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骨诡医

第两百七十七章 天师府旧址

    
    一路上我和纸片人老头唇枪舌剑,我一直找寻机会攻破,他也算防得是滴水不漏。
    不过我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还是对他有些影响的,他的车速是越来越快,好在路上也没遭遇个车祸之类的。到了最后,我都有些不敢再刺激他了。
    到了尹天的别墅前,纸片人老头就开始催着我下车,不知道是快要招架不住,还是真的被我啰嗦烦了。
    “刘寒道友还是即刻进府吧,天师已经在等候了。”
    纸片人老头从我眼前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车外,为我打开了车门。
    我不急不慢的下车,抬头观望着带有几分古韵的别墅,随口道:“进府?这俩字儿听起来,还真是有点儿年代感。前辈卒年已经很久远了吧?我猜一下,你死了过百年了吗?”
    纸片人老头面色还是没有别的表情,但我清晰的感知到,他身上的阴气更重了几分。
    “小道友还是莫要问了,说是进府,其实也没什么可考量的。在未改建之前,这里便是天师府旧址。现下不是不想引常人注目嘛,免得有人误把此地当成了观光游玩之所。”
    纸片人老头着急引我进去,我故意走的很慢,到了门口才突然急声问他:“前辈生前就住在天师府了吧?”
    “你怎么······”纸片人老头的语气已经出卖了他,停顿了一瞬,只能反问我一句:“你是如何得知?”
    他这话就已经等于是承认了,我抬脚迈过门槛,淡然道:“你这一口一个‘道友’的叫着,我就在想你生前应该也是玄门中人,而且是道门!尹天师派头大,且对于玄门大众来说,他也是个亡故与九百年前的人了,凡事不可能亲力亲为。所以,他需要一个你这样的心腹啊。能得尹天师亲自传授,但常人寿命,远远无法一直侍奉他。于是,在你死后,他干脆把你留了下来,只不过是你从一个侍奉他的道童,变成了现在的鬼仙之身,是这样吧?”
    我话还没说完,纸片人老头就赶紧否认。
    “道友果然聪慧,先前天师说你的城府远胜于修为,老夫还曾有过怀疑。现在想来,真是惭愧啊。不过,老夫离鬼仙还差得远呐。”
    我默默思量一番,觉得他应该没有撒谎,继续对他露出笑脸:“前辈也不用心急,只要尹天师还在,有他的庇护,你成为鬼仙,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纸片人老头被我引诱出了身份,也没准备继续再瞒我,对我拱手作揖:“老夫并不关心自身境界,只是打小就习惯了常伴天师左右。承蒙天师不弃,一直将我留在身边伺候。不过说句实话,老夫还是更喜欢这里曾是天师府的环境,那是我亲手督建的。”
    我脸上的笑意忍不住收了回去,其实我对他身份的推测,只有说出的那些,但他自己又暴露出一部分。
    “你是尹家的人!于你而言,他不只是天师,也是······先祖?”
    我开口问了出来,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他的出身。能够一副奴才样的侍奉尹天,任何人都有可能。但有资格替他督建天师府,这其中的考究颇多,不仅仅是需要能力,还需要一个对外的身份。
    简单而言,‘尹天师’三个字,已经不仅仅是个称号,千年的时间,让他成为了玄门之中的一种信仰。
    能有资格督建天师府,最合适的人形,只能是尹家的人。
    纸片人老头开始盯着我看:“你没猜出我是尹家人?”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时候它也是身子一僵,脸上流露痛苦之色,过了许久才恢复过来。
    “小道友还是抓紧吧,天师已经等得急了。”
    我轻轻点了下头,早知道就该在进来之前,先把这些套问干净。
    现在的豪华别墅,曾经的天师府,说到底一直都是尹天的地盘,我方才着急探问,有些流露心计了。
    我和纸片人老头难得的默契,一直步行走到后面的庭院,都没敢再说一句话。
    不消片刻,尹天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流水击竹声,奇石缀清池。还是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
    我甚至怀疑,尹天现在在茶桌上摆弄的,还是我上次来时那一壶茶水,他像是不曾离开过分毫一样。
    这人像是真的修道修成仙了一样,这方庭院,不像现实场景,倒像是与他一起成了应当被焚香供奉的画卷。
    在心里偷偷数落了几句‘老妖怪’‘千年不死的老乌龟’之后,我堆着笑脸走上前去,学着纸片人老头平时常用的礼节方式,双手作揖。
    “晚辈摸骨师传人刘寒!前来参拜天师!”
    我调动了体内玄力,尽可能发出嘹亮高亢的声音。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小院了,以前比现在更紧张,没敢仔细观察。
    现在看来,这个院子,甚至包括整栋别墅,都死气沉沉的。不仅没有人气儿,更是连声虫鸣蛙叫都没有,有些过于安静了。
    尹天依然在摆弄着茶水,还是和上次一样,朝我这边的方向推了一杯。
    “比上次来的时候,多了几分胆气,也敢拿话压我了。”尹天的眼里没有我,根本不曾看过来一眼,但也比上次见面多了几分敌意:“就是不知道,多出来的这几分胆气,够不够让你敢上前来喝我这杯茶。”
    我强压下冲动,用眼角默默观察:“晚辈只是来的多了,对这里熟悉了几分,也就没那么拘谨了。您这茶,我也算不上敢不敢喝,只是晚辈平时就不喜欢喝茶,怕糟蹋了您的好东西。”
    尹天露出笑意,自顾自的整理了一下袍袖:“茶不当紧,我说你长了胆气,是你一上来就敢来拿话压我了。既然敢说,为什么不干脆硬气到底?”
    “晚辈不敢!何曾用话压你?”我知道今天这回可能是真要躲不过去了,尹天没再像上次一样,自顾自的喝茶,终于正眼看向了我,而且眼中似有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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