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年妇女事件,安婧和蒋先森进入了冷战阶段。
这期间田广庆找了蒋先森两次,无非是希望蒋先森帮忙疏通上下关系,能让他顺利把厂房建起来。
蒋先森劝田广庆先把建厂房的事情搁置一段时间,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个焦点,只要一个举报电话打过去,事情就算彻底搞砸了,而且还有可能牵连到帮助你的人。
安抚了田广庆,趁着中午休息,蒋先森回了趟父母家,主要是把安婧怀孕的事情转告二老。
听到了这个消息,蒋援朝乐的合不拢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可真是喜从天降,咱们家就缺个男孩,这下可算遂了心愿!”
蒋母说:“瞧把你高兴的,还没生呢,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呢。”
蒋援朝一脸严肃:“这个事儿啊,我早有预感。前天晚上,我就做了一梦,梦见一个胖乎乎的小小子笑呵呵的,别提多招人喜欢……”
蒋母看着儿子笑道:“你看你爸,越说越神了。”
蒋先森也笑:“爸,您可是有着三十年党龄的老党员了,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不好宣传迷信。”
蒋母撇撇嘴:“他管那个,最近迷上了八卦。”
蒋援朝说:“你懂什么,八卦可不是迷信,这里面学问可多了去了,姜太公先天神算……”
蒋先森插话说:“爸、妈,我有些担心安婧,她这个年龄生孩子,会不会有危险?”
蒋援朝愣了一下,随即大声说道:“这个你可以放心,你妈生先林的时候都四十了,那时候医院条件哪有现在好,还不是照样生了。”
蒋母白了老伴一眼:“满嘴跑火车,哪有四十,那年我才38岁。”
蒋援朝大手一挥:“那也差不了多少,你38生了先林……安婧今年多少岁?”
最后一句他是问蒋先森。
蒋先森说:“37。”
蒋援朝笑:“这不就结了嘛,安婧比你妈那时候还小一岁,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话时,蒋先林顶着一头蓬乱的长发,睡眼惺忪的从房间里出来,招呼都来不及打,直奔卫生间。
蒋先森来到卫生间门口:“先林,贸易公司你到底是去不去?人家还等着听我回信呢。”
过了一会,蒋先林打开门,手里拿着牙刷,一嘴的牙膏沫子:“工作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成嘛,我又不是没活干。”
蒋先森叹了口气:“行,你工作的事,我可以不管……”
蒋先林做无奈状,用牙刷点指着蒋先森:“然后又该聊我的婚姻大事了对不对?我一猜你就要说这个。套路,都是套路!”
蒋先森皱了皱眉,躲开乱飞的牙膏沫子:“你轻着点甩!什么套路,你难道就要一直单下去?你不考虑自己,总得考虑考虑爸妈的感受吧?他们都那么大年龄了,还要为这事儿跟你操心……”
咣当一声,卫生间门关上了。
蒋援朝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不住的摇头表示着自己的无奈。
蒋先林洗漱完了,从卫生间出来,看看哥哥又看看父母:“哥,我就不明白了,爸妈观念陈旧我能接受,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我才30岁,兜比脸都干净,拿什么结婚?拿父母的养老金结婚?我脸红不脸红。再者说了,晚婚晚育的多了去了,我一哥们儿,今年36,连女朋友都没有,人家还不是照样活的开开心心。”
蒋援朝怒道:“你的意思是,你也要三十六七结婚?”
蒋先林陪着笑脸:“您看您又急了,我不就是打个比方嘛,打比方。”
蒋先森说:“行啊,你思想前卫,你无所谓。沈雪呢?她也愿意这么一直和你耗下去?”
蒋先林站在镜子前,梳着自己的长头发:“她呀,她还行,就是她家里跟着瞎着急……”
蒋援朝气得一拍茶几:“人家那是瞎着急吗?谁家的姑娘能和你耗得起!今天你哥正好在这儿,你表个态,到底打算啥时候结婚!”
老头儿剧烈的咳了起来,蒋母赶紧过去捶背倒水,嘴里埋怨着蒋先林:“你呀,真是不能让我们省点心!”
蒋先林见父亲咳得脸红脖子粗,赶忙过去帮着捶背:“爸,您没事吧?先别喝水了,小心呛着……”
蒋援朝推开儿子的手:“你就说,啥时候结婚!”
蒋先林挠挠头:“三十六七之前……”
见父亲瞪起了眼,忙又改口:“两年!两年之内!可别逼我了啊,这是我的底线了。”
蒋先森拍了拍弟弟肩膀:“没人逼你,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也别大包大揽,什么两年之内三年之内的,还是得和沈雪商量商量,说到底,结婚是你们俩的事儿。”
蒋先林拉着脸:“得了,你就别又来充和事佬了,事儿都是你挑起来的。”
说着回到房间拔下充电的手机,想了想又走了出来:“哥,我刚才怎么听,嫂子要生小二了?”
蒋先森看了他一眼:“耳朵倒是挺长。有这个打算,还没最后定准。”
蒋先林笑嘻嘻走近,压低声音说:“哥,你都打算要小二了,就别帮着爸妈催我结婚了吧?爸妈的终极目的,不就是想多看见一个下一代吗?”
蒋援朝年龄大了,耳朵可不聋,听儿子这么说,立刻大声说:“那是两码回事,你少钻这空子!”
老头儿又指着蒋先林头发说:“还有你这头发,三十来岁的人了,比你妈的头发还长,男不男女不女,像什么样子!你趁早剪了去,不然哪天我就给你剪了!”
蒋先林脖子一梗:“头可断,头发不能断。爸,您不懂,我这叫艺术范儿!”
蒋先森看了一眼手表:“爸、妈,我得去上班了,等哪天有时间,带安安来看你们。”
临出门时,想了想,回身对弟弟说:“先林,我不太懂艺术。但是我觉得也不能说,留个长头发就艺术了。艺术,那还得有真本事。走了,有事打电话。”
蒋先林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被哥哥几句话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直到蒋先森下楼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嘿,我亲哥啊,够意思,临走还不忘了恶心恶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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