
    一直任凭二老责骂的当事人忽然霍地起身,一语不发地提步就走。
    从父压低声音喝问:“你去哪?”
    “出去抽根烟。”
    颓丧坐下,从母痛苦捂脸:“这都遭了什么孽啊,一扯上那个女人我们家果然要倒大霉。”
    独自一人来到消防通道,从沿掏出烟盒,烟蒂从一根、到两根,最后堆成了小山。
    从安夫妇在隔日才上门看望,好像里头躺的人与他们并无太大关系。
    两人畏畏缩缩地进门,环顾一圈病房,发现从家的人都不在,这才直起了身板。
    从是看见他们时,寡淡的面容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两个人意思性地提了一袋水果、一份从家里用外卖盒装出来的饭。
    上上下下看了女儿一眼,从安还算和颜悦色:“身体怎么样?”
    从是没回答。
    吕三月开口化解丈夫的尴尬:“我带了你爱吃的腊肉,”一边说话一边把塑料盒打开,拖了张椅子坐在病床旁:“饿了吧,妈喂你。”
    瞥一眼那滋滋冒油的饭菜,从是语气算得上冷淡:“我刚流产,不适宜吃这些。”视线上移,对上她那双故作关切的眼睛:“而且,我从来不喜欢吃腊肉。”
    当事人一闻言,面上立即讪讪的。
    见状的从安有些不悦的斥了一句:“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别过头,她不再言语。
    病房里沉寂了一会儿,吕三月只好将饭盒重新盖好。
    “怀孕了怎么不说?”说这话时,他语气多少有些不足。
    “爸,你们俩为什么不生一个孩子?”被问的人反问过去,口吻没有起伏,叫的那一声‘爸’也仿佛是在叫一个陌生人而已。
    这问题来得太过突兀且没头没脑,夫妇二人完全没有预料到。
    “你看我们住在筒子楼里就应该知道,哪来的钱再生一个,你以为养你不用花钱吗?”他说着话,随手从袋子里拿了一个苹果出来:“要不要吃?”
    没得到回馈,自己一边抽了张纸巾胡乱擦了擦,一边在病床一角坐下,咔嚓咬了一大口。
    “小学到初中这个阶段,我是受的是九年义务,高中时我就在做手工、接兼职赚取生活费,大学更不用说,从小到大加起来,你在我身上可能花了不到7万。”
    从安是从没算过这些的,且一直觉得自己不断在她身上花钱,现在经对方这么一说,才忽然醒悟过来事实好像真的是这样,多少有些不悦:“你算这么清干什么?”
    “我结婚的那些三金、礼金,你一分都没有退还给我,我想可以抵你这些年养育我的那些费用了吧。”
    “你什么意思?”这话令他眉头越皱越深,已经有想要发火的先兆。
    看着眼前这张苍白又冷淡的脸,吕三月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掀起眼皮,她看向自己的父亲:“你给了我生命,我用我孩子的命还给了你,从此,我跟你脱离父女关系。”
    这话匍一入耳,从安霍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声音陡然增大,嘴里苹果碎屑胡乱喷涌。
    “你再说一遍。”他抬手指着,凶狠的眼神里威胁意味十足。
    吕三月也没想过她会说得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惊得也是好半天说没有声音。
    面对他的凶恶,从是怎么会不怕,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惧怕是深入骨髓的。
    可她又觉得,好像现在也没有什么可让她怕的了,反正在医院,被打了直接治疗,方便又快捷。
    “我不欠你什么了。”
    愤怒当即暴涨,他鼻翼一扩一收,鼻息也陡然加重,瞪着她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也没让自己压抑着,他的巴掌承载着他的怒气,一点不顾念此刻她身体的情况,扬手就狠狠掴在她的脸颊。
    被打的那一瞬间,从是眼前猛地冒出金星,面前的景物也有一瞬黑漆漆的完全看不清。
    吕三月有点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起身退到一边。
    “你不怕天打雷劈啊?啊?”从安怒喝:“老子生你养你,你他妈说得出这种浑话?”
    牙齿磕破嘴唇,腥甜的血丝渗出,映着她一张纸一般白的脸,更加让人心痛。
    现下不是在家,吕三月很怕有其他人看见,更是担心从家的人来,所以出来打圆场:“她现在身体状态差,就是一时脑袋发昏才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你别当真。”
    头发乱糟糟地披挡在半边脸,从是随手拨开,回头再看向父亲,果决而倔强地继续:“家里的东西我会在出院后去收拾干净,从此我跟你们就没有任何关系。”
    “你………”从安气到直发抖:“好啊,这样的话我干脆把你打死,反正以后也是无儿无女的了。”
    说着高高扬起手又要掴下去………………..
    从是等待着,却看见一阵黑影飞速闪来,一只手拽住扬下的手臂,用力到指腹都在发白。
    拦截的从沿脸色极其阴沉,紧随而至的从父从母脸色也十分铁青。
    “亲……亲家……..”堂皇的视线来来回回地在三个人身上转,吕三月吓得说话都有些磕绊。
    而作为动手的从安更是显得窘迫,尴尬地想要将手从从沿手里抽出,动了动,但完全没有任何效用。
    被一个小辈这么对待,他觉得有些丢脸,以至于脸上的神情诸多变化。
    “我喊你一声爸,是敬你是从是的父亲,但你要是再有下次,我也不会把你当长辈看待。”冷声说完,从沿将对方的手狠狠一甩。
    “阿沿啊,你误会了……..”吕三月企图从中调和。
    被从母恼火地打断:“误会什么?阿是身上的伤都还没消肿,今天又来一道,是嫌她身上没一块好地儿是吗?”
    从父:“你们不把阿是当女儿,但她还是我们从家的儿媳,想打骂还轮不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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