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有几个皇子?父亲又是扶持哪个皇子的?”余娇好奇道。
这样的话若是在外面,便是有人问了,不管是刘裕还是刘子期,必然会说是效忠当今圣上,效忠朝堂,否则就会落人口实,落下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圣上还值壮年,父亲为了明哲保身并未战队,与几位皇子并不亲近。”刘子期道,“原是有六位皇子,不过大皇子早夭,在明正帝还是亲王的时候,大皇子便已经亡故了,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的母妃位分并不高,只有四皇子的母妃是荣嫔,荣嫔出身并不高,她依附于薛蓉,四皇子也对薛蓉很是孝敬。”
余娇点点头,这样听起来,荣嫔母子都是聪明人,薛贵妃没有产下皇子,又要与冯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争风头,荣嫔母子依附薛贵妃是两方互利互惠的事情。
刘子期见外间天已经黑透了,朝堂里面的事错综复杂,要真全都说给余娇听,只怕是几日都说不完,他对余娇道,“时辰不早了,你今日玩了一日,也该累了,早些回去歇息。”
余娇颔首,又想到梁无双,便朝刘子期道,“大哥哥,你知道程督公在宫外养了个女子吗?那位无双夫人在程督公那儿,很得宠吗?”
刘子期说道,“有所耳闻,那女子是户部右侍郎范增送去程英宅子里的,范增得了申添的授意讨好程英,年节后就要春闱,申添在与父亲争会试的主考官,申添想让程英帮他拿下主考官的位置。”
“至于是否得宠……”刘子期顿了顿,才说道,“程英从前身边并无女子近身,也不乏有人往他身边送对食,却无一人成功过,他能将那叫无双的女子留在身边,养在宫外的宅子里,便已证明那女子有不寻常之处,在程英那儿,总归是不一样的。”
余娇这才知道梁无双为何敢那样嚣张,丝毫不在意会不会得罪了人,直接就敢冷嘲热讽让她们这些世家贵女下不来台。
程英从未养过女人在身边,梁无双是独一份,这份独特,本身就是一种偏爱,梁无双应也是知道她在程英眼里的特殊,所以才明目张胆的仗势欺人。
陆瑾师兄说梁无双是个很好的姑娘,可今日余娇亲眼所见,却并非如此,人性总是复杂多变的,能做到始终如一的,只有极少数。
从刘子期这里回去后,余娇早早的便歇下了,她今日的确有些乏累,只是躺下后,脑海里总是浮现余启蛰那张冷淡的脸,搅得余娇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难免心生烦躁,她下榻接连灌了好几杯冷茶,才压下心间的烦躁,再躺回床上,渐渐便睡了过去。
只是吃冷茶的后果,便是翌日余娇来了月信,却腹痛难忍。
蒹葭伺候她起身的时候,见余娇脸色莹白虚弱,很是有些担心,听余娇说是来了月信,忙去给余娇拿了月事带。
余娇忍着难受,自己给自己开了副方子,叫白露拿着去外面抓药。她用不下早食,便躺在软榻上,将手炉放在肚子上取暖,又揉按三阴交、气海穴和子宫穴许久,等白露抓回药煎好,余娇喝了后,疼意才轻缓了些。
因余娇没吃早食,晌午小厨房早早的就准备了饭菜,蒹葭按照余娇说的,用黄芪,当归,白芍,泽兰煮了养血止痛粥,余娇连食了两碗,发寒的身子总算轻快了许多,精气神也好了一些。
余娇原是打算今日将玉苁蓉配成药,送去崔家的,今日虽是不下雪了,但天未放晴,外面冷的厉害,她不想再过了寒气,便写了方子,连带那匣子玉苁蓉,叫蒹葭送去崔家亲手交给刘瑶珍,告诉刘瑶珍把崔大姐夫的药换成这个方子。
蒹葭出门后,余娇缩在软塌上,怀中抱着被褥昏昏欲睡,就听到有人挑了门帘进来,她被惊醒,抬眼见是白露领着沈莞走了进来,便揉了揉眼睛,“沈姐姐怎么来了?”
沈莞见她睡意惺忪,瓷白的小脸水嫩极了,好似能掐出水来,就是左边脸颊上冒出了一颗红红的痘痘。
“才隔了一晚上,就冒了这么大一颗痘痘,你这是上火了?”沈莞走到软塌旁,伸手隔空点了点余娇的左颊,轻笑着问道。
余娇用手摸了摸,这才觉出脸上长了痘痘,她倒是不大在意,来月事脸色变差,冒痘都很正常,不过这颗痘痘,大概还是因为她昨夜心生烦躁的缘故。
京里的姑娘家都是很在意容貌的,见余娇对这痘痘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笑,说起正事来,“经手的牙婆找到了,春红和黛碧被卖去了南城的脂香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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