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我真不是乌鸦嘴

第六十五章 梅 开 三 度

    
    老痒歪着头,仔细想着凉师爷的话,那一丝灵感就在手边,缺的只是一个激发灵感的契机。直觉告诉他,这个巴那吉额姆可能不是李琵琶他祖宗瞎掰的,应该有那么点真凭实据在里头。
    吴邪在在他边上来回踱了两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那尸茧里的也不是巴那吉额姆啊,传说不是个怀孕的女子吗?那尸茧里头虽然没看得很清楚,但看上去也不是个女的啊!”
    老痒点了点头,附和了他的想法:“对,里面那个确实不像是巴那吉额姆,但......不代表他们两个想的不是!还有一点,在你之前,也没人想过这里还有个棺井,那他们之前到的......是什么地方?”
    吴邪一个激灵,环顾了下这件几近密闭的石室:“你是说,他们之前到的,是这里?这个空的棺室?”
    他嘴巴张合了几下,快被自己的想象弄疯了:“你、你不是在蒙我吧?哪儿有那么大的尸体啊?”
    老痒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但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们想的应该是一样的,恐怕......是真的,不然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棺材呢。”
    林言秉承着真相这种的东西还得靠主角来发现的想法,之前都在一边摸鱼,这时候终于忍不住插话:“你们的意思是,他们看到的巴那吉额姆的尸体,之前就在这里?那底下那个是什么?”
    老痒指了指周围沿着棺室壁上覆盖的根系,说出了这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结论:“应该没错。你看,这里的根系都是沿着边上向下蔓延的,如果这个棺室本身就是空的话......”
    吴邪接过了话头,脸上满是震撼:“如果这个棺室本身就是空的,那这榕树的根系会把这里填满,而不是像这样被挤到一边!”
    他看着周围的石壁,有些失神,嘴里喃喃自语:“难道是真的,真有那么大的尸体?可是人怎么能长这么大呢?”
    林言倒是觉得还好。这个世界本身就奇奇怪怪的,再加上某个“三叔”经常喜欢加点东西进去,出来个填满小型集装箱的尸体也算是基本操作了,远远不及那千年大坑青铜门来的离谱。话说,青铜门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来着?三叔最后说了没?
    老痒也摇了摇头:“底下那三四米的尸体都有,出来个大点的也......正常吧。”他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纠结于这种小事情,他走南闯北见得多了,深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远的不说,林言那小白僵尸不是更离谱?也没见吴邪这么难接受啊。
    吴邪:我那不叫难接受?我那是习惯了好吧,谁叫小白僵还有个更离谱的主人呢!
    旁边的凉师爷听得一头雾水,但看吴邪他们的神色,还是缓缓站了起来,拖着发抖的腿给自己打气,随时准备逃跑。虽然不知道吴邪他们说的都是些什么,但是三四米、十来米大的尸体,想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好吧!人啊,要为自己打算......
    凉师爷内心沉重地叹了口气,第一千八百回后悔自己接了这个活的行为......不对,他好像也没办法拒绝,接活的是泰叔,虽然他现在已经没了,还没了两回......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啊!和泰叔比,自己这命还在的现状已经很好了!
    “不对!”吴邪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那我们刚刚一直在想那个巴那吉额姆,不会等会儿......”
    他欲言又止,言下之意让老痒白了脸,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得,本来还有可能不是,现在他们三个都潜意识里想了这么久,不是说不定也要变成是了!
    他惊恐地看了眼还没动静的棺井,深怕下一秒就有什么东西窜上来,连忙拉上吴邪就往棺室上面爬,把凉师爷吓得一个激灵:“唉,等、等等我!”
    林言仗着自己听力好,慢悠悠落在后面:“别急啊,这都没动静呢,跑这么快做什么?再说了,就算出来不也是一具尸体嘛,又不是......艹!”
    漫不经心说到一半,他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说了点什么,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让你多话!可是已经发生的不能撤销,这潜意识也不是他能随意改变的,就算表面嘴上改了内心想法也还是一样的,可惜在青铜树这里自欺欺人不顶用......
    在前面的老痒他们听到了他的话,身形就是一僵。
    吴邪回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爬墙的速度更快了,老痒嘴角无奈地抽了两下,欲言又止。倒不是他不想骂点什么,只是这情形浪费精力骂人不太合适,况且就算是骂了,他也......打不过啊!
    真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等几人惊慌失措爬出来的时候,下面动静已经大了起来,整株青铜树都在颤抖,根系和青铜相互纠缠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这地方不会是要塌了吧?”凉师爷普一出来,差点一个跟头跌下去,还好吴邪顺手一把拉住了他才没事,现下他抱着一个粗壮的根系死活不松手,在祭祀台上两股战战。
    听他这么说,知道青铜树能力的三个人倒吸一口冷气,异口同声对他喊道:“闭嘴!”
    我、我怎么了,担心一下都不可以吗?凉师爷的目光弱小可怜又无助,但改不了三人恨铁不成钢的铁青脸色。如果凉师爷没这么说他们还不会这么想,但他这么说了,三人心里第一反应不就是思考这个问题吗?尴尬的是,这大动静再这么下去,很有可能是在真的!
    这他妈不就完犊子了?
    怎么办?三人对视一眼,把凉师爷干掉跑路的心思都有了。
    吴邪深吸一口气,再次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条退路:“这里待不下去,趁着这里还算平稳,我们爬上去吧。”
    抬头看了看榕树那庞大的根系群,老痒点了点头:“看样子划算稳,应该能直接上去。”说完麻溜地从包里拿出了绳子,又从腰间拔出了匕首,朝着几人一歪头:“走?”
