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黑暗

    
    “君茹小姐会独自一人继续生活下去吗？”
    坐上来时的小船，龙嘤嘤忍不住开口问道。
    莫洵摇头：“不，我们离开之后，她就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
    龙嘤嘤震惊的看着莫洵。
    莫洵望着前方，眼神有些惆怅：“车景行之所以被逼的篡改君茹的记忆，不就是因为君茹一心求死吗？”
    “眼下记忆已经恢复，她会做怎样的选择，不是很明显吗？”
    龙嘤嘤有些不理解，小声嘀咕：“变成怪诞就变成怪诞嘛，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莫洵笑了：“嘤嘤，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比生命更重要。”
    “比如爱情？”龙嘤嘤露出滑稽脸。
    看到她那挤眉弄眼的样子，龙旗生心里忍不住吐槽，明明长了一张清纯的仙女脸，怎么就活成了表情包呢？
    莫洵被她逗的忍俊不住：“嘤嘤你真是……”
    辛白露也捂着嘴笑：“嘤嘤，爱情可不会比生命重要，父母养你那么大，可不是让你去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的。”
    “咦~~~”龙嘤嘤斜眼瞧着辛白露：“露露姐，当着莫大哥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露露说得对。”莫洵立刻附议。
    “啧，这家庭地位……”龙嘤嘤夸张的摇头叹息，引得大家又是一阵笑。
    从那死亡虚灵的巨大躯壳中出来后，龙旗生四人并未着急离开，之前就决定要顺手把那个锚解决掉。
    不然留着也是个隐患。
    可是现在情况和之前不一样了，龙旗生提醒道：
    “莫大哥，那位置只剩一个孔洞，估计那个锚在夜晚的时候会顺着孔洞移动到别的地方，这个B级虚灵的躯壳活性很强，很多器官还在自行运转，此行恐怕会有很大的风险。”
    “风险是有的，但应该在我能应付的范围之内。”莫洵笑着拍了拍龙旗生的肩膀：“你们不用去，在外面等我就行。”
    “啊？这不好吧！”龙旗生也想去：“莫大哥，我跟你一起吧，让露露姐和嘤嘤在外面等。”
    “听话！留在外面保护她们！”莫洵拒绝了龙旗生，语气坚定。
    “呃……好吧……”
    毕竟莫洵是此次行动的领队，龙旗生也只能听令行事。
    莫洵沿着外壁飞快的向上爬，很快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
    龙旗生三人坐在小船上，静静等待着。
    闲来无事，龙旗生就开启了好奇宝宝模式：“露露姐，那个‘统一派’是什么？夜阑会又是怎么回事？”
    “这说来就话长了。”
    辛白露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界碑之战后，大部分都邑都被虚灵界入侵，仅剩十二座城维持着人类最后的火种。”
    “然而这十二座城也并非没有损失，就拿咱们玄青城来说，你觉得城很大，但其实现在的面积，比不上原本的十分之一。”
    “损失的人口、资源不知凡几。”
    “我们人类如今，已经是背水一战，退无可退，但即使如此艰难的情形，大家依然无法一条心，区区十二座都邑，竟然形成了三个派系。”
    “其中‘统一派’最为激进，他们的领袖、暮山城主百夜骨认为各自为战只能坐以待毙，有朝一日污染严重到虚神能够降临的地步，我们就会全部灭亡，只有将十二件圣物集中起来才能拥有抵御虚神的实力。”
    “但十二座城分布在天南海北，路途遥远，想要合而为一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没有灵能护体的普通人根本没有行走在污染区的能力，也无法借道虚灵界，届时除了作为‘集合点’的都邑，其他都邑的普通人可能会死亡殆尽。”
    “这种自毁长城的主意，不会有很多人附和吧……”龙旗生有些无语。
    逐灵者之所以能一直维持着数量不减，全仰赖庞大的人口基数，若是这些人口没了，逐灵者数量锐减是必然的事情。
    逐灵者减少，那污染自然会加剧，这是用膝盖都能想到的结果，那些大人物想不到？
    或者那暮山城主是人奸？
    “这你可就错了。”辛白露叹息：“十二座城，有六座都属于统一派。”
    龙旗生：“……”
    “怎么会这样？不说别的，就说哪个都邑作为‘集合点’这也是没法达成统一的吧！那暮山城主若是要将暮山城作为集合点，其他人能同意？”
    龙旗生十分不解。
    “百夜骨……是一个很狡猾的女人。”
    顿了一下，辛白露说道：“她提议将我们玄青城作为集合点，理由是我们地理位置处于大陆中央，距离其他都邑距离都差不多，最为合适。”
    “即使这样，也不能作为说服其他盟友的理由吧！”龙旗生皱着眉：“我觉得肯定不会这么简单，那个暮山城主一定还许诺了其他的好处，不然那些人脑子抽了才会拥戴她这种想法！”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那六个城主具体是怎么打算的，我们不得而知。”辛白露有些无奈：“这是他们的最高机密，我们派出的间谍根本打探不到，偶尔抓住几个重要人物也没用，他们的记忆做了一些防护措施，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原来如此……形势还真是严峻啊……
    “那我们玄青城是哪一派？”龙旗生又问。
    “玄青城是‘守碑派’的领袖，盟友有烈酡城和霁月城。”
    “另外三家科技最发达的都邑联合起来组成了‘逃离派’，说要建造一艘宇宙方舟带着所有人逃离这个世界。”
    “那三座城知识为尊，只有学识最为渊博的人才能成为城主，在他们眼里其他城主都是没脑子的草履虫，没资格与他们相提并论，所以他们根本听不进劝。”
    “既然知识渊博，那他们的做法也应该是有所依据的，为什么笃定他们无法成功呢？”
    辛白露嗤笑，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虚灵界入侵之前个人飞行器就已经是主流的交通工具，人类建造的飞船甚至能在其他行星上采矿，但你见过飞机吗？”
    “呃……没见过……天上有危险？”
    辛白露点头：“我们站在生界，是看不到虚灵界的，但它却真实的存在于我们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虚灵界企图融合我们的世界，这种行为造成了空间紊乱，已经降临地面的节点反而稳定，而越是远离地面，这种空间紊乱就越严重，飞上高空，只会被这种霸道的力量撕成碎片，没有任何生路。”
    “哦……”
    龙旗生第一次听到这些事，心头巨震，他没想到，人类的世界竟然已经被逼到了如此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