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驾驶着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驾驶着,从九重阁中去往京城需要经过一个又长又暗的森林大道。
马车快速的奔向森林大道中,树上也飞起了几只乌鸦,阿阿阿的鸣叫着,气氛忽然就诡异了起来。
马车内的朝云伸手给自己沏了茶,端起一杯茶盏,轻抿了一口,抬眼透过被微风吹拂起来的车帘,望向了那一排排迅速闪过的大树,眸中闪过了一抹厉色。
‘吁’一声,马车缓缓的驻足了下来,青衣望着站在她们前方不远处的几名黑衣人,皱了眉头,“小姐,前方有不速之客拦住了去路。”
朝云通过那车帘自然也看到了,轻应了一声,慢悠悠的为自己在续了一杯茶,将茶饮尽后,这才将茶盏缓缓的放下。
“都处理了,莫要留下了什么。”
朝云道。
平淡无波澜的话语仿佛说出那要人命的人不是她一般。
青衣应了一声,就下了马车,朝着那些围堵着她们的黑衣人走去,为首的黑衣人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随后那几个黑衣人就瞬间朝着青衣击了过来。
青衣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在眼底,抬手就洒出了一些白烟雾,那几名黑衣人来不及屏息,措不及防的就吸入到口鼻中。
几名黑衣人瞬间就感觉到不对劲,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依旧朝着青衣攻打而来,但就在他们动用轻功的下一秒,
顿时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般,随后就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半响后口吐白沫,失去了生命特征。
他们甚至都还未曾靠近过青衣就已经如此,为首的黑衣人也瞪大了眼睛惊讶的望着这一戏剧性的场景,知道自己不是她们的对手,也不再要强行过来了。
当下转身就要离开此地,青衣原本想追上去的,就见马车内忽然射击出了一条白绫来,将转身离开的黑衣人背后狠狠的一抽,那人的脚步一个踉跄,扑倒在了地上。
朝云掀开车帘,优雅的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右手腕上也还缠绕着一个白绫带,她手一抽回,那甩出去的白绫锻就自动的回到了她的手腕上。
那白绫锻上布满着毒液,黑衣人被击中后,身上力气也如同被抽干了一般的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着的。
朝云抬步走到黑衣人的面前,淡漠的俯视着他,“是谁派你来的?”
那黑衣人秉着职业道德所在,所以并没有理会朝云的回话。
青衣见此,立即就抬步走了过去,先是在黑衣人的脸上狠狠的甩过了一记耳光‘啪’一声的又响又亮,将那黑衣人也给打懵了。
“我们小姐问你的话,你居然敢不回答?!”
青衣呵斥了一声,见黑衣人还是不说话后,就直接上手搜他的身了,在黑衣人的胸口处摸索了一下,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后,就将那东西抽了出来。
青衣之所以先在胸膛处摸索,是江湖人都有一个习惯会将能代表自己身份的东西随身佩戴着,会放在前面衣裳的袖子,也就是胸口前。
那东西是个玉佩,上面写着一个不知名的小江湖势力名字。
青衣站起身来,将玉佩递给了朝云,“小姐。”
朝云伸手接过看了一眼玉佩上的字后,挑眉道:“幻魂阁?”
青衣就同她解释这是江湖上的一个规模较小的杀手帮派。
朝云颔首,明白这是一个同九重阁形式差不多的的帮派,雇金自然也会较为便宜,但谁会这么抠的,雇杀手杀人还专门挑个便宜的?
青衣看出了朝云的疑惑,就解释着说可能也是因为那人知道九重阁与她的关系。
朝云闻言想了想,九重阁也就那一次冷琼意对她发出红阁追杀令时在外称动朝云如同动九重阁。
那么,雇这幻魂阁的人,会是冷琼意么?
但是他们又是如何知道她的行踪,又对她目前的身份掌握了多少?
“说,到底是谁雇你们来的!”青衣对着那黑衣人怒吼了一声,蹲下一把抓起黑衣人的衣领将他揪了起来,“说!”
黑衣人闭上了眼眸,没有看她们。
手辣的青衣立即又闪过去了一记耳光,将那黑衣人打的口鼻都留出来鲜血来,眼看着青衣又要落下一掌来,那黑衣人也是有些受不了了,就道:“我说!”
幻魂阁原本就是个江湖小派,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临时加入的,没什么强烈的归宿感与职业道德也是正常。
这也是青衣为什么会扇他的原因,多扇几次,自然就老实了。
那黑衣人交代说他也是接到上面的话语让他带一队人过来此地的,只要有马车经过,就动手,还说上面的人也没有交代他们到底要拦截哪一辆马车。
朝云听得出他没有撒谎,想了想,就挥手洒出来一些白粉,将他体内方才所沾染上的毒液给解开了。
“回去告知你的负责人,看清这辆马车上的吊坠,以后若是你们的人再敢拦截,我定然不会再让你们能够竖着回去了。”
朝云道。
黑衣人连忙点头应了一声是,又抬眼小心翼翼的望向了朝云,“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并非京城中人,自然认不得马车上悬挂着的右相府吊坠。
朝云之所以没有将这右相府吊坠解下,也是之前九重阁曾放出过消息说与朝云的关系,而她离京数日,右相府内的人自然也知道她是出去了,此时也算是放出了一点她的行踪出来。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要将方才我的话语完整的回去传话,你要知道。”朝云说道:“这是我没有杀你的用处。”
自然是要留着这名黑衣人回去带话了,若下次幻魂阁再接这种伤到她的活,她是不介意替人清理门户的。
她自然知道那人是冲着她来的,此条路前方没有任何的设施,直接就是一条森林大道通到尽头,尽头之前便是九重阁的地盘。
专门在此等候的,也只能是她这个来九重阁中游玩的外来人员了。
只是她很好奇的是,雇佣幻魂阁的人,到底是不是冷琼意。
那黑衣人连爬带滚的离开之后,剩下的就只有一片狼藉的尸体了,善良的朝云顾及这些尸体是黑衣人的队友,让他去处理也是不好,这才让他离开。
青衣拿出了化尸散,朝着那几具尸体走去了。
在青衣忙活的时候,朝云转过了身,想朝马车上走去了,余光就看到不远处穿梭过了一只灵活的很酷似狐狸的小家伙,瞬间勾起了她的兴趣。
抬步朝着那森林内走去,青衣此时正在忙活中,并没有注意到朝云的行动。
朝云巴拉开那些树叶,就走到了树丛内,树丛密密麻麻的十分隐蔽,朝云今日又恰好身传绿衣,这一踏进,简直是要与绿色融为一体。
走入树丛内后,朝云环视了四周,才在前方的右侧看到了那只小狐狸的身影,只是一下就又消失不见了,她连忙跟了上去。
那边的青衣总算将地上的尸体都化为水液与地上融为一体后,嘴上就说道:“小姐,我已经弄好了!”