    做出了决定,几人内心确实叹了口气。现在唯一的出路也就是在上面了,可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往上爬?他们废了那么大力气下到了底下,就是为了再爬上来的?还什么东西都没捞到?
    想想为了这趟花的钱,吴邪就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得,财政又要赤字了,自己又要去筹钱了!话说等他们出去,还有力气附近再找个小墓干一票吗?好歹弄回去点东西才不亏啊!林言手里那点玉过不了多久又要没了,不去进点货脑子里那玩意儿压不下去怎么办?这都是钱啊!
    以前他还不知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是什么感觉,现在算是知道了!从他第一次下地开始,财政这赤字基本就没清零过!想他堂堂吴家小三爷——虽然只是道上给了点小面子——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烦恼?离谱!
    刚开始往上爬,随着一声响亮而悠长的吱嘎声,他们脚下的平台开始向着一边歪斜,吴邪往下面一看,惊恐地看到青铜树下面的枝杈向着一边歪去,碰到石壁的部分被轻而易举地折断,留下锋利的切面裸露在那里。
    “这还真要塌了!”凉师爷惊叫一声,再次爆发了身体的潜力,蹭地一下就超过了三人,一马当先地爬了上去,看得三人一脸无语......怕死怕成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可他们没想到一个问题——榕树的根系......能承受住整个青铜树的重量吗?等青铜树彻底断裂的时候,和上方相连的榕树根系会怎么样?
    果不其然,随着他们脚下的平面越来越歪斜,上面的根系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根系之间的木质纤维不停地延展,仿佛下一刻就要断裂一样。
    几人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当下谁也不敢想会不会断这种问题,只顾着一股脑儿地向上爬去就是了。
    打断他们求生之路的,是从棺室里传来的动静。
    就在他们往上爬了不到十米的时候,往一边歪斜的平台瞬间停止,所有动静也一并停了下来。几人默契地停止了动作,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样。
    这份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祭祀台中心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几人惊恐地感受到,整个盘着平台的根系都在往外膨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最后还是老痒打破了这份寂静,他的声音沙哑,喊出来的声音几近破音:“走!快走!还他娘的愣着干什么!”说罢踹了一脚旁边神色恍惚的吴邪,狠狠瞪了他一眼,暗示他别想些有的没的的。
    听着老痒变了调的声音,早已经脸色煞白的几人默契地齐齐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吴邪却是神情有些恍惚,在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好像是......记忆?
    这些记忆为什么这么熟悉?陷入恍惚的吴邪本能地感觉这种场景自己好像经历过,而且就在不久之前!可现在情况紧急,只能记下这种感觉,出去再慢慢想!先出去再说!
    林言沉默着感受了下底下的情况,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虽然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但是......还是先爬吧,说不定就来得及呢!
    抬头一看,爬的最快的还不是凉师爷,赫然是那只鼠王!这种粗糙的平面对于龋齿动物来说再适合不过了,不过是几十秒的时间,这鼠王都快出去了!也还算是它有点良心,知道在出口的时候等着他们。当然也有可能是小白僵给它的威慑太过强大,让它不敢离林言他们太远......
    “砰!”
    身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林言眼中忧色更浓。现在他也不能自己欺骗自己了,如果没想错的话......他抬头看着疯狂往上爬的几人,停下了动作:“别爬了,来不及了!把绳子都给系上,做好......往下掉的准备吧!”
    林言这话一出,上面几个人脸色都白了几分。吴邪知道林言不会说无意义的话,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有所依据,再加上林言是对青铜树的能力掌握的最深的一个人......吴邪也停下了脚步,默不作声地往下了几步,把自己和林言用绳子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老痒脸色煞白,看了看林言的脸色,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也停了下来:“真不行?”
    他不甘心地抬头看着不到二十米的出口,心下摇摆不定:要不还是努力一下?凉师爷听到林言这么说,但看着出口的鼠王还是恢复了行动:就这么一点距离了,再说,这榕树根系就算断,也不一定能倒霉到断在他这里吧?真要这样,那也活该他出不去!
    老痒看了看凉师爷那边,眼光闪了闪,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吴邪,回转了过来,忧虑地看了眼林言:“你说的最好是对的!”
    林言点了点头,抿了抿嘴,把手电筒往旁边一照。因为平台的歪斜,他们就算爬了这么十来米也不过只比之前的栈道高个几米,再加上祭祀台倾斜的角度,从上面跳过去绰绰有余。林言朝那里歪了歪头,目测几人跳过去绰绰有余:“跳吗?”
    吴邪看了看下面那锋利的青铜树枝,感受着越来越倾斜、颤抖地越来越剧烈的祭祀平台,眼神绝望:“能不跳吗?”
    老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还在往上爬的凉师爷,咬了咬牙:“来不及了!跳!”
    说完也不给吴邪反应的时间,一把抓起他就往下跳,吓得吴邪当场惊叫出声,林言因为和吴邪被绳子绑在了一起,也一脸懵逼地被带了下去:“你他娘的能不能说一声啊!”
    “噗通!”
    吴邪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还好几人落下去的位置都差不多,老痒的手也没松,他们在栈道上差点叠起了罗汉,要不是老痒眼疾手快给他换了个身位,他这张脸直接撞在石壁上,回去估计能直接整容了......
    还没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他只感觉腰一沉,身上落了个熟悉的重量:“......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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