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下次再来上色!”
白夜整个人身上透着冷意,用命令的语气跟宛之说话。
刺青的老板跟白夜说话,白夜的脸上越来越沉。
付了钱就要拉她走,宛之不肯,两人僵持着。
“白夜,让我痛。”
她觉得解脱,只有疼痛才能暂时缓解心理的创伤。
拗不过她,白夜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
刺青老板眼神复杂的看着两人远走的背影。
两分钟后,刺青老板又打开了门,敬业的做着这单沉重的生意。
宛之如愿以偿,她要尽快让莫生回到她的身边。
街道已经黑如浓墨,只剩下微弱的路灯照亮他们前行的路。
宛之却觉得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白夜看在眼里,眼底有股子无法言说的忧郁。
C市,赵熙振送给宛之的婚房。
他已经搬进了这栋价值七十亿的大楼,客厅里,挂着他和宛之的婚纱照。
他躺在沙发上,眼睛凝视着两人的照片。
苏淮屿发来视频:“赵总,他们同时进了分局举报白盛宏。”
“等他们出来,去问问具体情况。”
苏淮屿应答,提出要不要继续跟着他们。
赵熙振否了,从他们走进分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白盛宏不可能再留着他们,而这两人,也该走了。
翌日,小罗和向府公寓商超夫妻卒。
死因皆为失足落水溺亡。
赵熙振把玩着手里的火柴,划燃一根,看着它从最亮的火光逐渐熄灭,
再一根一根的划完整合火柴,直到整个书房全都是火柴燃烧后的味道。
死了两个,还是白盛宏自己下的手,他手上没有沾染半点血腥,
跟他打交道多时,他已明白白盛宏会在什么情况下,做些什么事情出来。
下一步,就该轮到苏项年了。
白盛宏没有因为被实名举报的事情影响仕途,仿佛那两个帮手从未出现过。
他顺利成为C市市长,现在风头正盛,妙妙母亲已经搬离了侯家,
住进了白盛宏曾经为裘煜买的房子里。
赵熙振看着赵可喻刚发布的朋友圈,上面是一张充满死气的胚胎画作。
他看了没由来的沉痛。
自从裘煜死后,可喻回来参加过一次葬礼,之后兄妹俩的交流也变少。
她的情绪一直不好,时常发一些悲伤文字。
赵熙振难得评论一句:不要把负面情绪传播给别人。
可喻回:我不像你,活得像个机器。
兄妹俩似乎也再回不到从前……
宛之自刺青之后,做噩梦的次数少了,除了每天自言自语意外,
看不出半点抑郁的痕迹。
她还是一如往常的去广场画画,累了,白夜就带她到处去逛逛。
回来继续坐在自己的板凳上,画着胚胎。
来看她画画的人越来越多,从零星的几个人,
到她一出现,就出现大批人流拥挤着。
换做以前,她不能适应这么多的关注,
而现在,她能做到在人群里孤独。
加上她语言不通,旁人跟她说什么,她也不知道。
白夜问过她,要不要回应点什么。
宛之摇头,她只是来释放自己的,而不是在这里作秀。
后来每天都有人要来买她的画,白夜翻译给她听,这些人购画的理由。
再没有人能与那位中年女人一样,是真的看到了画中的生命。
她一副都不卖。
反而给来凑热闹的人,留下了悬念。
白夜见到有人拍照,立刻上前制止,一开始旁人还能礼貌的配合。
越到后面,消息从佛罗伦萨传到了整个意大利,有一个在广场上画着胚胎的女人,
每天画着同一个东西,却没有一个人能买到她的画。
宛之的画,开始在FB、i
s上大肆传播,
后来慕名而来的人,疯狂得不顾白夜的制止。
闪光灯照着宛之特别害怕,她躲进白夜的怀里,不敢把脸露出来。
心里的恐惧达到顶端,她不是一个能见光的女人,
她再也不敢踏足广场半步。
躲在山上,她变得有些神经质,搜索着网络上是否有自己的痕迹。
白夜走过来安慰她。
“搜不到,我都处理了。”
宛之沉下心来。
外婆拿着报纸震惊的走进来。
“白夜,你父亲当了C市的市长。”
宛之激动的站起来,他凭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手上沾染那么多的鲜血……
外婆单手抚上宛之的肩膀,她才缓缓坐下。
白夜看着沉默的外公,垂下了头。
他有愧于南宫家,是他,亲手把他父亲推上了那个位置。
宛之回到房间,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脱掉衣服,把手臂完全露出来。
她的孩子,现在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存在。
而那个始作俑者,如今却越来越光鲜亮丽,
站在了更高处,傲视一切。
她何止是不甘心。
白夜来敲门,宛之在浴室没有听见。他现在害怕宛之又一次想不开。
他破门而入,宛之刚打开门。
白夜见到了她光洁的上身,宛之立刻转身,白夜脸上悄悄爬上红晕。
拿起床上的浴袍披在了宛之的身上。
“白夜,我不甘心。”
宛之吸一吸鼻涕,哭腔说明她刚刚已经流过泪了。
白夜站在她身后,沉默着。
宛之转身,抬头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白夜。
“试着放下好吗?”
一股怒气在心口翻涌,宛之推拒着白夜,要把他赶出房间。
“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也有责任!
你没有经历过我的惨痛,凭什么替我原谅!你走,你走!”
宛之发泄着,不顾浴袍只是轻轻挂在她的肩头。
她瘦弱的身躯,展现在白夜的眼前,
看着她瘦骨嶙峋的样子,白夜一把拥住了她。
他任宛之在他身上拍打着。
“对不起……”
宛之:“我不想再听这三个字,我要他死!
我不想活得没有姓名,我不想躲在下水道里,
害怕别人的镜头,我想活得像个正常人。”
白夜眼中充满了水雾。
“你想怎么做。”
“我要回去,证明我不是杀人犯,
我才是受害者,你父亲才应该判死刑!”
白夜捧着她满是泪水的脸。
“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吻干宛之脸上的泪痕,替她裹紧胸前的春光。
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合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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