说完,就转过了头,并没有发现朝云的身影,她以为朝云是已经先上了马车内,所以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抬步朝着马车走过去后,询问了一声朝云是要如何处理方才那事。
马车内一直没有声响,这下子青衣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把掀起那车帘,看到空无一人的车厢,顿时傻眼,“小姐呢?!”
另一边的朝云一直跟着那小狐狸前行着,那小狐狸不知是有意还是怎么的,就是不让朝云抓到但又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视野中给她能抓到的希望。
就这么被它带着走了一会,朝云就算有再大的欢喜也消失了,当下就停下来脚步,想往回走,刚转过身子,看着周围都是一模一样的树丛,又起来自己方才似乎也七拐八拐了。
“……不会这么惨,真迷路了吧?”朝云有些懊恼的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那站在一颗大树下望着她的小狐狸,一脸黑线,“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那小狐狸见她没有再跟上来了,就也迅速的离开了。
但即便如此,朝云也迷失了方向,只能硬着头皮往回走了,但越走也越觉得不太对路,眼看着天色也渐渐的晚了,朝云也有些心急起来,快步的往前走着。
忽然,脚下一空,朝云瞬间跌入了一个深坑中,摔倒在了地上,满脸灰。
“……”
朝云狼狈的坐在深坑内,无助的望着头顶上那个离她至少二米高的出口处,她明白这是掉入到了猎人捕猎的地方了。
“真没想到我居然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朝云低头叹息了一声,不用想也能知道她现在定然是灰头土脸一脸颓废的模样。
但这两米的高度,凭她自己一人是绝对无法出得去的。
朝云有些丧气的背靠坑坐着,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低声道:“看来得祈祷明日那猎人尽快来了或者是尽快被青衣找到。”
就这样,朝云一直待在深坑中,直到夜幕将至。
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她自己也无能为力,要让她从一个高达两米的深坑爬出来,这也着实是太为难她了!
朝云坐在坑内,抬头望着那天上的繁星点点,不知怎么了,脑海中忽然闪过了祁瑾的脸庞来,她心中有一种冲动。
一种现在就想要见到祁瑾的冲动。
朝云待在深坑中不明白坑外的动静,所以也不敢随意的拿出夜明珠照亮,一个人静静的低头抱膝,蹲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当朝云昏昏欲睡时,只见头顶上忽然出现了一道微暗的光亮来,她恍惚了一下,呆呆的望着头上的那抹亮光。
“你没事吧?”
那头顶上传来了一道温润且有些熟悉的噪音,朝云适应了那光线后,这才看清楚了有一个人站在坑外,正拿着一颗微暗的夜明珠照着,低头望着他。
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有人来了!
这意味着她能出去了!
朝云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那人说道:“救救我!”
“好!”面具男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就道:“你先在此等候,我很快就回来!”
虽然朝云也不太想让他离开,但是也明白他应该是去找东西来拉她上去,便也站着稍安勿躁了。
面具男也没有让朝云久等,只是过了一会后,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跟粗长的绳子来,将绳子轻慢的放了下去,一边说道:“你小心些!”
朝云感激的望了他一眼,虽然他也看不到她那感激的眼神,就赶紧双手握住那绳子,感受到绳子的拉力,身子也渐渐的往上升了。
到了坑上后,朝云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绳子递还给了面具男,感激道:“真是多谢你了,若不是来我估计要在此地待过夜了!”
面具男并没有说什么,由于他戴着面具再加上那夜明珠实在也是有些暗,只能勉强的让他们看得清路与彼此。
但不知为何,朝云似乎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格外多了一些,不自觉的皱了眉头。
面具男没有再说什么,就默默的在她面前走着,朝云见此自然是连忙跟了上来。
在二人的七拐八拐之下,朝云总算是出了那困住她许久的森林,也看到了她的那辆熟悉的马车以及站在马车边上焦虑的青衣。
“回去后记得早些歇息。”面具男停下脚步,对着朝云说道:“方才一事,你也不用多想。”
说完,还不待朝云说些什么的时候,就急忙的离开了。
朝云呆愣的望着他的背影,想要开口唤住他询问他的名字好报答他的时候。
眼尖的青衣就已经看到了朝云的身形,双眼一亮连忙朝着她跑了过来,“小姐!”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弄成这样,我都快担心死你了!”
青衣在确认朝云是完好无损的时候,这才一把抱住了朝云,呜呜呜的哭诉道:“你都不知道刚刚我都差点吓死了,一转头就不见小姐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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